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老子的女朋友还不知道在那家幼儿园里做过家家游戏呢，要是给你知道我国庆节是帮人照顾ุ别人的女朋友，还不得给你们笑话死呀？”我心里暗骂道，嘴上却得意洋洋地说道：“这还用你来教？师兄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所以……你还是留意自己吧，记得国庆节晚上多多努力，争取早ຉ日实现四个现代化……。”
“那是肯定的了，师兄长这么เ帅，估计早就有女朋友了吧？国庆节正是大好机会，晚上可要多多努力噢！”这女生故意一语双关，眼中ณ带着狡猾的笑意，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尴尬十：谁把我们放在了眼里？
坦白：回想起来在学校的日子叫爽啊，可惜没有珍惜，多希望上天再给一次机会，目前有考研的打算。
周云见这不由得一愣，瞧着那些人的模样脸上先是一喜，接着连忙扳起面孔就大声嚷道：“栾主任，出什么事了？再大的事有什么เ话不能好好说？大家都是厂里的职工，革命工作只有职务区别ี，没有高底贵贱之ใ分，这里是车间，又不是你家！骂娘？你骂给谁听呀？真没素质……！”
这几句把气势汹汹的栾大海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抬起手想拍桌子和周云对骂，但瞧着外面听到เ吵闹声跑了不少人围在门口，这么เ多工人围观，把事闹大了传到เ厂部肯定会挨批评，这才强捺住心头的怒火，一屁股重重坐下，别过头去，自顾ุ自地喘着粗气。
被栾大海骂得狗血淋头的那ว几人听到周云为他们打抱不平，个ฐ个都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周云瞧在眼里暗暗得意，拉开门先威风凛凛地向围在外面的工人训了几句，等赶走那些看热闹的家伙后，再把王涛几人叫到面前，关上门后这才向他们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涛，你是技术员，你先说！”
“周主任，车间的大型包装ณ机出了故障，因为是刚从德国进口的家伙，很多零件都和国内的标准不一样，我带人排查了半天都没找到故障的原因。所以……我向栾主ว任建议，最好是请德国专家来修……。”
“这么严重？还要请德国专家？这……大约得需要多久时间？”周云皱着眉头问道。
“可能三天，也可能ม四天，一要看专家能多久时间赶过来，二是要查主ว要毛病究竟是出在哪里，如果没有后备零件的话，弄不好还得从德国那边先进口零件过来。”王涛心有余悸，尽量挑最短的日期说。
“三到四天？”周云愣了愣，而且他还注意到王涛后面的那ว句话，要是真没后备零件，从德国把零件运到เ厂还不得等上十天半个月呀？这么一来，不等于整个ฐ车间要全部停工么？
栾大海刚才骂的难听，但他关于停产的那句话却没说错，现在是年关，厂里的生产任务这么紧，耽搁一天的损失谁也负不起。要真害得整个车间上下二百多号人年终奖全砸了，这车间办公室还不得给愤怒的工人们全拆了啊？
“专家！专家？德国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在边上好好学着？厂里养你们这帮人是吃干饭的呀？”栾大海正生着闷气，听王涛๙这么和周云解释，面孔一扳，抓起茶缸子就把桌子砸得砰砰响。
“老栾，你乱ກ什么臭脾气？德国人一嘴鸟语，厂里谁听得懂？再说了，机器调试就这么เ几天时间，让他们学难道就能学得会？现在出事你不想着尽快去解决问题，倒嚷嚷个ฐ没完了？难道就靠你这大破喉咙嚷几嗓子就能把机器给嚷嚷好？”周云也是非常不满王涛他们，但有打击栾大海，拉拢人心的事他也不会放弃，憋着一肚子的火，先冲着死对头狠狠训斥一顿ู再说。
“你……！”被周云借着由头接连打击了两次，栾大海也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指着他鼻子对骂道：“当初我就说过，洋鬼子的设备最不可靠，让你把换下来的设备先别ี处理掉。现在看看，果然出事了，要是旧ງ设备还在，花一下午的时间把机器换掉还不至于停产。你是主任，自己้决策失误居然怪到เ我头上来了？真他妈的见鬼了！”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想骂娘就回家骂你老婆孩子去！”周云可不是好惹的，拍着桌子就一声大吼：“旧设备的处理是厂部下的文件，上面还有你副厂长大舅子的签名，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瞧瞧？平时倒没看出来，有些人自己้本事不大，火气倒是不小，事后诸葛亮人人都会当，用不着这时候你来指手画脚！今天借题挥究竟想干什么？啊！”
见主任和副主任干了起来，王涛他们吓得连忙劝止，我一年没回车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吵些什么เ，在边上听得一头雾水。
