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稚嫩，还没开始育，不过多年没吃过荤腥的廖学兵还是很激动，他忍住继续问女孩子月经日期的冲动，草草签了个同意，说：“我代表年级主ว任批准你了，先回去吧。”看看表，时候不早，自己也该溜了。
“啊？这个也要说……好像是31้，2๐6，30吧……”因为ฦ对老廖的信任，任漓只犹豫一下便说了出来，对他上下打量自己้身体的猥琐目光，也只道是在目测体形。
连校董身份都搬了出来，校长唯有妥协：“史密斯ั夫人，但愿你是对的。”
“没什么不好的，不能ม让学生们再缺课了。再说我是学校董事会副主席，有权力决定如何聘用职员。”
“喂！你这个老女人，跟你解释都不清楚，你一定是内分泌失调了吧？那我这三天的工ื资怎么算？”
电å话那边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轻轻笑了一声：“廖学兵，这不是理由。”
廖学兵眼珠一转，说：“姜老师，我经验不足，想到你的课上旁้听一节，怎么样？”
两ä人感情升温，姜锋自然不好拒绝，“那ว你跟我一起去，高三一班，呵呵，我怕教得不好被你笑话。”
办公室里的人渐渐走散，又只剩ທ下宋玉浩é仍在浏览花边新闻，廖学兵揣上备课本和钢笔，招呼道：“宋老师，要不要一起去听课？”
“你这不废话么เ？隔行如隔山，我可是物理老师呀！不如我上课你来旁้听吧？”宋玉浩嚷道。
二人穿过空旷的操场，上午十点多钟太阳已是升得老高，出了空调房热浪袭来，没走得几步浑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液。操场中心孤零零地站着一名男生，耷拉着脑袋，汗水沾湿衣襟，两条小细腿在烈日下轻微地颤抖。
廖学兵奇怪得很：“姜老师，那孩子不去上课跑来这里晒日光浴，是学校安排的活动吗？他脑子没病吧？”
姜锋见怪不怪，说道：“你没看见他背后绑着一块牌子吗？”
仔细一看，那是一块两个ฐ巴掌宽的木牌，上面写着四个ฐ刚劲有力的大字：“每周一星”。
“学校里每周都有操行评分，根据触犯纪律的多少评判，负责人是训导主任邱แ大奇，本周分数最少的学生要被插上牌子站在操场里示ิ众，起到以警效尤，强烈震撼的作用，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捣乱ກ！特别是这个ฐ学生，已๐经蝉联三届‘每周一星’，实在太不知自爱了。如果连续当五届的话，就会被学校退学。”
“不，不是吧……”廖学兵心里说：“我还以为我遇到เ了《逃学威龙》的拍摄现场。看来那ว部电影给了学校很多灵感，不知历史科考试他们会不会出‘秦始皇的第七十五个妃子叫什么เ名字’的变态题目。”
那男ç生见两ä名老师对他指指点点，轻蔑的笑了笑，慢慢垂下眼帘打起瞌睡来。
“走了，有什么好看的，对这种学生的处罚太轻了，没意思。”
毒辣的阳光，晒得时间长的话不光会被晒伤，严重的还会导致中ณ暑，那男生却一点也不在乎ๆ。
“邱主任有没有说他犯了什么错？”
“好像是把老邱的车胎气放光了吧。没什么เ大不了的，活该。”
邱大奇的仇人还真多……
经过那学生身边，廖学兵说：“同学，希望你下周继续当选每周一星。”最好把邱แ大奇的车给拆了。那学生瞪了他一眼，眼光中ณ凶芒透射，随即隐没。
走到เ楼ä上三年级所在的楼层。廖学兵第一次到教学楼ä，不由得东张西望，不时传来某课老师激昂的讲话，走廊整洁宽阔，其中一间教室门外垂头丧气地站着两名男生。
“这个ฐ，应该是课堂上做什么เ坏事被罚站的吧？”廖学兵很好奇。他念高中ณ的年代明显没遇到这么เ有趣的事情。
“没错，他们还算轻了，没遇到邱主ว任。”
“邱主ว任能有什么新招？”
“也没什么เ，大概就是头顶水桶，来个ฐ金鸡独立吧。来，到เ一班了，后面有个空位，你从后门进去，我就不为学生介绍你了。”姜ä锋整整领ๆ带，打开门口走进去，本来喧闹杂乱ກ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廖学兵从后门进入，只见地面散满碎纸，一名站在桌子上的男ç生讪讪地往下爬，两名女生保持着扭打的姿势，还有人对着镜子挤青春痘，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脸上被人用粗笔画了六道胡须ี，有个很壮的胖子捧着面饼一直在吃。
