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欲言又止数回,终于开腔,“小茜,下个ฐ月爸爸结婚,你能来吗?”
客厅里就剩下我和简涛还有父亲和他那即将过门的媳妇。
我已经困意全无,我伸手安抚地轻拍他的肩背,“好好好,这次怨我,我不该大声喧哗,让你又失败了。”
本来简涛๙刚心领神会地悟出些门道,结果被我这一叫,他又泄了,他委屈地看着我,大眼睛里竟然还有几点泪花。
“对……对不起……”我慌忙松开自己的手,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时却在犯口吃。
“咳咳……”学校的陈主任尴尬的咳嗽。
我认真地看着名单,大多数学生我都不认识,但有一个人我却非常熟ງ悉,那就是被重点圈上名字的高朝。
我回去后详细地备了课,毕竟高考对每个孩子都是至关重要的,它决定他们以后的人生走向,那么我就该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态度去对待。
辅导课每周两堂,其余时间我都不用坐班,回家继续享受我的假期,所以也谈不上累,周三我早早来到学校指定的教室。
学生还没到齐,三三两两的聚在座位上聊天。
我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放了一首舒缓清朗的音乐。
到เ了上课时间,学生们都到齐了,我又继续为他们放了几首曲子才把音乐关掉。
“你们平时都喜欢听什么音乐?”
听我这么一问,大家都来了兴致七嘴八舌的,说谁的都有,但好似周杰伦的呼声最高。
“好,那我问你们最近你们考试的时候有没有耳畔突然萦绕起自己喜欢的音乐。”
学生们说法不一,有说有,也有说没有。
我指关节轻扣讲台,示意他们安静,“我们自从进入紧张的高三生活后,自己的神经就绷得过紧,考试时突然想起自己喜欢听的音乐,也会让你为之ใ焦虑,你会懊恼自己不够专心,会害怕影响自己้的成绩。其实我要告诉大家,影响成绩的不是音乐本身,而是你们的紧张和愧疚……”
可能因为我和他们年纪相仿,所以我的辅导方แ法他们比较容易接受,一节课下来,同学们情绪都很饱满,我俨然和他们打成一片。
看到效果这般有效,我心里也深感欣慰,有几个学生特意过来找我请教问题,我们闲聊了很久。
送走最后一个学生,我看了看腕表开始收拾教案,我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发现教室后面一排书桌上有个黑色的脑袋,居然有学生在那ว里睡觉。
我叹息,原来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在听我讲课,这还有一个梦游仙境的。
我悄然地来到他身旁้坐了下来,嗯,原来是高朝,看来这孩子还没有从家庭矛盾中ณ解脱出来,睡觉的时候眉毛都是拧的。
“你要看我到เ几时?”我眼前的睡容蓦然睁开双眼,眸子里隐现不耐。
我耸了耸肩,“应该是我问你要睡到几时,你不醒,我锁不了门。”
高朝慵懒地直起身子,活动了下微僵的脖颈่,
“你不该放音乐,这种曲子我通常都是拿来当催眠曲听的。”
这个孩子总是这么เ有理,但我却不能再纵容他。
“我重申我上课的内容,如果你心理上不去改变你的不良心态,就算我放的是震天的dj,你也会昏昏欲睡的。”
高朝不屑地笑了,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老师,你今年有多大?你凭什么说我的心态不良?”
算算我的确没比他大多少,相差四岁而已,可很可惜就算是只差一岁我也是他老师。
“如果你觉得你的母亲不去陪伴你养父的行为ฦ很冷血,那你现在自暴自弃的行为就更无情,因为在你养父的心中,他的精神支柱不是你母亲,而是引以为ฦ豪的你。打小你就是个资优生,他在外面常常自满地夸你,可是现在呢?你如果连一个三流大学都考不上,我想直接把他送入死亡的不是癌症,更不是你母亲,而是你。”
高朝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脸开始愤怒地扭曲,他的拳头攥得很紧ู,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是我母亲吗?”
“谁告诉我这些很重要吗?我都知道的事情,你保证你的养父不会知晓吗?你想没想过他的感受,没有哪个男ç人愿意自己้成为累็赘的,本来他可以活得很有骨气,可现在你却让他蒙羞。”
我知道我的话很残忍,但这个孩子已被太多的人惯坏了,如果不去把他痛击敲醒,他会认为他有多么เ的正确无私,岂不知他才是最愚蠢的人。
咣当一声响,我面前的桌子已๐被掀翻了,我想如果我不是他的老师,他掀翻的一定不是桌子,而是我。
9男孩,错了就要改
我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这个桌子你推倒了,还可以再扶正,可是你人生的路走错了,却永远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不要自以为是地来说教我,你们这些自私的大人又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随心所欲地追求你们的爱情,可笑地是你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高朝不再理我,他迈开长腿向门口走去。
“高朝,有胆量和我去一个ฐ地方吗?让事实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我高声唤住前行的高朝。
他止住脚步,他回眸望向我,眼里有着怀疑。
这就足够了,我快步向他走去,路过他身旁时,我重拍了他的肩,
“走吧,听说你有辆很不错的机车,今天就由我来载你。”
高朝一定是好奇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才会听话地跟我走,我们直奔校园西侧的停车场。
高朝这辆超炫的机车已让很多学生羡慕不已๐,但好在他在学校里不飙车,我手指划过流线型的车身,桀骜不驯的造型,亦如它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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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性格。
高朝迟疑地拿出两个ฐ头盔,他一定是很担心我的骑车技术。
我伸手接过一个利ำ落地扣在头上,潇洒地跨坐在车身上,我回眸反瞅着他,“你害怕了?”
他的眸中再次显现倔强,他不再迟疑ທ长腿跨坐在我身后,我启动引擎,载着高朝驶离校园。
我的速度不是很快,午后的阳光颇为耀眼,我微眯了眼眸,街道两旁้的街景快速后移,这车子性能不错,让我渐渐找回了当年飙车的感觉。
“你不是要带我出来溜弯的吧?”高朝毫不避忌地嘲笑我,他似乎后悔跟我出来了。
“这里是市区,如果你想你的车子被吊扣的话,我不吝啬在这里被交警追逐。”
高朝不理我了,但他心情变好了,我居然听他在我身后哼起了流行小调。
我一路把机车驶出市区,直到拐上了帽山的盘山路,我才开始真正的加速。
萧瑟的冬季,去墓地的盘山路颇็为冷清,唯有我机车的马达声轰鸣而过,急速拐弯的尖啸声充斥着高朝的心,他的心跳随着马达声愈发紧绷,高朝已显露出紧张,他的手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地抱住我的腰。
我的车速依然不减,连续的急速拐弯已让他吓出冷汗,空气中ณ弥漫着刺鼻的胶皮气味,我能想像得到此时的高朝,血液都要为之凝固。
在弯多坡陡的盘山公路上飙车,这才是真正检验飙车人技术和胆量,引擎的尖利足以震撼人心。
空旷的山路,冷飕飕的寒风,不断窜进我们的衣领ๆ,蓦然迎面开过来一辆货车,在狭窄的山路上,我惊险地绕开障碍物,转弯、加速,我们的机车一路狂飙。
我终于看到เ我要去的地方แ,我的车猛然扎在一颗大树下,来了个急停,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滑出一条黑色曲线。
我刚停稳车身,高朝僵硬的身子就瘫滑下来,他扶住车座紧走几步,蹲在大树下大吐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