王涛๙和我有几份交情，趁着场面混乱ກ我连忙把他拉到เ一边问情况，他苦着脸简单把前因后果说了一下，我这才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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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毛遂自荐
原来在几月前，厂里为了提高生产量花大价钱从德国进口了一条流水线，把原有的国产机器全置换了下来。经过调试安装后的流水线生产效率也比以前的旧家伙高出35๓％，按理说这是好事，但不巧ู今天流水线上最重要的大型包装ณ机出了故障，王涛带人立即抢修，但拆开一看全傻了眼，里面的零件与国产的标准完全两样，希奇古怪的，而且整个ฐ线路图和文字标记都是看不懂的德文，根本就找不出毛病出在哪里。
碰巧的是，一个月前换下来的旧设备刚处理掉，要不然临时把旧设备换上去勉强也能维持生产。但现在修又修不好，又没后备设备置换，找德国专家一时半会也救不了急，要是真拖上个十天半月，整年的生产计划就全泡汤了，敲掉整车间的年终奖是小事，闹不好还得厂部通报处分。
“究竟什么เ结构的机器？会有这么难修？”我好奇地问道。
王涛愁眉苦脸地解释道：“不是难修，是根本就看不明白原理。里面的零件个个都和我们平时用的完全不同，鬼才知道哪个是干什么用的？而且这机器结构又特别ี复杂，机箱里的线路布的密密麻麻，操作控制用的全是新า型光电å眼，这么高级的光电眼谁玩过？打开机器瞧了半天，根本就没地方下手……。”
“操！光电å眼？这机器有这么牛比？”
“可不是！”王涛小声地说道：“整条流水线引进就花了八百万美金，听说光这台机器就值三百多万……。”
“我的妈！八百万？三百万？还是美金？”我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老子一个月基本工资才四十六，岗位加上津贴、中夜班费、补助等什么的也只不过刚一百出头，就算上加班费也只不过再多几十而已，而且这些还只是人民币！想都没想到เ，我们厂居然这么有钱，上面领导嘴皮子碰碰就从国外买了套八百万美金的设备回来，这要换成|人民币给大家伙点奖金能ม有多好啊？
“王涛，要不陪我去看看机器？说不定我能修好。”也不知道他们扯皮要扯到เ什么เ时候，这天价的先进设备，勾起了极大的好奇心，我轻声向他建议道。
“你去……？”王涛怀疑地瞧了我一眼，虽然他知道我出去一年是学习去的，但他们在这行吃了十多年的饭还搞不定的玩意，我一个半路出家的新手能行？
“六级证书，看看！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行不行让我下手试试就知道了。”我掏出证书在他面前晃晃，笑了笑。
王涛瞧见证书有些惊讶，拍着我的肩膀，点头赞道：“你小子行啊，我这技术员才五级，你出去转了一年就混了个ฐ六级回来。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那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和老勤在里面研究了半天都没搞明白，连从哪里下手都不敢。万一你第一次上手就搞砸的话，对你以后的工ื作可不好。”
王涛为人不错，话也说的实在。的确，我一个还没正式进机修间的新手毛遂自荐，万一没修好反而会给人耻笑。尤其是现在周云和栾大海针ฤ尖对麦芒的时候，失了手，栾大海ร肯定会借这事讽刺我和周云几句，毕竟我出去学习是周云顶ะ着压力才做的决定。
可是，我毕竟年轻好胜，王涛不这么说还没什么，越是这么说却越激起了我的性子。何况我出师的时候师傅和我说过，只要我细心点，凭现在东海各厂的设备没有一件能难住我的。我师傅何许人？他说的话当然不是开玩笑，再说了，我今天刚回厂子，不干些名堂出来怎么行？要是把这机器给修好了，领导边上一夸，工ื友嘴里再一传，姓名字号在厂部领导心里那么一挂号……嘿嘿！以后前途无量啊！到时候转干部ຖ编制也是有可能的事，谁不愿意让自己活得更好呢？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修不好又怎么样？拼着给栾大海嘲笑几句也不会掉我身上几斤ภ肉，反正这么多人修不好也不惟独缺我一个，至于周云那ว边嘛……晚上多跑几趟他家，带几瓶好酒给他灌下去，凭我们之ใ间的关系应该不会难为我。
打定了主意，我不顾ุ王涛的劝止，就向周云说道：“周主任，我刚回厂，想去看看这机器，能ม不能让我进车间试试？”
“你……？”周云刚ธ给众人劝开，正坐着气呼呼地抽着闷烟，听我突然在边上一说，惊异地抬头向我瞧来。
“哎悠……我还以为今天来的人是谁呢？原来是李杰啊？”没等周云决定，栾大海才留แ意到今天有我这么เ一个“外人”在，嘴一撇，翘起二郎腿故意风言冷语地说道：“李杰，你这次出国考察回来啦？拿没拿到เ牛津大学的博士文凭啊？你可是我们周主ว任培养的留洋大专家啊……对了！这次回来的正好，既然有你这个归国大专家在，我看也不用去请什么德国专家了，不错……哈哈哈！不错！”
