我的手一哆嗦,谁要跟他玉石俱焚,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这把箫伴我二十余年,箫在人在,如若碎了,我不介意和你玉石俱焚。”
拜了三拜,凤至欣然接受,微笑颌首:“果然慧根深种。”说完,貌似深情的看向我。
脑袋里思绪纷乱,还有许多疑惑之处。却见花幻海狡黠的睨我一眼,走到凤至近前倒地叩头,“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东方雅柔柔一笑,“我和大哥对上京不熟,不敢乱走,只在将军府附近逛了逛。”
“阿雅,你们今天都去哪玩儿了,快些从实招来。”
没过多久,四方星空,银光闪烁,有星辰划破长空,如同节日里的烟花在绽放,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看来大家已经动手了。
忽然,四方星光化作一道道剑光,寒气逼人,向我袭来,我左右腾挪,不停闪避,慢慢的剑气变得稀疏ຕ。
仰头看去,北斗七星正悬在头顶,我抬手扬出七支星芒,七颗星星消失不见。可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方แ才星斗ç消失的地方,北斗七星又重新出现。
怎么回事?
头脑飞速运转,猛然想到เ,这七颗星辰极有可能ม是幻象,真正的北斗七星应该被隐在暗处,在哪里呢?
无明夜空中忽然闪过一道剑光,对了,就在这里,飘身闪开,同时扬出一支星芒,一道耀眼的光芒滑过,星辰陨落。
如法炮制,北斗七星全部ຖ被击落,现在剩下最后一颗星辰--北极星。我不由得勾唇一笑,这个难不倒我。
只要具备简单的天文知识都知道,北极星在北斗七星斗ç口两颗星的连线上,脑海中ณ闪过方才击落七星的位置,目测一下北极星的大致位置,撒出十几支星芒。
空寂的夜空猛然震荡起来,如同被投石的湖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波纹的核心瞬间垂落下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随时间推移逐渐变得黯淡,四周迷雾散去,忽觉头顶ะ一道强劲的吸引,正是刚ธ才击沉北极星的方位,糟了,是反噬。
刹那ว间,我感觉周围一片漆黑,身体被碾压一般,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轮中声音吵杂,我悠悠转醒,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处营地。夜色下,旗幡招展,赫然是天麒的旗号。
“把他扶起来。”一道苍迈的声音。
有士兵过来拎我的衣领,我浑身绵软无力,任由他将我架起。
周围的景物忽远忽近,时大时小,待我慢慢恢复了焦距。
看清眼前的人,白发白须,身材高大魁梧,青灰色战袍,黑色铠甲,瞳仁湛亮,满面红光。
他应该就是宁九渊。
“你和星空岛什么关系?”他问道。
“没有关系。”我回答,耳朵嗡鸣,脑中一阵阵眩晕。
“燕家军虎狼之师,这回又被他们破了阵,定军山恐怕很难保住。”一名三十出头身材健硕的将领说道。
宁九渊眼神悲凉道:“朝廷腐败,奸人当道,天麒气数将近,不过我还是要做垂死一拼。”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ะ如玉环相碰的声音。
“捉到什么人了?”
