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田豪竟然不为自己辩解,反而伸手拉开我抓在洛雨身上的手,低声呜咽道:“铁炎兄弟,不要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的珥瑶!”
我立即为田à豪抱不平,一把抓住洛雨:“洛雨,你他娘的疯了,田豪有什么เ错?如果不是他仗义相救,大家此刻都被黑白无常套着锁链走了。”
珥瑶抓住洛雨的手,淡淡一笑,向我们道:“两ä位大哥,你们觉得我和洛雨哥般配吗?”
看着老牛把救命符接过来,我好心劝慰她道。
最后,洛雨找个干净的白瓷碗,往里面倒了半碗自酿的酒,把珥瑶养的金冠公鸡抓来一只,让大超拧着鸡脖子,倒提着让鸡血流到เ碗里,殷红的血遇到เ酒jing,并不马上散开,反而凝成一团。洛雨把削好的一把竹签在鸡血里蘸好备用,点上三柱香,嘴里轻轻哼唱,端起装鸡血的白瓷碗,绕着插了竹竿的地方转一圈,边走边用手指蘸着鸡血弹两下。
按照洛雨的吩咐,把摆在茅屋前面的两ä块石条抬到开阔的空地上,收拾一些祭品摆好,时间匆忙,祭品很简单,只有几个ฐ野味、瓜果。又有几个人砍削几根竹竿回来,洛雨在上面画些符咒,分别在梢头涂ิ上青、红、黄、白、黑五sè,象征五行,左右各五根,插在石条周围几丈处,将它们再把我们抬回来的骨匣放在中间。
“邱院长?”一个ฐ有三十多年刑侦经验的老刑jing队长问话了。
每个人都是愁眉紧锁,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残肢的裂口丝丝缕缕,极不整齐,不像刀斧所伤,分明是被生生撕裂,没有人有这么大的力量,除非是虎、熊等拥有尖牙利ำ爪的野兽所为。可研究院所处的位置是市区中心,不是野兽出没的地方。
珥瑶满脸焦急:“你知道什么?神农架里没有这么大的苹果,是外人带进来诱捕它们的!”
好好的一幕仙猿献果,因为珥瑶一声娇็咤,成了这个ฐ样子,惋惜同时,为ฦ珥瑶的横插一杠感到เ气愤。老牛故意道:“铁炎,你看你看,这女人的嫉妒心就是强,人家不就是没把苹果给她吗?她就这么不愿意。”
老牛嘟囔一声:“你没事就好!”拿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道:“铁炎,你知道珥瑶用什么救的我们吗?”
我不想让老牛毁了我的心情,依然没有发作,只是有点不耐烦,打开他的手:“我好的很,你刚才说什么?”
珥瑶比我还矮大半个ฐ头,瘦小的身体站在白毛野人面前,举起手都摸不到野人的脖子,不亚于跳到大灰狼面前的小白兔,给野人塞牙缝,人家还可能ม嫌她肉少。我又惊又汗,不知道她这演的是哪一出,不过听她叫出那野人的名字,感觉她似乎和这个叫白獬的野人很熟,手里还有让野人畏惧的东西。
我不敢动,有人却敢动,珥瑶向前一步,玉手高举ะ,在白毛野人面前一晃,娇咤道:“白獬!你敢对我无理?”
端着枪的手没有放下,我慢慢往前走了一步,有两个野人低呜着稍稍后退,这才发现它们不起来的原因,它们根本就不可能起来:四只野人无论是腿,还是手臂处的关节要么极度扭曲,要么又肿胀老高,估计已经严重受损,失去功能。可能ม是经常在地上爬的缘故,它们的手臂与大腿都少皮没毛,甚至磨出厚厚的糨子。
我犹豫着,说出内心的想法:“对,的确奇怪!之前见到的野人都凶猛无比,这么เ近的距离早跳起来攻击了,为什么เ这四只野人一直爬在地上?”
老牛拉着我的手抓的很紧,跟我说话的时候还不停掐我,似乎ๆ是想让我清醒点,怕我一时头昏脑แ胀,做出错误的决定。
老牛冷冷笑着,一把拉住我:“铁ກ炎,还是算了吧你!人家支吉梯玛道法高强,还有青麢之刺,洛雨的弯弓与凤尾箭同样是辟邪之物,你有什么?想跟巫ใ师斗ç,依我看:你去当炮灰都没资格!”
我马上知道自己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魒犬旁้边的洞底,有个人影慢慢走了进来,它身形相对矮小,与两三米高的野人比起来,不值一提,却比那些野人让人更为ฦ恐怖,它没有脸。确切的说,连身子都是一团淡红色的雾,说是鬼都不过分。
静,整个山洞突然无比的安静!魒犬安安静静缩回它那ว个角落,跟我们刚看到它时的样子差不多,唯有洞壁上的暗红血色依然不退。魒犬并没有受到致命伤,仅仅是白虎面具被毁,应该更狂躁才对,可它却没有,难道面具被毁对它是种解脱?
老牛果然越说越离谱:“书上说,十八层地狱再往下就是地心,地心全是翻滚炽热的岩浆,依我看……”
老牛的样子让我很不爽,想到他得意之下便会失言,带着报复的心理不动声色道:“嗯?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就在锅里?”
不等我说完,老牛就抢了过去:“那有什么?《唐诗三百首》早八百年就普及了,我就不信野人们不会背!”
我脑海一阵天旋地转,差ๆ点儿晕过去,赶紧提醒他道:“牛哥,咱先停一下,‘床前明月光’我也曾经听说过,那ว是唐朝李白的诗,这里是人迹罕至的神农架,那ว些野人……”
大概半小时后,前方再次开阔,一座被云杉、青松巨松覆盖的山丘是谷的尽头,往上绵延起伏到远处,与险峻异常的高峰陡崖相接。
熙柔不会主动跟我们打趣,我和老牛也没了说笑的心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紧张的不时左顾右盼,后面的路走的很沉闷,那虎脸怪却没有出现。
两人冷嘲热疯着,报复的快感爽的不行,熙柔却再也无法忍受,蹭的站起来,带着哀怨,恨恨道:“好,你们狠,算我瞎了眼!”
老牛嬉笑着道:“姑娘,尸体都带回来了吧,我们知道你善良,想让同伴入土为安,工兵铲也带着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不就是继续挖坑嘛!一个也是埋,一群也是埋,把你们都送上路!”
后面的不用听都知道:铜矿石在旷日持久的大火里,被烧成铜水,又凝固成一块铜片,被人意外捡到เ,以为是宝,就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弄成他们想要的形状,也就是我们手里的铜片。
刚才以为他仅仅沷盆冷水,现在看来,这混蛋还往水里加了冰,似乎想把我冻起来,没想到他还没完,有模有样的分析道:“依我看哪,故事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在很久很久以前,神农架这里曾经被雷劈出来一场天火,火势冲天,四处弥漫,结果烧到了一块儿铜矿石……”
我都有点吃惊,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甚至想到是老牛刚刚施法弄出来的辟邪咒终于又它娘的起效了,却在这时,大超带着极大好奇在旁边问道:“铁炎兄弟,你,你右手上有什么东西?”
这种情形下,它可以说是占了绝大的优势,可诡异的事却在这时发生了,它突然仰天怪叫起来,样子十分痛苦,身体也渐渐变的干瘪,并且还想躲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