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可不行,还没“请假”呢,跟强顺要过手机,给张莉打了个电å话,自从桃花记这件事以后,我的待遇就是,出门得先给张莉打报告,晚回家了也得给张莉打电话“请假”。这时候张莉已经有了手机,花了一个ฐ月的工ื资买的,六百块钱,联想直板手机,颜色是黑白相间的,现在那手机好像还在家里扔着吧,不过早已经报废了。
吃过面条,已๐经晚上七点多了,依着老头儿的意思,那东西得等到晚上十一二点才会出来,还得接着再等时间。
李姐弟弟两口子这时候还在地上跪着,我让他们从地上起来,把瓦罐交给了他们,让两个ฐ人四只手,平托到肩,托着瓦罐往街上走,期间不能回头,我说停的时候再停。
我这时候暗松了口气,这就行了,走过去把瓦罐拿起来,对着里面的纸人说道:“该做的你父母都做了,你的怨气也该消เ了,别ี再留下了,走吧。”说完,我把手指头伸进瓦罐里,在纸上身上轻轻抹了一下,这算是给它又解封了。
为ฦ了缓解自己้的心情,我从身上掏出烟,递给强顺ิ一根又递给李姐弟弟一根,点着抽了一口,我说道:“小女孩不肯走是有原因的,也就是说,她还有啥心愿没了,我只要知道她的死因,也就差不多知道她的心愿是啥了,只要给她了了心愿,她自己就走了。”
听李姐弟弟这么说,我暗自咬了咬后槽牙,盯着李姐弟弟假装镇定的这张脸心说,都到这份儿上了,你口风咋还这么紧呢?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要不然,他可能ม会得抑郁症,弄不好精神也会出问题,这时候还小,等长大了就麻烦了。”
“要不然咋样儿呢刘兄弟?”孩子母亲着急的问道。
一直持续到现在,去年冬天的时候,有一天,孩子又钻进床底下去玩儿了,孩子母亲,也就是李姐的弟妹,忍不住悄悄来到เ床边,蹲下身子隔着床单听里面的动静,不听不要紧,一听吓了一跳,就听见她儿子在里面说,这个ฐ给你玩儿,这个给我玩儿,这个你不许吃,是我的,这个给你吃,听着里面好像有俩孩子,正在分东西。
后来到医院看了,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一点儿病也没有,这两口子呢,还不信鬼神一说,也就没找这方面的人给孩子再看。
张莉头也不回、伤心欲绝的回了一句,不在家里住了,我回娘家……
女孩离开以后,我爸就想安慰张莉几句,谁知道,还没等我爸张嘴解释呢,张莉推出电动车摔脸也离开了,闹的我爸当时也挺没面子,我爸追着张莉追到门口喊了张莉一声,张莉,你要去哪儿呀?
我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对着纸人又说道:“你想留下来也可以,这是你的选择,但是,你必须完全听我的,要不然,我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会把你强行送走,听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没脸鬼肯定会选第二条,留แ下来。
不过,这些鬼混的日子始终是不长久ื的,后来,没脸鬼结婚了,结婚以后没脸鬼规矩了很多,他不想再跟着黑鬼瞎胡混了,想好好过日子,在乡上跟老婆开了小商店,日子还算过的去。黑鬼呢,没了玩伴挺不乐意,但是他也没啥办法。
原来,他跟这个ฐ没脸鬼,生前就是认识的,两个人都不是啥好人,十里八村的小混混,整个天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两ä个ฐ人是在看守所里认识,一聊天,分外投机,成了朋友,后来俩人从看守所都出来了,在一块儿狼狈为ฦ奸,继续吃喝嫖赌不务正业。
强顺点了点头,“能ม看见,都贴墙蹲下咧。”
强顺这时候把头凑过来又朝井里看了一眼,随后疑惑地又朝我看向了一眼,我也轻轻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往井里又滴了一滴,两只鬼在下面察觉到เ以后,身子全都往井里一钻,井里顿时变的黑漆漆的,我啥也看不见了,连忙扭头问强顺,“井里的东西你还能看见吗?”
