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黄石无力地自言自语了一下，提高了声音问：“你刚才说你看到火枪很不好用，对？”
“应该是曹寿提出的，”联系以前的往来信件，黄石很快想明白了原因，几乎要喝骂出口：“这匹夫竟然胆敢……”
“好。”汪总接过信，抚摸着上面黄石那刚ธ劲挺拔的字迹，“大人放心，百孙一定不负大人所托。”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充满自信——
“完了。”曹寿肯定的点了一下头，把信收到เ信函里面去了，犹豫了一下：“这信主要是写给你的，要不你保存起来。”
“大人手下现有士兵一千人，每月要一千二百五十两军饷，此外还要一百两军官口俸。”洪安通站起来以后赶快流利地报出数字。
“我手下将官士兵的俸禄军饷要多少？”有了亲兵以后，这些数字黄石懒得自己算，也不好自己来算。
“本将明白，你是劝本将多拿出些银子，一次性齐好振作士气。”毛文龙不耐烦起来：“但是本将已经把钱都花出去了。”
“谢大人。”黄石先行了一个ฐ礼，然后补充：“大人，什么都可以拖，但是如果可能，这抚恤最好能尽快下。”
“没有。”
“亲朋长辈？”
过了两天，毛文龙突然再次召集全体军官，据称斥候回紧急军情。
“对王化贞来说，毛文龙当然要死守镇江，守住最好。就算万一守不住，毛文龙部覆灭在镇江，他也可以用见死不救，贻误战机等名义作为打击政敌的武器，相反，如果毛文龙不战而放弃镇江，那么毛化贞前一段的吹嘘就白费了。成了自打嘴巴。所以，从他的角度看，当然要死守，守死也没有坏处。”黄石着急的是这番分析他不可能跟毛文龙或者张元祉挑明，“他可以把这军队看作弃卒，尽可能ม压榨最后的价值，但是我的角度和他完全不同，我绝对不会在这里等死。”
“你欲如何下汤站堡？”
“卑职在！”
2，表现了东江军强烈的捍卫祖国领土完整的斗争精神；
1，表现了东江军对祖国、人民的热爱和对敌人的仇恨的精神；
时间，孔子逝世后2403๑年，地点，北京历史博物馆，老师正在向一群小学生介绍一尊雕像：“小朋友们，这就是我国著名改革家、政治家、科学家杨某，他身残志坚，推翻了封建专制制度，建立了中华共和国。他的功绩改变了中国传统对宦官的轻视、敌视……唯一遗憾的是，他声称要写的自传‘天变’，终其一生也只写了第一章，虽然他几十年如一日的说要更新，但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不是公公”，老师念着雕像下面一排字：“杨公公弥离之时仍然反复念叨的话，鼓舞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高歌奋进……”
平行时空二的故事：天变即将更新，敬请期待——by杨公公
“这毕竟是毛大人的侄女，”张远见冷笑了一声，和汪总走向海ร边：“我是毛文龙的亲兵出身，执行这个送亲任务比较合适。”
“听说毛文龙这个侄女能写会算，大人就这么放心么？大人的决定本来轮不到เ末将插嘴，但是这毕竟是毛文龙的侄女啊。”看左右无人，汪总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大人知道毛文龙安插毛承运来南海ร军的事情？”张远见走到汪总旁้边，低声在汪总耳边说：“大人……”
在张远见低声说话的时候，汪总的表情变幻不定，最后微微露出一些古怪的表情，叹了两口气：“大人深谋远虑。”
“是毛文龙对大人的事情处处插手，大人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张远见看着汪总有些不忍的脸色，慢慢地说：“大人对汪将军如何？汪将军认为大人还有什么办法么เ？”
“大人对百孙重如山，”汪总向北方แ抱了一拳，放下手长出了一口气：“请张老弟回去告诉大人，百孙无论如何都会以大人决定为重。”
张远见说的事情曹寿一件也没有告诉过汪总，多喝了两杯的汪总独自蹒跚走向自己้的屋子，他仿佛又在星空中看见黄石那熟ງ悉的微笑，经过四年的岁月侵蚀，那和蔼的面容仍在清晰地印在汪总面前。汪总走进家门，床前桌子上堆满黄石给他的东西。
“这是大人听说硫球蚊虫多后给我的大包熏香；这是大人听说我睡眠不好给我的药枕；这是大人说酒多伤肝，给我配的草药；大人说海边容易受潮，老年容易得病，给我买了这个ฐ；大人说我干活辛苦……；大人怕我屋子太冷……；大人……”