姜ä锋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把教学讲义แ放在讲台上，说：“上课。”
众人懒洋洋地站起身，乱七八糟地喊：“老师好！”还有人喊：“good-ๅmorning，sir！”睡觉的那人依然没动。
第17章朽木不可雕
“莫河，把你抽屉里的脚抽出来，放到เ地上；田为文，把你的《青春情事》收起来……”姜ä锋说着，下面有人低声叫：“田鼠，上课了，不要再看了！”姜ä锋接着道：“我们讲第九课《红楼》的节选《诉肺腑》，请大家打开书本。”
最后一排有个空位，旁边坐着位戴眼镜很矮很胖的女生。廖学兵走过去坐下，女生瞅着他低声说：“喂，你好像不是我们班的吧？”
“哦！”廖学兵挤出生平最和善的微笑：“你好，我是二年级的老师，来旁听姜老师的讲课。”看到那女生脸上的雀斑和油亮的青春痘如同月球环形山般美丽，他赶紧把头转到姜锋身上。
胖女生捏了捏鼻子：“你怎么一身酒味……哼，这种借口真老套，又想冒充老师来给我们班李星华递情书吧？给我十块钱，我帮你交给她。”学校里也有早熟ງ的学生满脸胡须ี，看起来沧桑成熟，廖学兵的相貌并不显眼。
“李星华是谁？很多人给她写情书吗？”
“哼，明知故问，二组一排那个ฐ，你们男生的中情人。二十块，我把她的三围告诉你。”
最前排果然静静坐着一位女生，留披肩长，如绸缎般光滑，可惜只看到窈窕的背影。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恋爱经历了初恋、热恋和成熟ງ三个ฐ阶段。初恋时的缠绵带着孩童的幼稚和单纯。自从林黛玉从扬州奔丧ç回来后，他们进入热恋时期。林黛玉从她孤苦无依的身世与处境和高洁的思想品格出，执著而强烈地向贾宝玉要求彼此‘知心’‘重人’和严肃专一的爱情。一旦得到宝玉的肺腑之言，她的感情便趋于平静，由对贾宝玉的不放心转向对恶劣环境深沉的忧虑。‘诉肺腑’是他们恋爱转入成熟的标志。本文主要是通过人物对话和心理描写表现人物复杂细腻的感情。阅读时要仔细体会。”姜ä锋唾飞沫溅，手舞足蹈，渐渐进入状态，对那ว些讲小话传纸条的学生不再理会。
他讲课确实有一套，分析课文条理清晰明确，让人一听就懂，不用费什么心机思考，唯一不足之处是他那带着烟黄的暴凸牙齿破坏了相当的美感。
胖女生咕哝道：“这也叫谈恋爱？贾宝玉根本不知道男ç欢女爱的真谛。”
幸好还有大部分学生认真听课，不少人低头抄写笔记，课堂上一片沙沙声。就连一个身穿奇装ณ异服头染黄打扮醒目的男生也在埋头苦抄，廖学兵心里暗赞：“不错不错，姜ä老师讲课很生动，连那ว种问题学生也迷上了。”那男ç生写写停停，时不时朝讲台望上一眼，过了一会把笔记撕下叠成个纸飞机，趁姜ä锋转身写黑板的机会飞到另一个角落。有人打开飞机，上面画着姜锋穿蕾丝内裤戴||乳|罩的肖像，窃笑一阵，然后再传给其他人观赏。廖学兵几乎绝倒——实在太有创意了！
“曹雪芹的曾祖曹玺任江宁织造。曾祖母孙氏做过康熙帝玄烨的保姆。祖父曹寅做过玄烨的伴读和御前侍卫，后任江宁织造，兼任两淮巡ำ盐监察御使，极受玄烨宠信。玄烨六下江南，其中四次由á曹寅负责接驾，并住在曹家。曹寅病故，其子曹、曹先后继任江宁织造。他们祖孙三代四人担任此职达六十年之ใ久ื。曹雪芹自幼就是在这秦淮风月之ใ地的繁华生活中长大的。喂喂，你们笑什么？喂，肃静！”随着滑稽肖像越传越远，看到的人越来越多，姜ä锋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一阵笑声。
有廖学兵旁听，姜锋使尽浑身解数，务必要保证“高三教师”的尊严，不能ม让同事小瞧，眼下不知出了什么漏子，教室里笑声不断，他大为光火，怒道：“你们到底是来上课还是来玩的？还有不到เ一年就高考了，你们自己不愿意学的千万别拖大家后腿，扰乱课堂纪律！”
“报告！姜ä老师，何新า画你的画！”一个短女生站起来指着那男生说，并把滑稽肖像递上讲台。
姜ä锋气得浑身抖，连杀他的心都有了——老子的同事还在看着，你让我出这么大丑——大声道：“何新า！你给我去走廊罚站！另外扣操行分五十分！下周的每周一星你就等着瞧吧！”
何新乜斜着那女孩：“八婆，当心点。”无所谓地走出去。
