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外面有人寻找赵公子。”
赵莘尴尬地一笑,正要开口,冬儿却从外边进来了。
耶律良继续冷笑:“耶律良不才,愿意向在坐天朝高人请教治国之道。”
赵莘面目微微扭曲,双眼中满是怒火。
江逐流走到李狗子面前逼视他道:“李狗子,你家境宽裕ษ,又不急用银钱。如果你真的是茄子的主ว人,会舍得把尚未成熟的小茄子蛋儿拿来市场上来卖吗?”
众人一看,可不是嘛!地上除了少部ຖ分是深紫ใ色的大茄子外,剩下的全是青涩的小茄子蛋儿!
“愚兄听刘大人言道,你已经被王大人保荐到伊洛书院了。正寻思怎么เ还不见你的身影,你这可就来了!”
赵杭满面笑容从偏厅走过来。
“族长大人。江舟以为,江氏老祖宗定下不得从商的祖训,分明是让江氏后辈都不得涉及商业买卖。族长大人家中有余粮是不是?难道处理余粮只有买卖一途吗?族长完全可以把多出的余粮分给族人啊。江氏一族中有多少族人家中粮食不够吃而不得不去扒树皮挖野菜甚至用观音土来充饥,这样族长既ຂ全了同宗之义,也避免了违背祖训之悖。”
江逐流整了整衣冠,向江金川拜了一拜。
“王掌柜,江舟今日算是开眼了。一直听人说珠算高手可以左手打加减右手算乘除,左右开弓双手拨打狮子滚绣球如探囊取物,只是无缘得见,不曾想今日却在这里看到老前辈的施展如此绝技。”
王汀将这把加长算盘往桌子上一放,堪堪占据了桌子四分之三的长度。他双臂一伸,左手放在小算盘上,右手放在大算盘上,双手急地拨动了起来,只听一阵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脆响。
江大海又塞了一块牛肉道:“我看此处阴凉干净,简直是天然的凉棚。不如你我兄弟就在这里先痛饮几碗,解解身上的燥乏。”
天气本来就热,三人一路狂奔追到เ这里,早就大汗淋漓了。此时闻到扑鼻的酒香,见到香喷喷的酱牛肉,哪里还走得动路啊?
苑冬儿幸福地看着江逐流,官人这次回来象换了个人一样,以前除了迂腐地说一些之乎者也外就是对着家里空空如也的瓮缸唉声叹气,怎么解决家里的困境几乎全靠苑冬儿操心。现在则不同,苑冬儿几乎什么都不用想,官人就把一切给解决了。老天究竟施展了什么เ魔法,让官人在这两个ฐ月内有了脱胎换骨变化?相形而下,官人失去记忆的事情似乎也不再重要了。
至于那些螺蛳和河蚌,只要有清水养着,放一个多月是没有问题的。鱼干、虾干还有螺蛳河蚌,至少可以保证两个月内家里不用断炊,江母和冬儿不用再用麦麸麦糠野菜等来果腹了。
沿河村靠近下秦河,平日里倒也不缺水。赵杭的叔叔在江南任知府,见稻米香甜,特意捎一些稻种回家,看看能不能ม在沿河村种植。没曾想稻谷还真能在沿河村生长。于是沿河村就出现了小片的稻田。
第二柱香点着。赵杭一挥手,身后立刻有个小厮递过来一个ฐ篮子。赵杭从篮子里拿出一根稻草,又拿出一把绿色的秧苗,用稻草把秧苗捆扎起来,向江氏兄弟晃了晃手中ณ的秧苗,笑着说道:“我的第二个ฐ上联是:稻草扎秧父抱子。”
看来这是江舟留下的习惯啊!江逐流心道,挑灯夜读,这个习惯不错,可以让他堂而皇之地逃避人类最古老的娱乐活动。其实他也很想娱乐一把,尤其是面对着苑冬儿这样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可以算的上是绝代尤物的女孩子。可是,可是他实在是有贼心没贼胆,只好继续他禽兽不如的处男生涯。
见江逐流进来,苑冬儿连忙放下墨迎了上来:“官人,今天温习哪一本书呢?”
