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槿看着床榻上摆放整齐的凤冠霞帔,若非自己贺兰公主ว的身份,怕是会和其他的女人一并从偏门而入,没有机会穿上这凤冠霞帔光明正大的嫁入皇宫。只是那所谓的殊荣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头上的凤冠压在头上着实的沉重,素手轻抬欲伸手取凤冠,潆珠上前忙不迭的伺候着将凤冠取了下来,索性将这一身的喜服均脱了干净,换上了平日里的素า服。
贺兰槿听到窗外父亲的声音,忙不迭的掀开窗子,瞬间冷风便透过窗子吹了进来,“父亲,外面夜寒,女儿这就命人将寝殿的门打开。”
深更半夜,他不便进入女儿的卧房,于是站在窗前,轻敲窗扉,“槿儿,夜深了,为何还不睡?”
宴会过后,贺兰槿带着潆珠儿正欲离开,却是被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挡在身前,暖热的手牵上她的素า手。
夙梵见贺兰槿望着莹莹那跳动的篝火出神,她虽不是从前那ว般娇憨可爱,整日的粘着自己,此时的她多了几分静若处子的温婉恬淡,也不会刻๑意的躲着自己้。
贺兰子轩并没有反对,“她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理应留下来。”
贺兰槿恭顺乖巧应道:“是!女儿知道。父亲,姨母如今留在山上养伤,槿儿打算过些日子再回大凉城。”
房间之内传来沉闷带着浓浓杀机的琴曲,每一个音符带着深厚的内力,犹如锋刀追魂夺魄要人性命。
“是何人如此故弄玄虚!”
看着妹妹哭泣,心中万般疼惜,不想两人竟然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妹妹情窦初开的,便被自己扼杀,着实有些残忍,一向怜香惜玉的他今日竟做起了摧花人。
“二哥你骗我,他怎么เ可能ม死,槿儿还记得昏迷之ใ时他用鲜血来喂养,我答应他只要我们能ม够活着,我就嫁给他,我还活着他怎么可能死的。你在骗我!”
“父皇此意却是极好的,夙梵也算作不可多得才俊,两ä人又是青梅竹马,妹妹心中定是欢喜得很。”
贺兰浔敬佩夙梵是个勇士,二十出头便以是战功赫赫。
那男子一身蓝ณ缎长衫,五官俊朗,一双乌ไ黑的瞳眸,温润如墨玉,脸上带着和煦如春风般暖人心扉笑容,身上隐隐透着俊逸的尊贵。
与此同时正有一群人马朝着荆棘山而去,骑在白色马儿背上走在最前端的便是贺兰浔,身后马上坐着一女一男ç。
贺兰槿被他牵着手顺势站起身来,阵法之道她并不通晓,此时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他了。
伸出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贺兰槿,“此地不宜久留!”
后宫里面也不是只有皇后一手遮天,上面还有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能够掌管后宫数十年,她的手段要比冯宓高明得多。
她知道儿子在担心她的安危,正所谓一山容不得两虎,冯宓那个贱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夙夜迎上那沉静的双眸,不知她说的是真事假?在云将军没有营救之前,留แ在这里是方是最安全的。
美眸凝视那ว银色面具之下,幽深的眼眸,“你可知十五岁的生辰便是本宫的死期,如果本宫死了,你自然是可以自行离开,在此之ใ前你可愿留แ下来助我?”
“是!公主殿下!”
“元昊,你带着人去山下接应浔王。”
自己是父王唯一的女儿,母妃在自己两ä岁时因为ฦ父王欠下的风流债,而惨遭横祸,那ว祸端甚至牵连到自己几次险些丧ç命,也因此十岁开始便于师傅隐居在荆棘山中。
二哥虽然多情,却是博学多闻,是除了大师兄以外唯一可以同自己讲诉母妃家乡的事,母妃的家乡是北宸国,因此自己是一个有着一半北宸血统的贺兰人。
红翎垂眸不再言语,此时多说无益,等见了面之后,在一一提点效果会好些。
潆珠伺候着为贺兰槿穿上了紫色华丽的宫装ณ逶迤拖地,绣着凤穿牡丹的暗色花纹,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勾勒出纤浓合度的窈窕身姿。
云髻峨峨,肌肤晶莹如玉,樱唇不点而红,薄薄的施了粉黛,清丽脱俗间又不失她母亲月浓的娇媚,只是她不苟言笑,看上去倒是个从冰雪中ณ走出来的冷艳美人。
辰时将至李公公亲自带着銮驾前来沉香殿,贺兰槿坐上了前往坤翊宫,此时的坤翊宫内,众人早已๐聚齐。
如今辰时已๐过,太皇太后幽深的眼眸毫无一丝波澜,神色淡然。
太后冯宓甚是不悦,忿忿道:“就算她是贺兰国的公主,嫁到北宸便是皇帝的妃子,竟然如此的放肆!”
原本皇后冯媛蓁对于贺兰公主从正门进入皇宫心中就存着一口怨气,若不是怕惹恼了太皇太后,她是绝对不会如此的委屈自己。
此等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的,“那ว等番邦的公主不懂礼数,看来是咱们太抬举她了。”
贤妃容菡对与贺兰槿令皇后失掉颜面心中暗喜,她对贺兰槿并无多大怨念,她看不惯的是得宠的云璟雯。
眸光瞥见下首低眉顺眼,一脸恭顺的云璟雯,那等姿ู容竟能虏获皇帝的恩宠,不知道用的何等狐媚方法,新า婚之夜皇帝连那倾国倾城的贺兰公主都不要。
若是没有太后娘娘的埋怨,昨夜的事众人均是打算埋在肚子里全然不会拿出来讲。
此时那妒火便是在心间撩拨得正旺,娇笑道:“想必是那贺兰的公主ว昨夜被陛下冷落,受不得屈辱,没脸见人躲了起来。”
冯媛蓁不悦的冷哼一声,她对于皇帝ຓ去了哪里并不在意,也免得看着皇上那张冷脸。
“若是如此,咱们后宫里的那些妃嫔们岂不早就一个个撞了墙,自寻短见。”
“姐姐倒是听妹妹将话说完,这陛下昨夜去的可是庆云宫,淑妃年级也不小了,这礼数不是不懂吧!”
云璟雯一向均是恪守本分,不曾逾越了宫规,忙不迭的跪地道:“太皇太后莫怪,昨夜陛下喝醉酒了才会来到庆云宫。”
太皇太后闻言,深邃如幽的眼波泛起波澜,这又是弃妃,又是醉酒?皇上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竟也难以猜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