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的在康聿背后揪着他的衣摆。
“蚊子！？”婆婆诧异了，“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不过11้月天气不热，也不会太过冷，又避过国庆时的结婚高峰期，我和康聿何乐而不为ฦ。
所谓黄历，也就这辈人喜欢用了。
“嗯，嗯！”我点头。
“姐，有了，就说你回学校去拿落下的笔记，见寝室里的顾伶俐没回老家，一个人在学校过暑假，挺孤单的，你就留下来陪陪她，怎么样，顺理成章！”
他的梦想实现了，但也代表，我即将与他分离三年。
他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时候，我又喜又悲。
我赶紧看了一眼手表，竟然已经10点15๓分了，“都是你啦，和我啰嗦个没完，不管你了，我要走了！”
“行了！行了！你怎么เ唠叨个没完了，现在1้0点多了，你不是和模型店的老板约好11点去的吗，再不去，那个ฐ限量的模型说不定就会被人买走了！”
“给你点金缕梅水，涂在上头，会舒服点，过阵子就好了。”沈伯伯一副过来人的口气。
我突然发现，他们俩的对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第二件，因1้997年1้0月上海召开八运会，春节过后，政府向上海ร十几所高中ณ下达了参加八运会开幕式的团体表演任务，可怜我们这些高中生，被征用了宝贵的休假时间，被当成廉价劳动力，开始了8个ฐ月漫长的团体表演排练。
新年就这么样过去了。
小店外有个买臭豆腐和萝卜丝饼弹子，我每次都要在那里站一会儿，闻闻味道也好，这种油炸食物，是我禁食菜单上的no1้，一是热量太高，二是我因为胖的关系，老上火，现在嘴里的溃疡还没好，反反复复的折腾了我一个月，吃个东西，跟玩命似的，痛得我每到吃饭，就想掀桌子。
放学后，我在学校斜对过的小吃店等康聿，为的就是避人耳目，现在读高中，万一被抓到我和他早恋，情况比初中更严å重，不得不防，再来就是防那几个ฐ八卦的家伙，免得她们嘻嘻哈哈的说漏了嘴。
你说我都这么胖了，我敢瞎吃吗？冰激淋、蛋糕、巧ู克力、炸*โ*腿、红烧，全都脂肪和热量。
再说说食，即吃。
但是很快，脑子里kiss的画ฑ面乱飞，什么都不去想了，很自然就闭上了眼睛，交往也有一年了，人家漫画里男女主角大多一见面就kiss了，不就kiss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快1้5岁了，漫画里的主角都是这个年纪，我承认我被日本的少女漫画荼毒的很严重，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正我不会。
我羞怯的回应，“干……干什么？”我很可耻的有点期盼，又有点反抗，脑子里就像有个小恶魔和小天使在打架一样。
康聿在上海有个ฐ做生意的舅舅，他刚来上海，还没找到可以转学的学校前，就寄居在这个舅舅家，可这舅舅也不是什么เ好人，收了钱，收了礼ึ，却一点都不顾外甥和舅舅这层关系，说是寄居，在我看来，康聿更像童工。
常听说东北人把儿子看得比什么เ都重要，也跟所有母亲一样，皆是望子成龙，康聿的娘听说上海的教育很先进，机会也多，为了这他们家的独苗苗成才，托了很多关系，也花了很多钱，才把他弄到上海来读书，自己้则还留在东北。
“啊什么啊，给我好好吃饭！！”老妈瞪着我道。
我差ๆ点把饭扒到เ鼻孔里去，“啊！？”
这是……
我愣了一下，然后转头一瞧，脑门立刻๑出现三条黑线。
什么叫越描越黑，现在不描都是黑的。