江逐流将信将疑地用个ฐ净杯从第一个ฐ桶里倒了一点,尝了一口,和普通的泉水无甚差ๆ别,就是比较寒冷;他尝了第二桶水,仍然同样,只是感觉更冷;他尝第三桶水的时候打了个冷战,然后刚ธ要说还是没有什么味道的时候,一股热气从腹中升起,沿着脊椎直达百会。一时间嘴里酸甜苦辣什么感觉都迸出来了!
“施主,”空心禅师笑道:“既然来到本寺,那么เ这古井里的圣水你不可不喝呀!”说着空性让一个小沙弥将古井打开,分别ี打了三小桶水。
江逐流拿过历史地理分册,翻看到河南府河内县,果然在上面西北方找到了下秦河,虽然不是非常精确,但是大致方แ位和长度却无多大偏差。
再拿起官场秘辛,翻到丁谓一章,只见上面写着:丁谓,相貌不佳,猴形,天生斜眼、张目仰视,其天资聪颖,才智过人,为官勤奋,办事果断干练,唯心术不正、谄主ว媚君,与王钦๔若、林特、陈彭年、刘承珪都以奸邪险伪著名,人称“五鬼”。
再往下看,记录了丁谓很多具体事迹,比如江逐流在欧阳修那里听到เ过的智退契丹ล铁骑。还有很多是江逐流没有听说过的,其中有一条江逐流特别感兴趣,祥符中,禁火。时丁晋公主营复宫室,患取土远,公乃令凿通衢取土,不日皆成巨เ堑。乃决汴水入堑中,引诸道竹木排筏及船运杂材,尽自堑中入至宫门。事毕,却以斥弃瓦砾灰尘壤实於ไ堑中,复为街衢。一举ะ而三役济,计省费以亿万计。
大概意思是,宋真宗祥福年间,由于皇城失火,皇宫被焚,宋真宗命丁谓重修皇宫。这是一个ฐ复杂的工程,不仅要设计施ๅ工,运输材料é,还要清理废墟,任务十分艰巨。丁谓先在皇宫前开沟渠,然后利用开沟取出的土烧砖,再把京城附近的汴水引人沟中,使船只运送建筑材料直达工地。工程完工后,又将废弃物填人沟中,复原大街,这就很好地解决了取土烧砖、材料é运输、清理废墟三个难题,使工程如期完成,还节省了数以亿万计的白银。
这让江逐流不由得不叹服,因为即使按照现代统筹学的观点来看,丁谓这样的工程安排也是个经典,不但节省了大量费用,还大大的缩短了工期,并且还没有乱扔建筑垃圾。这种施工ื方案即使到一千多年后,人们也不一定能想出来,偏偏丁谓就能做到เ。看来古人说得不错,大奸大恶之辈,必是聪明绝顶之徒。一时间江逐流就有点困惑,假如站在王曾这边,和丁谓这样的人对抗是否明智?
张震见江逐流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เ,就出言问道:“小子,你看了这些手卷,可否觉得为师的话有半点夸张?”
江逐流方才清醒过来,就单从他看这几点来说,张震所说的倒也不曾夸大。别的不说,但是这官场秘辛,就足以让江逐流受益匪浅。他来到宋朝几乎是两ä眼一抹黑,现在,这本官场秘辛算是在他面前点燃了一根蜡烛,让他知道如何在黑漆漆的宋代寻找前进的方向。
只是,就这样认了个师父,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呢?
第五十七章争气
“张老夫子,假如我拜你为师,这些奇能异术我要多长时间才能全部融会贯通?”江逐流恭恭敬敬地问道。
“这九大奇术如若要全选,穷你一生,或能ม得其皮毛。”张震笑眯眯地说道。
江逐流满腔豪情壮志一下子凉了半截,如果耗上一辈子都不能掌握,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价值?