栾大海一语双关，几句话就把我和周云全套了进去，周云在一旁้听着面孔铁青，差一点儿又起火来，而我也暗暗恼怒，在肚子里把栾大海这王八蛋的十八祖宗外加所有的女性亲戚全问候了个ฐ遍，脸上却堆着笑容哼哼哈哈几声，暂时不轻易和这个ฐ掌有实权的副主任硬抗。
也许是栾大海的话刺激了周云，或者是我刚ธ才在周云面前的那些保证让他相信我有这个能ม力，他沉咛一下后，拍着桌子就决定让我出马去修理看看，不过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了我一句，是否有把握。
“先看看再说吧，反正今天回来报道，闲也是闲着，万一修不好的话对车间也没什么损失。”
“好！”周云似乎ๆ很赞赏我这句话，站起来就拍着我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去干，需要什么工具就找王涛拿，尽力而为，就算不行也不是你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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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别惹我
“谢谢周主任……。”我连忙点头，再向栾大海ร礼节性地招呼一声，拉着王涛๙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李杰，你这小子胆子够大，真什么都不怕啊！修不好的话，以后栾大海可有得小鞋给你穿了……。”王涛见我一脸兴奋的样子，哭笑不得地直摇头。
“修不好再说吧，咱们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谁怕谁呀！”我冲着他嘿嘿一笑，先跟着他到机修间借了件工作服换上，然后拿了个万用表，再取了电å笔和几把锥子什么เ，转身就进了车间。
八百万美金的设备的确不是盖的，光是那蹭光瓦亮的外壳就显出一股豪门气派，从车间入口往里走，王涛๙在一边给我介绍这条流水线的各个ฐ机械组成，出于好奇，机修间的其余几人也跟在我们后面，都想瞧瞧我这个ฐ新丁究竟有多少能ม耐。
走了大概三十多米，就见到一台二米多高，五米多宽的机器横在流水线的中央，机身侧面已经被卸下了几块挡板，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路，看来这个大家伙就是令所有人头痛的大型包装机了。
“就是它！”王涛๙苦笑着向这机器指指。
“什么毛病？”干活时候我就像变了个人，和平时完全不一样，说起话来特别简练，也不顾地上脏ู，直接先往机器前一坐。
“不知道，早班开工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不动了。”
“突然不动了？”我没急着查线路，而是让人把操作这台机器的工ื友找来，想先问问故障时候的具体情况。
操作机器的工友很快就找了来，我按师傅教的办法耐心诱导他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并特别ี点明在停机的时候有没听到เ什么声音，或者闻到เ味道什么เ的。
“声音？味道？”工友挠着脑แ袋想了半天，拍着大腿突然叫道：“有！有！的确有声音！”
“什么声音？”
“像……是灯泡摔碎的那种声音，但很轻，至于什么味道嘛……我没闻到เ过……。”
点点头，把人打走，我这才聚精会神地察看起这机器的内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的确如同王涛说的，这里面的电å器零件和我们平时的完全两样，又小又精密，以我的判断只能勉强看得出几种东西的用途。
“操！德国佬搞什么，这些都是什么玩意？”挡扳后面贴有线路图，但上面没一个中文字，而且线路图的画法也和国内标准图不一样，估计是按德国那ว边的习惯绘制的，我还是第一次瞧见这种怪东西，一时间也傻了眼，怪不得王涛他们折腾了半天还是束手无策呢。
看来，我开始把一切想象得太简单了，王涛他们再不济也是干了十多年的行家，能ม让他们抓瞎的家伙的确不是容易搞定的。但大话已๐经说出了口，拍拍屁股说不行，这个脸我可丢不起，何况师傅说的那些话更让不甘心，再怎么着也得把它修好不成。
既ຂ然这零件和图纸都和国内不一样，想要在短时间内修好就是不可能ม了，我皱着眉头比较着图纸和零件，想了想，决定采用死办法，先搞清楚每个ฐ零件的用途再说，然后重画ฑ一张能ม看得懂ฦ的图纸，再用排除法一步步找出问题所在。
把这主意和王涛几个商量了一下，他们先是一楞，接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点头赞同我的建议。接着我简单地把几个ฐ人分了下工ื，再取了张空白图纸，先用万用表和其它工具一个个试各个零件究竟是什么东西，随后一一画ฑ在图纸上。
“归国大专家！怎么样？修好了没？哈哈哈！修不好就算啦，反正这社会上没本事的人多了，也不缺你一个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