刚才张远见和汪总说完之后叮嘱这些话不用和曹寿说，他讲这是因为ฦ曹寿告诉黄石这些话不必让汪总知道，黄石不愿意汪总瞎担心所以让张远见转告，所以汪总心里明白就好，不要乱ກ说出去。
……
喜筵上曹寿已经喝成了一个大红脸，他一步三摇地走到汪总面前：“老汪，今天你怎么เ好像不太高兴啊，今天应该是你敬兄弟我啊！怎么เ还要我叫啊。”
“是，是兄弟的错，先干为敬。”汪总起身干笑了一下，当他放下酒碗的时候曹寿刚开始喝，他眼色复杂地看着曹寿滚动的喉结：“兄弟，恭喜了。”
张远见和小马哥更是催动着满屋子一批批上前，直到เ曹寿不支倒下。毛承运在曹寿被运走以后开始以小舅子的身份主持酒宴，大呼小叫地轮番敬酒。
毛承运先敬过小马哥，然后端着酒来到汪总面前，“汪头，兄弟敬你一碗。”
桌上的饭菜整整齐齐一丝不乱，汪总此时还在看着曹寿消失的方向，仿佛没有听见毛承运的话。其他的闹哄哄正在喊好的军官们也渐渐停止了起哄，被毛承运挡住大半个身子的小马哥一边和身边的侍女调笑一边用余光看过来。
坐在汪总下的张远见忍不住推了汪总手肘一下，汪总咳嗽ณ了一下，站起身抖抖衣服，推开不知所措的毛承运对着小马哥一拱手：“马哥，小弟有些累了，马哥尽兴。”
“好，汪老弟我不送了，”小马哥头也不会地醉醺醺地想挥一下手，结果手里的碗一下子飞了出去，酒洒了一地。然后他猛地把怀里的女人扑到，嘴一个劲地在她脸上乱ກ拱。看到这个情景，汪总和屋里的军官顿时又是想起一片yin秽的哄笑。
在汪总转过身离开的时候，张远见已经冲着毛承运大喊起来：“是不是该敬我了……”——
返回东江的张远见绘声绘色地叙述着他在台湾的所见所闻，黄石也一直静静地听着。“汪百孙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我觉得他对大哥很忠诚。”张远见用这句话结束了他对汪总的描述，然后等待黄石对他的判断作出评价。
大批移民很快就在台湾安定下来，到处都缺人手的南海ร军给每一个人工作，这些新的百姓因此对汪百孙交口称赞。而张远见的描述士兵对汪总也很恭敬，黄石估计在军队中，曹寿的威望比汪总也就是略高一点儿。唯一令他宽慰的是：至少一人主政、一人掌军的模式确定下来了。
“嗯，小弟你辛苦了。不知道这一步我走对了没有。”黄石用手掌挡住嘴，像是疑问也像是自问。
“大哥，既ຂ然走了这一步，也就只有走到底了。”张远见立刻回答：“大哥不是这么教我的么？就是那ว次在柳河带我去偷……”
“行了——停！小贼做的事也用能来和这种大事相比么？”黄石被张远见举的这个例子逗笑了，不过这个勾起了他一件心事：“小弟你还记得你父母的模样么？”
“记不清了，”张远见神色也黯然下来：“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
如果不是老张把黄石从雪地里捡回家，给他看病吃饭的话，现在他的尸骨估计都朽了，这点黄石很清楚。张远见低下头，越来越低，两支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捏扯着鬓角的稍，他的嘴角咧开又合上，随即再次裂开，脸颊的肌肉一次次地牵动着嘴角。
“天啊，大哥，我好想他们啊。”张远见坐了一会儿，突然爆出一声哭腔，把十个手指埋在头里，肩头不住的抖动，“我偷偷跑出家门，告诉我妈妈是去找朋友了，我记得妈妈最后一句话是不要贪玩，不要让家里人等我吃饭，不要，不要让一家人等我吃饭……”
“对不起，”听着张远见尽力压制ๆ的哽咽和断ษ断续续喷出的话语，黄石嘴唇碰了一下说出埋藏在心底的歉意，只是这句话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他走到张远见身边，抚摸着低头啜泣着的少年的后背，直到张远见终于放声大哭；直到他的身体像寒风中的秋叶一样剧烈颤抖……
……
柳绿长裙盖住门槛，湖蓝上衫探进房转动了半圈，随即向屋中ณ唯一的人飘去。髻射出的青丝流过衫衣直到包住裙顶的弧线，下面延伸出两条长长的杏黄腰带，反复敲打着裙ำ底两ä只忽隐忽现的绣花鞋跟。绿裙拖过木制地板，绕过桌停在黄石的右臂前。
等了一会儿，蓝衫不满地左右扭动了几下，绕倒椅子背后。银边袖口弹出十根细长的手指，开始揉动黄石颈部的肌肉。良久，这十根手指停下来，反复屈伸了五、六次让一些红色慢慢染上指尖，最终握成两个粉团开始在肩头跳动。
