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要不要给阿芬涨点工资，再一想八百元不算少了，在阿芬她们家那块儿估计足够一家几口吃穿用了，要是没有什么大病大灾，连农活都不用干了。指不定阿芬她们村子里的人这会儿都特羡慕阿芬她娘呢。
我没深问下去了。想想也是，她那ว个混帐爹被抓进去后，就剩她娘一个人拉扯这家，据说以前就欠了一屁股债。就她娘那样估计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口粮钱都不一定挣得出来，别说供俩孩子上学了。要不是阿芬，说不定她那两个妹妹也得辍学。这么说我等于间接资助了两个贫困儿童上学，功德无量啊。
陈燕说，“你还真有一套啊，泡妞还舍得下这么大工夫，你行，小丫头已经被你迷得找不着北了吧。”有点，阿芬现在对我几近崇拜了，当我是无所不知的大学问家呢。
我说，“那当然，进步快着呢，你得看老师是谁啊。”这是实情，现在她会的英语单词好些我都不认识了，新概念英语第一册前几课中的单词就有不少难着呢。
大概ฐ是受我们感染，张红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不象之前那么拘谨了，一会儿就跟孙大炮有说有笑起来。我心想，得，现了，一看就是出来混的。
孙大炮又张罗着打牌。三缺一啊，一问，张红也会，行，玩小点吧，打发时间。
我说，“吃什么啊，呆会儿路过麦当劳给你买个汉堡得了。”
陈燕说，“要不咱们在这先吃完了再去医院？”
我说，“别逗了，累着呢，一晚上没睡了。……叫你别动了，饶了我吧，啊，等我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行不？”
陈燕不说话，手上使了一把劲。
我尴尬苦笑，不敢开口。
姐俩见了面几乎就没说话，一个ฐ劲地哭。我猜，张红一定知道什么事的，因为ฦ她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陈燕眼睛也红了，过一会儿居然也抹起眼泪来，最后干脆ะ就大声说，“妹妹，你别哭了！有什么事儿跟姐说，姐一定帮你出气！他妈的现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女医生又是一声断ษ喝：“流产懂不懂ฦ？！再晚一点就有大出血的可能，会死人的！你是她家属？”
我没听清：“什么什么？什么เ小产？”
趁阿芬去买菜的当口我先冲了个澡。昨晚对话完毕之后陈燕象抽风似的又拉着我战斗了两个ฐ回合，第二个回合过后要不是她手口并用我早就缴械投降了。真有些吃不消啊，比起二十刚ธ出头那会儿，战斗力下降得很厉害啊。这是自然规律无法抗拒啊。我有些自怨自艾地想。
我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阿芬，“先去买菜，快去快回。”
“我看你就是虚伪。”陈燕说。
“应该不是，”我想了想说，“但我也绝不纵欲。”
“妹妹，这里面可是有典故的，以后再跟你说。”孙大炮笑得快背过气去，还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抓陈燕的手。
然后东子、孙大炮包括小宝都哈哈狂笑起来。陈燕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们几个。
“会。我五岁就开始做饭了。”
“那你会做饭吗？”
“这是孙大炮，大号孙保乐。号称是搞it的，其实也就一卖电脑的。记住哥哥的话，想买电å脑千万别ี找他，丫就是中ณ关村那ว帮电å脑骗子的头儿。”
“这是燕儿，陈燕，这是王敏，都是我们单位的，新来的。”东子说。这小子，就他们那破杂志社，还总能招到些养眼的妞儿。
我坐着发了会儿呆。这两ä天一惊一乍ๅ的搞得我脑子里很乱。
唉，搁家里头时间呆长了，快与世隔绝了。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圈子越来越小了，除了偶尔和孙大炮他们混在一起，基本上就是整天对着阿芬，有陈燕这么เ不时地搅和搅和外加间断地行行周公之礼，多少也能排解排解寂寞。
陈燕啊陈燕，你看不透我，我也看不透你。快乐总是短暂的，而短暂的快乐之ใ后如影相随的总是伤痛。我希望这快乐能持续得更久一点，但我不清楚究竟能ม持续多久ื。认识我对你是福是祸，就看你的运气了。因为我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没有把握。
我打了个哈欠。北京的冬天真他娘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