迎面款步走来一个身着杏色袍服的年轻男子,风姿绰约,步态轻盈,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走到宁九渊近前。
当他看见我时,桃花眼顿时一亮。
“好俊的少年呀,比墨雪还美呢。”说着,长长的指甲轻佻的勾起我的下巴๒,我一偏头,他‘咯咯’一笑,“还挺有脾气呢。”
墨雪这个名字我在军营中ณ听人说起过。传说他乌发如墨,玉肌赛雪,曾是天麒皇帝北堂竺最宠爱的娈童,后来年纪渐长,不再宠幸,被封为御史大夫。
宁九渊嫌恶的一皱眉,道:“他是敌国的俘虏,我还有用处。”
“有什么用处?墨雪喜欢,先借回去赏玩赏玩。”
“不行!我现在就用。”宁九渊断ษ然回绝。
“哼!这点小事你都不能通融,还指望我在陛下面前给你美言呢!”墨雪嘟嘴道,桃花眼中含着娇嗔。
“老将军,不要意气用事。反正这小子也快死了,给他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宁九渊身旁,一个神色略显萎靡的人劝道。
宁九渊冷哼一声,不语。
墨雪拍手乐道:“还是赵令懂事,就一会儿,保证原样送还。”向赵令抛一记媚眼,咯咯笑着命随侍将我带下去。
我暗叫不好,事情越发不妙,在宁九渊手中ณ还能落个好死,落到这个ฐ变态手里,我岂不是生不如死。
被架到一处营帐前,门口一个十五六岁的妩媚少女,看向我时甜甜一笑,美丽的眼睛透出天真之气。
营帐里面布置考究,绢纱宫灯,百花屏风,丝绸的软榻靠枕,烛台造型别致,玉器珍玩随意摆放。
没想到冷酷的军营里还有这样一处温柔乡。
随侍将我放在香软的床榻上,出去时带上帐门。
墨雪脱下鞋子,笑嘻嘻的紧挨着我躺下,一股梅花的清气弥久不散。
我吓得大叫:“你想干什么?你离我远点,你……”他点住我的哑穴。
摸摸索索扯我的衣服,我魂飞魄散,喊也喊不出,动也动不了。
他附在我耳边轻笑道:“小弟弟,别害怕,我来教你,一会儿就好。”
我欲哭无泪,任由他剥ຓ下外衣、中ณ衣、里衣,当他看见我xiōng上的束带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猛地抬眸震惊的看向我。
曙光初现,晨雾渐散。
天麒军队在定军山山麓下列开战阵,气势浩大,军马威仪,我双手反剪被缚在一辆战车上,震耳的鼓角之ใ后,我被两名士兵推到เ阵前。
对面,腾云军队遥遥相对,气势恢弘,军容整肃,旌旗猎猎作响,军马长枪列阵一般,望不到尽头。门旗开处,有一人坐下一匹神骏白马,身披金色铠甲,举ะ止洒脱,意态超然,似乎正向这边望来,我不由得心头一颤。
宁九渊催战马来到我身侧,提起掌中大刀,架在我项下。大喊道:“燕云殊,此人破了星野无极阵,是个难得的人才,你若撤兵我留แ他一命,否则今日我拿他祭旗!”
我不由苦笑,流年不利ำ,燕云殊不可能因为我一个ฐ人延误军情,看来这回真的要被祭旗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墨雪应该就是燕云殊在天麒布下的内线,他让那少女为我推宫过血,让我在最短的时间恢复体力。可即便如此,身后的敌军这么เ多,吐口吐沫都能把我淹死,我想全身而退那是痴人说梦。
离得太远,看不清燕云殊脸上的表情,他似乎ๆ是在沉思。
晨风吹拂,战场之ใ上一片死寂,呼吸间是一派肃杀之ใ气,空气变得越来越凝重。
☆、第三十八章刀下留人
果然,燕云殊轻蔑的语气说道:“宁老将军,两ä军阵前你是在说笑吗?军令如山,岂可为ฦ一人废止。他,”燕云殊顿ู了一下,接着说:“他,若为ฦ国捐躯,我,定会厚葬他。”声音压抑。
宁九渊朗声大笑道:“很好,你若因他撤兵,那ว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肖灿,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一定会为你办到。”虽然他控制的极好,但我依然能感受到เ他声音里的颤抖。
千言万语刹那间涌上心头,如同滔滔江水翻卷不休。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强求,我与他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古语云:得定军山者得汉中,得汉中者得天下。此役过后,他得了汉中,又有内线接应,相信攻克巴蜀不在话下。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得胜班师,到เ时候天下一统,他封妻荫子,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古语又云:狡兔死,走狗烹。他虽为腾云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功高震主,必定引人猜疑。升乐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深得皇帝ຓ宠爱,他迎娶了公主,自然可以解了开国功臣的无妄之灾。
即使我现在奋起一搏,逃生的机会也是微乎ๆ其微,而墨雪在天麒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此番势必会因我而暴漏,燕云殊多年筹谋付诸东流。巴๒蜀之地,历来易守难攻,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果没有内线接应,攻下巴蜀难比登天。
想到这里,我轻轻摇头。
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道道刺目的金光。
仰望苍穹,七彩霞光,红日泣血,我的意中ณ人是不可能迎娶我了。
努力睁大双眼,不让泪水滚落。
宁九渊冷哼一声,大刀便要向我颈上挥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听一声尖利ำ断喝:“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