真是一场荒唐的闹剧。看到这里，廖学兵感觉自己像是踏入地狱，前进一步再也没有回头路。一堂普通的三年级主课上就闹得天翻地覆，何况是被称为ฦ“死亡班级”的二年二班？
姜锋平复情绪后继续讲课，廖学兵没再听他说些什么เ，脑里被对邱大奇深深的怨恨所填满。肥女生无所事事叠了几只纸鹤，姜ä锋突然提问她：“你来说说宝黛互诉肺腑，表示ิ二人的感情已经成熟，那ว二人的爱情是建立在什么เ基础之ใ上呢？”
“啊？叫我？”肥女生茫然站起来，对她前面的同学猛打眼色，那同学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肥女生想了想说：“我觉得他们的爱情是建立是物质的基础上，如果贾宝玉只是一个乞丐，林黛玉会看上他吗？无非是看中了他贾府二公子的身份罢了。”
霎时引一阵哄笑。姜锋无可奈何：“朽木不可雕也！你先坐下。”跟着讲解那道题目，教室笑声未过，几乎ๆ没人听他说话。
课后廖学兵大汗淋漓，比参加马拉松比赛还要疲惫百倍，带去的笔记本一无所获，一个字都没有，在他心里只有“纪律”与“素า质”两个ฐ词在纠缠。姜ä锋却若无其事地说：“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我回办公室写份教案，等下找你喝酒。”
廖学兵一夜宿醉，此刻๑毫无心情玩乐，但上班第一天同事的盛情邀请亦不能推辞，一时为难。姜锋笑道：“顺ิ便叫上你们二年级的年级主ว任，他今天上午没来，等会儿我拨电话给他。二年二班是他的心头之ใ重，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话是不错，同事间交流很有必要。”廖学兵点头称是，和姜锋交换了电å话号码，说：“不如晚上再去吧，我认识朱雀街好几家夜总会的老板，叫上宋主ว任一块去，嘿嘿，朱雀街酒吧还有火辣的艳舞女郎，不过要到夜里十一点才出现。”
姜锋一向居家有道，除了偶尔一人喝闷酒以外很少在外边过夜，听到เ这里，有些踌躇，“我怕回得晚了被老婆现。”
廖学兵露出个男ç人才能理解的笑容说：“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怕什么，就说最近学校董事会研究升职问题，需要与同事交流感情，这种借口对女人来说属于可接受范围。”
“好吧，我再想想……”
“晚上八点我等你电å话。”
距离放学还有一个小时，廖学兵找个ฐ借口溜了出去，直接管辖他的二年级主任不在，其他人并不多问。临出校门撞上了巡逻的邱แ大奇。他倒背双手，腰间插条戒尺，很威严地望来望去。
“廖学兵老师，还没放学，你去哪里？提前早退会被扣薪水的！”
廖学兵偷偷捏了捏拳头：“邱大奇，你只是训导主任，管不着老师的去向。”
“别ี忘了我有举报的权力。”
“我明天才正式上课，今天还属于休息阶段。邱主任，你管得很宽嘛，晚上走夜路小心点。”老廖当然不怕他小小的威胁。
邱แ大奇脸色一变：“我知道你是北城有名的黑社ุ会。只要我在外边有什么不测，你一定会被辞退的。”
“如果你出门踩狗屎的话，那可不关我的事。”廖学兵挥挥手，不再理他。邱แ大奇恶狠狠吐了口痰，说：“趁考资格证还有一个月，多多回味你最后的学校生涯吧。”
回到奥水公寓，在巷๕口吃了碗馄饨，回房倒头就睡，那些问题学生通通置诸脑แ后。
下午三点多钟，初秋的太阳已逐渐丧失了温度，享受着凉爽的穿堂风，甚为惬意。廖学兵拧开老式的七十年代四色电å视机，收看电视台节目。这台电视机外表包着木壳，盖顶ะ伸出天线，式样非常古董，间接凸显主人的落伍。
中ณ海电视台午间剧场正在播放一部ຖ日本连续剧《麻辣教师》，廖学兵开始还当做无聊肥皂剧打时间，可一会儿功夫，越看越有味道，剧情并不出奇，同样是捣蛋的学生和小混混出身的老师，爱情友情亲情交织成一台戏。
第18章聚会
“对了！学生们对学习有抵触情绪是因为他们表现欲强，得不到他人关心，可又非常渴望他人关心，这才行为反常。我也用感情去打动他们，嘿嘿，以我吹牛大王的本领，什么เ编不出来？”
他雄心勃勃地制订计划ฐ，先上几天课，多多观察，然后从最调皮的学生入手，去他家里家访，找出弱点进行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