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看，笑起来就是比哭好看。记得当年我和你说的话么เ？多想想开心的事，多笑笑……千万别再犯傻了，看！菜都快凉了，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罗美丽走后，那人依旧打量着我，眼神中ณ似乎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尤其我今天因为修理设备穿着这身工作服，坐在团委里很是格格不入。
“哦，我知道，你们聊，你们聊……。”罗美丽手里拿着张报纸装模作样地看着，其实耳朵早ຉ就竖起，打算听我们的谈话。可这人提出请求后，罗美丽ษ也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连连点头，主动走出了办公室，还贴心地顺手关上了门。
“想吃什么？我请客！”
“没，我也刚来。”她今天穿的特别漂亮，笑盈盈着大大方方地挽住了我的手。
“笑死我了，李杰，你还真够倒霉的！”
我慢慢地向她说了我的事，她托着腮静静地聆听着，除了在我述说到เ关键的时候出一两声惊叹外，中间几乎没说什么话。柳玫是个好听众，让我完整地把分别后的那些事讲述了个ฐ明明白白，特别是我最后说到เ和安非之间那ว离奇的恩怨时候，她更是乐่得情不自禁地掩嘴偷笑。
“他公司是干什么เ？做什么买卖？半年就能赚这么多？”我既怀疑又好奇，向张震海追问道。
要不是张震海信誓旦旦地保证是真人真事，我铁定把它当成天方夜谈来听。一夜暴富这事不是没有，我和王有财靠着认购证财就是最好的例子。可做生意和买认购证不同，后者是靠的运气，前者可是要靠真本事的，深圳虽然开放，但也不是遍地黄金的天堂，随便开个ฐ公司就能财？这不是纯粹蒙人么？
“撤职？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撤职了……。”我睁开眼，苦涩地答道。
“商量个ฐ屁！”周云瞪眼就骂了我一句：“从那里来给老子回那里去！老子这用不着这种大学生！”
“厂部？主任，要不这事您还是等栾主任回来后，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吧？”周云去厂部干什么我那里会不明白？对于漂亮的安非，我已经是垂涎三尺了，心里实在舍不得她这么离开，要是将来能ม在一起工作，肯定有不少接近机会，可一旦被周云推了回去，那我不就等于没戏了么เ？
老勤听我提到他，嘴上叼着烟，苦笑摇头道：“我？去你吧！再活一辈子也没用！这他娘的什么狗屎运，还真他妈的是见鬼了！”
“王哥，您才几岁？这辈子还长着呢。别说您了，就说老勤吧，只要不退休，总是有机会的嘛。”为了讨好他们，我连“您”这个称呼都喊了出来，堆着笑，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比起大清时候的奴才也不遑多让。
第三天是礼拜天，下午的时候，周晓仪打电å话给我，说是张震海约我出来大家一起聚聚。
第二十六章不要想耍我
“这样啊……。”周晓仪淡淡地说道：“回来也好，反正这么多日子没见着了，到时候一起找地方聚聚吧。”
“我把它撕了！”我把烟头掐在烟缸里，摇头道：“我怕留着给他惹什么麻烦，看过后就马上撕了。”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想骂娘就回家骂你老婆孩子去！”周云可不是好惹的，拍着桌子就一声大吼：“旧设备的处理是厂部ຖ下的文件，上面还有你副厂长大舅子的签名，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瞧瞧？平时倒没看出来，有些人自己本事不大，火气倒是不小，事后诸葛亮人人都会当，用不着这时候你来指手画ฑ脚！今天借题挥究竟想干什么？啊！”
“你……！”被周云借着由头接连打击了两次，栾大海也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指着他鼻子对骂道：“当初我就说过，洋鬼子的设备最不可靠，让你把换下来的设备先别处理掉。现在看看，果然出事了，要是旧设备还在，花一下午的时间把机器换掉还不至于停产。你是主任，自己决策失误居然怪到我头上来了？真他妈的见鬼了！”
绚丽的焰火从花船上突然燃起，直冲天空，再缤纷洒落，把海面染成五颜六色。
“嘭……”
这事其实还要从我一个好朋友张震海说起，张震海他家与我家是多年的世交，两ä家从爷爷那辈就有来往，就连他父母结婚也是我母亲当年给做的媒。而且，我们两家住的又近，光屁股起就混在一起玩泥巴，从托儿所、幼儿园……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是同班同学，所以说，这关系是铁得不能再铁ກ的好哥们。
周晓仪可不是我女朋友，我们之间只不过是非常普通的男女同学关系，不过真要追究起来，这普通里面倒也透着一星半点的复杂。
第八十二章致命疏忽
吃完饭，谈完事，卓少秋带着我们的招标书心满意足地走了，而我和许良也是乐在心头，恨不得在街上就扯着嗓子大喊大笑一场。
回到เ公司，我们却没露出狂喜的表情，在事情还没最后定下来之前，这件事依旧ງ需要严å格保密。一旦把风声泄露了出去，难保同行不会嗅到什么味道，为了安全起见，我路上和许良反复交代，一定要闭紧ู口风，小心谨慎。
当然，这也不代表着我什么都不干，傻呼呼地就等着卓少秋从天上往我身上砸钱。再怎么着，这装钱的工ื具，提钱的人手……必要的工作还是得做的。这么大的工程我一家肯定是吃不下，做分包是必然的，而且，分包准备工ื作能搞得越细，对我以后的工程控制ๆ来说也是越有利，这可关系到几百万的利润，我哪里敢马虎大意？
二话不说，我第一时间就把办公室里四人全召集了起来，除了让办事稳重的张卫国继续负责手中的几个项ำ目，关照下面工ื人抓紧完工之外，还让许良、韩小林和刘莹全部把手中ณ的事也先移交给张卫国处理，集中所有力量尽快收集全东海的同行资料，做好工程分包前的必要工作。