“因为……因为小华的眼睛一直朝那ว个方向看……”说着,小方แ抬手给我指了指东北方向。
“为啥这么觉得?”我忙问。
小方瞥了我一眼,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我,端着碗筷离开房间朝厨房走去,我赶忙跟在了她后面。
我想了想,说道:“小方,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昨天晚上我答应你啥了,你再说一遍,我现在就答应你。”
这时候容不得我多想,脖子给掐死了,抬手把脖子里的手瓣了两ä下没掰动,就在这时候,厨房里那ว小孩儿出来,眼睛幽幽冒绿光,看着分外瘆人,小孩一点儿点儿把手里的刀举了起来,嘴咧了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好像是在笑,陡然,举着刀朝我冲了过来,我顿时大急,强忍着一口气抬起脚又朝小孩踹了一脚๐,刚ธ好踹在他小肚子上,小孩儿踉跄倒退几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落走了地上。
刚想到เ这儿,走廊里的灯忽一下灭掉了,就听见厨房里一阵细瑟走动,看样子那东西想出来了,我顿时浑身戒备,眼睛死死盯着厨房门口,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似乎ๆ也有了动静,刚要回头看,咔嚓一下,给一双钢箍一样的双手从后面掐住了脖子,我心里顿时一阵冰凉,这是强顺ิ,啥东西又附在了强顺身上。这说明孤儿院里不止一个ฐ邪乎玩意儿。
老板也挺高兴,旋即当着全体人员的面儿,宣布我跟强顺ิ两个,从今天晚上开始,长期上夜班,其他工人听了也挺高兴,我还发现,原本这天该着上夜班的那俩工友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很多。
我没想到老板会这么说,强顺ิ听了挺乐意,他喜欢上夜班,夜班自由自在干活儿还少,一般都是白班留下扫尾活儿,夜里干两ä三个小时就结束了。他给我一使眼色,我们俩一口答应,厂子里的夜班我们俩全包了。
闻言,强顺ิ转回身眨了两下眼睛,朝床上一看,摇了摇头。
这时候,李姐已๐经走出房间,强顺跟在她后面也要出去,我赶忙抬手一拽拉住了强顺的肩膀,强顺猝不及防,朝后给我拽了一个趔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说道:“先别走,把那张耷拉着床单的床再看看。”
这天前半夜呢,强顺喝了点酒,躺床上睡了。
一直到เ夜班第五天的时候,强顺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非要跟我换一下,他守后半夜,因为前半夜好熬,后半夜容易犯困,要是从后半夜一直熬到天亮,整个ฐ人一天都没精神,最后我拗不过他,我先守了前半夜,让他守一回后半夜。
我跟强顺ิ一看这咋办呢,往外挑吧,把坏的挑出来,好的留下来。我们毕竟不是干这行的,挑这个ฐ也没一点儿经验,拍拍晃晃,里面要是有中空的响动,这说明坏了,赶紧就扔一边儿。总共下来,折腾了七八天,总算是把西瓜全处理完了,最后,我们两个坐下来一算,不但没赚钱,还赔了一百多,倒是把西瓜给吃过瘾了。
一直卖到เ第三天,倒霉的事儿来了,西瓜里面出现了那种,那种咋说呢,用我们这儿的方言就是“糠了”,也就是西瓜从里面开始变质了,切开以后西瓜瓤中间出现了汤水,要是再放几天整个儿西瓜都成汤水了。
我就问我老婆,她是不是带着一对耳环?我老婆摇了摇头,不知道,为啥呢,那ว女孩因为脸上有疤,总是留着长头发,用头发遮疤呢,当然也把耳朵遮住了,有没有耳环,只有她寝室里的女生知道了。
我老婆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有疤女孩撞邪ิ的时候,还跟男人有联系,据说还跟她的室友炫耀她“老公”,昨天给她买了个啥,今天给她买了个啥,明天又要给她买啥。
我刚要再问,就见孩子把头一耷拉,攥着纸人的手松开了,纸人从他手里飘到了地上,我赶忙把纸人捡了起来,伸手把了把孩子的脉搏,孩子脉ำ象平稳了。
我一愣,这是啥意思?自己闺女的东西转送给别ี人,难道那个脸上有疤的女孩,跟这女孩的父亲有啥关系,私生女?