“雪儿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ฐ故事么？就是雪儿问我那个坏蛋最后有没有良心现的故事。”说话的同时，黄石刚抬起右臂向耳后摸去，就看到看到两段蓝色的水袖从两ä肩伸出，拐了一个弯合拢围住自己的胸膛。一个被光滑绸丝包裹着的暖玉迎上他后拂的右手，重重压在他的肩上，芬芳的气流从颈弯一直爬到下颚。
正在说话的黄石感到耳垂被两ä排细牙咬住，一个ฐ更柔软的东西调皮地在上面挠动。难以忍受的奇痒让他拼命向左侧身，差ๆ一点把椅子翻倒。但是无论黄石怎么挣扎，一双红唇还是死死地叼着他的耳朵，绿裙蓝衫最后几乎全部ຖ扑到他的身上。放弃抵抗的黄石左ุ肘撑住身体，右臂环住这团活泼的衣服，出断ษ断续续的笑声：“哈哈，那个人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哈哈，雪儿快停……”
第五章完
第十四章异国才俊
那天泄过后的张远见恢复了常态以后，重新向黄石汇报起他在台湾的所见所闻：曹寿的新婚妻子已经默默接受了现实，但是毛承运的夫人却仍然大哭大闹，还警告毛承运留在台湾就是死路一条，毛承运把这一切都老老实实地告诉了曹寿，因此张远见也得知了这一切。
“嗯，很快她也会死心的，而且也用不了多久了。”黄石对这个女人的反抗毫不在意，话题就转到了联络耶稣会的问题上。为了能得到เ西方传教士的帮助和技术支持，黄石毫无立场和国格地想跑到北京去受洗，可惜东江大批的事情让他无法分身，所以他只好派张远见去帮助自己完成这个理想。
在这个ฐ时代，为了能向中国传播福音，西方传教士可以称得上是不遗余力了，而且在教皇的许可下，利ำ玛窦等神父不要求中国改变太多的民族习惯，比如中ณ国信徒就不必采用灭绝人性的西方แ婚姻制度——很显然，耶稣会的传教士也明白这种腐朽的思想糟粕在中国毫无市场，拥有五千年伟大文明的大明人民自地抵制ๆ小布尔乔亚的骄娇二气。
此外，耶稣会还企图利用西方在化学、冶金学、建筑学等一些学科上的微末成就来吸引中国官员的注意。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是：能ม被这些知识吸引的中国官员，必然是明朝的有识之士和知识分子，那ว么趁机向他们传教会有更大的影响力。但是这些西方文化侵略的急先锋再次在争夺思想领域阵地的斗争中碰了一鼻子灰，无数像黄石一样的大明知识分子拥有一种战无不胜的先进理论——对糖衣炮弹一律是糖皮吃下肚，炮弹踢回去。
“得到เ了一个ฐ鬼佬，是铸炮技师，我已经带去台湾了，此外耶稣会还给我推荐信，告诉我如果需要更多的帮助，可以直接和澳门的葡萄牙人联系，这个ฐ消息和信我也都交代给汪百孙了。”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的张远见向黄石和大明人民交上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
天启四年三月底，台湾苯港
港口周围的土地被密密麻麻围着的人头涂ิ成黑色，壮汉们挥汗如雨地搬动着各种各样的大箱，运送补给地小船往复在岸边和海船之间，其间还有领头人敲打着大鼓喊着口号。大舰就如同被工蚁围绕的蚁后，挺着大肚子不停地轻轻摇摆在波浪中ณ，任由细小的同类在身边忙碌。
大海如同明镜一般反射着天顶的太阳，搬运工们赤裸的上身也好像披上了一层亮闪闪的薄衫。和的喧闹运输队不同，一队队黑衣士兵静静沿队列站好，等着军官将他们按顺序领上海ร船。
此时的台湾，人口分布在漫长的海岸线上，大部ຖ分都是渔民。这对南海军的生产很不利，以南海军目前的几千士兵，分散出去收税都很成问题，所以曹寿尽可能将附近的渔民强行迁移到เ苯港附近，或者尽量集中到几个大型渔场周围，这样就可以大大减轻南海军巡视海疆的压力。
“老子走了以后，你要抓紧ู时间训练，不要耽误了，否则休怪老子翻脸无情。”听到เ台湾中ณ部居民点附近有海盗出没的警讯后，曹寿抛下新婚不过大半个月的娇妻，立刻领兵出征，此时他正在码头前大声吩咐一个点头哈腰得军官。
“遵命，小人绝不敢懈怠，请曹头放心。”面对曹寿的军官全身上下簇新，明晃晃的胸甲â、黑漆漆的皮靴都向普通士兵表明了他的地位。
“你只要不丢我的人，我怎么เ会和你过不去呢，毕竟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曹寿意味深长地冲着军官笑笑，又用古怪的语气叮嘱了一句：“承运，有空去看看我老婆，陪她说说话，怎么说也是你堂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