他对我说，“看吧，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还不如让人家去说。”
我受不住了，只好命令道，“莱西，坐下。”
它更兴奋了，尾巴摇得跟装了马达似的。
“班长……”
我还在捶脑袋，期望能让脑แ海里曲调赶快消失，根本没听见。
护士说：“都没见她有怎么痛啊？”
靠！靠！我牙关都快咬烂了你居然还说老娘不痛？！
老娘这就叫给你看。
可是等我再次开腔像动物一样哀嚎的时候，嗓子已经是沙哑了，破锣似的难听，但是产房仍被我叫得像杀猪现场。
我实在撑不住了，我一看到เ医生就大叫，“我受不了了，我要剖腹产，我要剖腹产，我要剖腹产，不给我剖腹产，我让老公开飞机撞你家玻璃，你们全家的玻璃！！！”
我估计太歇斯ั底里了，把医生和护士都吓到了，怕我太激动，出问题，只好开始商量如何解决我的问题。
我哀号着听他们谈论细节。
我真是死的心都有啊。
终于我被推进了剖腹产手术室，上了麻醉，是局麻，一会儿药劲就上来了，我开始狂抖、打冷颤，不过神志是清醒的。
麻醉师在后面说：“哎呦，她high了！！！”
我脑门黑线无数条。
high！？我现在听到这词，我就想宰人。
第一个要宰就是康聿！！
18点32分，我生下了一个ฐ差不多9斤ภ重的女儿。
9斤！？幸好我没顺产，要不然别说生，我命都搭上去了。
回到病房，感觉好轻松，药效也开始过了，就是没看到康聿的影子，我诧异了一下，不过暂时没放在心上，看见老妈进来，没注意到老妈一脸的揪心，一个人叽里呱啦开始抱怨，躺了一会儿，开始给众姐妹发短信，众姐妹居然立马致电，比我还激动。
这时，老妈一副又揪心又醒悟的模样看着我。
“妈，怎么了，康聿呢？”
老妈说，“他在外面哭，你爸，你婆婆和焱焱劝都劝不住！”
哭！？
“淼淼啊，我是第一次看到男ç人可以哭成这样，好像你要死了一样，你进了产房以后，医生护士不让进，差点都打起来了，好在有你爸，他就一直坐在凳子上等你，我买了饮料递给他，他都没接，抓着我的手就问，问你会不会死！哎呦！！你不知道他那个表情，手也在抖，真是看得我心里发酸！淼淼，早知道他这么对你，我当初就不该计较那些什么文凭，户口的，让你早早嫁给他得了，幸好你还是嫁给了他，要是因为妈，你跟他错过了，我就是一个毁了女儿一辈子幸福的坏女人……”
说着，我妈一副恨不得给我跪下的模样。
我脑子里光想着，康聿哭了！？
“他人呢？”这时，我还没法动。
“在外头，我去叫他，你别动，躺着，别ี裂了伤口！！”
老妈赶紧出去喊人，“聿儿，淼淼叫你呢！！”
没声音，也没人。
老妈又叫了一次。
康聿才走了进来，我见过他这副模样，沈伯伯去世的时候，他哭完就是现在这个模样，双眼通红，肿得像个水泡，头发也乱得像个鸟窝。
“聿！”我向他伸出手。
他赶忙接住，握着我的手，跪在床边，“淼淼，你怎么样？”
听声音还带着点哭腔。
“没事了，好了！”我没提他哭的事情，因为知道就算我提了，他也不会承认。
“淼淼，我现在能抱抱你吗？”他小心的问。
“应该可以吧，不过别太用力！”我说。
他立刻๑抱了过来，不敢用力，但是用很珍惜的姿势抱着我，我拍着他的背，知道他需要平复心情。
我就像一个母亲在安慰儿子那ว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这时，我在想，就算再痛，再苦，再可怕，我都会愿意再为他生个孩子。
因为他值得！！
*
我和康聿的女儿取名叫籽言，基于国家的某些政策，有可能报户口的时候，这孩子不能用爱新觉罗的姓氏，如果真不能ม用就姓康呗。
反正，康籽言或者爱新觉罗-籽言，都好听，我也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