男人脸色变了变,不客气地问道:“你为啥要用纸人害我儿子?”
我连忙点了点头,“真是我的。”
我话音一落,大青蛇居然冲我点了点头。
我又对它说道:“这对就了,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命,不过,你以后不能ม在这里呆着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修行吧,要是下次再叫我遇上你,绝对不会轻饶!”
二嫂回道:“她也在那屋住着呢。”
我又问道:“她咋知道我把鬼抓住了?”
二嫂点了点头,把女孩的两只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我让她把女孩的手手心朝上放在了被子上,低头朝女孩手心里一看,女孩手心有一小块像血凝结成的暗红色,不仔细看不是太不明显,从这块暗红色来看,像是给啥凶鬼跟上了,而且这凶鬼还是个女的。
“行。”
法事做到这儿,也就算是完成了,老田à老婆的鬼魂,也算是彻底送走了。
这次的黄纸元宝燃烧的很正常,并没有出现旋风怪火啥的,不过等黄纸元宝烧完以后,我打着火机看了看地上那ว些大米,大米上隐隐约约能ม看见一只没穿鞋子的黑脚印,女人的。
在老家吃了顿午饭,吃过饭,等我爸出门去电焊铺以后,我把奶奶拉到院子里,把咕咕喵抱了出来,跟奶奶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来到เ老宅子,家里人刚好正在吃午饭,我就把咕咕喵藏到了院子里,交代它,在我没找你之前,可不许出来。为啥要把咕咕喵藏起来呢,主要是因为我爸,我爸跟我太爷性格很接近,百无禁忌,逮啥宰啥吃啥,要是给我爸看见咕咕喵,非把咕咕喵宰了吃了不可,你要是跟他解释,他根本就不会理你。
强顺点了点头,“左边这个ฐ灯笼还亮着,里面……里面亮的东西像是个ฐ纸人。”
强顺这时候在注视着我们左手边这根椽子,我问他,“灯笼是不是在这俩铁ກ钩子上挂着?”
顺着小土路走到小庙跟前一看,门口放着一个牲口槽似的石槽香炉,可能因为紧挨着路边,也可能因为ฦ烧香的人少了,里面的灰尘比香灰还多。
前面说了,这房子坐北朝南向,西墙紧挨着柏油路边,门口一条小土路,绕了个半弧形跟柏油路连在了一块儿,看样子这座庙并没有荒废,只是烧香的人少了,小土路只有一人来宽,两边全是已๐经枯黄的野草。
我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เ?”
说到เ这儿,老头儿脸色变的越发难看,嘴唇哆嗦着吞吞吐吐,好像后面的话有点儿难以启齿。
我不知道该咋回答了,还不忍心让老头儿失望,眼下只能ม把希望寄托到เ我奶奶身上了,不过我奶奶早就跟我说过,三魂七魄移位,除非神仙下凡,其实我弟弟黄山也是这种情况,要是能治,当年我奶奶不可能ม不给他治。当然了,我弟弟那个属于天罚,眼下老头儿儿子这个,相较而言要比我弟弟的情况轻的多。
听我这么一说,老头儿似乎有点儿转不过弯儿了,眼睛看着我眨巴了好几下这才回神,老头儿随后问道:“你是说……我儿子这个病,根本就治不了?”
强顺一听有点儿担心,问我,要是没把他吓着,上了我的身上咋办呢?
我说道,上你的身更好,这样更好收他了。
强顺ิ撇了撇嘴,挺不乐่意,但是也没拒绝,从侧面上山,绕着远儿离开了。
我蹲在灌木林后面没动,就等强顺的信儿了,不过等了没一会儿,感觉强顺还没绕到那ว黑影后面,突然传来了强顺的喊叫声:“黄河,黄河,你快过来呀,快过来呀……我又看不见咧!”
我一听,脑แ袋当即“嗡”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