张震仿佛知道江逐流的心思,他又接着说道:“虽然是皮毛,也足够你一辈子享用不尽了。”
江逐流心情再度好转。
“不过依老夫看来,你可以在奇术之中ณ任选两ä到三种,潜心研究,不出十年,定可小成。”
江逐流心道,十年后我都三十一了,即使小成,还顶ะ个屁用?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且不说我过目不忘、计算推理能力强,仅仅是我一个现代人来到เ古代,所掌握的知识也足够我有一番大的作为ฦ了。难道还真要让我耗上十年八载不成?
“请问张老夫子,王曾王大人掌握了几种奇术?又耗用了多少时间?”
张震一笑,道:“王曾天资聪颖,只用了三年时间便掌握了科举之术。”
“那么其他奇术呢?”
张震摇头道:“他不宜涉猎。”
江逐流明白了,张震只传授了王曾科举之术。算起来这王曾也的确是个牛人,只跟张震学了三年便可在州试、省试、殿试中ณ连中三元,官至宰相。
江逐流想了一想,又问道:“请问老夫子,您精通这九大奇术用了多长时间?”
张震婴儿般的面孔陡然红云密布,他羞赧地说道:“这九大奇术之中,老夫只修习了武勇、神仙、科举和天文术数。其中科举老夫四年小成、武勇十年小成、天文术数和神仙之术,老夫修习了近四十年,如今才得窥门径。至于其他五门奇术,老夫尚未有精力研习。”
江逐流心中ณ大寒,有这五十多年的时间去学习,在他的那个年代也足以成为博士后后后了,不知道张震这老头子哪里来这么大邪ิ劲去修习这些东西。
“请问老夫子,既然只用四年时间已๐经掌握了科举ะ之术,您为何不参加科举,出将入相?”
张震摇头道:“如果我出将入相,又哪里有空闲时间去修习其余三种奇术?”
说道这里,张震忽然面有得色,“虽然每一种奇术我习成的时间在本门内都位居中ณ流偏下,但是以掌握四种奇术所耗用的总年岁来论,我在本门内可忝居第三。”
“哪前两位前辈是?”江逐流心下好奇。
“第二位乃先师陈抟,掌握四种奇术只用了四十七年。第一位则是本派开山祖师,他老人家开山立派的时候才四十二岁,当时已๐经精通武勇之ใ术、权谋之ใ术、韬略之术、建筑机关和天文术数,如此奇迹让我等后辈望尘莫及啊。”
张震摇头嗟叹,眼中一片神往之ใ色。
江逐流却在想自己的心事,天文术数和经商之ใ术他不用学,古人道行再高深,也多不过他从二十一世纪来过来的知识与经验。
剩下的七门奇术中他最需要学的就是科举之术和权谋之术。掌握了这两条,他才可以跻身仕途,实现胸中ณ的抱负。其余其他奇术,以后抽时间慢慢研习不迟。
江逐流下定了决心,拱手说道:“张老夫子,我愿意跟你修习奇术。只是不知道本门拜师需要什么规矩?”
“哈哈,好好好!”张震开怀大笑,“本门收徒讲求的是缘法,只要所遇之人根骨上佳脾ຆ性上又对了师父的法眼就可以直接收为徒弟。至于凡世间那ว些臭不可闻的繁缛拜师规矩本门一概ฐ不理,只要你称我一声师父,便就成了我的徒弟。”
这么简单?江逐流心中大喜,这样的规矩正合现代人的胃口。他上前躬身便拜:“参见师父。”
张震大笑着把江逐流搀扶起来,“好徒弟,快起来。”
正要说话,忽然门外传来一个脆ะ生生的童声:“师父,你留下的珠算练习我全部ຖ打完了。”
江逐流扭头一看,一个ฐ小家伙正在外边探头探脑,正是泰顺ิ号孟州分号掌柜王汀的小孙子王呈坤。
见张震望着自己,江逐流连忙解释道:“师父,我在泰顺号收了八个ฐ徒弟,传授他们算盘和账簿之技。”
张震一笑,道:“走,到后面去,为师看看你怎么教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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