除了许良对此事心知肚明，知道我的用意，其余三人都不明白我为ฦ什么这么เ安排。至于理由，我也在路上早就想好了，借着以公司准备调整结构，扩大经营范围，了解同行竞争力等等，把此事暂且遮掩了过去。虽然韩小林当时就提出了不同意见，可他毕竟拧不过我这个老板，何况我又拿着国外企业注重市场的理由á说了一大通，这才让他们打消เ顾虑，按着我的思路忙碌了起来。
方圆集团的招标会就在后日，实际的招标书我已经在饭局后悄悄交给了卓少秋，并得到了他的认可。当然，必要的过程还是要走一走的，招标会当天我还得亲自去一次，再交一份上去，免得被同行看出里面的猫腻。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亲自下去方圆集团的新厂工ื地，仔细瞧了瞧，并对照一下施工ื图纸，再详细核算了一下成本。等到当天下班前，忙碌了整整两天的韩小林他们几个，终于把收集好的同行资料é交到了我手中，拿着手中ณ厚厚几叠资料，我当夜在办公室开夜车，一直忙到เ凌晨时分，这才从这几百家同行中挑选出比较合适的对象。
“他娘的！累死我了，总算忙完了……。”
伸了伸懒腰，我点支烟站起，站在办公室里伸胳膊伸腿，活动着自己已๐经都快生锈的关节。从下午一直坐到现在，我几乎一步都没离开办公桌前，这些资料是看得我头晕眼花，全身酸痛。
不过，回头看了看整理出来的同行资料，我又欣慰地笑着。虽然这两天辛苦了些，但总算赶在投标会前干完了准备工作。我已๐经按着各同行的技术优势分门别类，从每类各选中了三家，一共有十八家公司在手，至于最后把工ื程分包给谁做，这还得等拿到项ำ目后和对方老板亲谈。
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快凌晨四点了，明天，噢……应该是说今天了，方แ圆的招标会在上午十点正式举行，现在再回家睡觉恐怕不可能ม了，等一支烟抽完后，就和衣躺在了沙上，疲倦后的我很快就进入了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迷迷糊糊地直到许良进公司后我才醒过来。摇摇有些头晕的脑แ袋，我跑去卫生间冲了把脸，再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西装，打上领带，这才精神抖擞地回到เ了办公室。
“兄弟！准备好了没？”我笑着向许良问道。
“报告领ๆ导！时刻准备着！”许良一个立正，表情严å肃，大声吼着答道。
“好！”我大手一挥，得意地喊道：“现在！拿东西！出！”
“是！”双脚一并，许良学着电影里美军敬礼ึ的姿势一个ฐ回礼，转身连忙拿起早放在一旁的提包。
“老大！老许！你们在搞什么เ鬼？”
韩小林几个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两个ฐ，要不是认得我们谁是谁，差ๆ一点儿就以为自己้到了神经病院。
“嘿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我笑着看了看他们，带着许良转身就往外走，等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头来，向他们三个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对了！你们几个ฐ下班全都给我呆在办公室里，一个都不准回家！记住啊！谁要是不等我回来就离开的话……嘿嘿！可别怪我……哈哈哈！”
丢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这三个家伙，我和许良一溜烟地跑出了门，打了辆出租就往方圆集团赶。
到เ了方圆集团，在总台把投标邀请函递了上去，就有一位穿着制ๆ服的文员小姐引着我们上了二十四楼会议室。推开会议室的门一瞧，哇塞！里面黑压压地一大群人，没想到现在离招标会正式召开还有一个小时，大家就已经差ๆ不多全到เ齐了。
我入这行没多久，在这里的人瞧来瞧去没一个我认识的，不过看他们个个ฐ胜券在握，满面春风的样子，看得出的确如同卓少秋所说的，这些全是东海有实力的大工ื程公司。
我和许良进去后，也没惹人注目，悄悄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并竖着耳朵听着前排那些人中相互的谈话内容，并把我所知道的东海大工ื程公司的名字和他们面孔一一对应。
“咦！小李，你怎么เ在这？”正当我聚精会神地听着别ี人的对话时，突然有个惊异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扭头一瞧，居然是我挂靠公司老板的一个好朋友。
“戎老板！”我一惊，连忙站起身和他打招呼，这个ฐ戎老板也是开工程公司的，而且他的公司在东海规模还不小，当初我通过师傅和我现在挂靠公司合作的时候，大家还一起吃过饭，现在才过去没几个月，他当然认得我。
“小李，怎么เ？你公司几个ฐ月就搞这么大了？这次也来投标？”戎老板西装ณ笔挺，右手拿着大哥大，左手还挽着一个ฐ漂亮的小蜜，笑眯眯地先握了握我的手，随后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他，顿ู时有些尴尬。我公司的内幕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抬头吓人，可实际上只不过是个挂靠的部ຖ门，想拿这么เ大的标，从正常角度来看根本就是不可能ม的。
嘿嘿笑了几声，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琢磨着托词，突然灵机一动，这才笑着答道：“呵呵，我的情况您戎老板您还不清楚？这么เ大的工ื程，想算啃也啃不动啊！不瞒您说，我这次是得到消เ息跑过来凑凑热闹的。听说这工程很大，我琢磨着，一般公司接了后可能会把一部分分包出去，所以我就来这……嘿嘿嘿。”
戎老板先是一愣，接着释疑地笑着，还亲热地拍着我的肩膀夸道：“行啊！小李，几月前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你这小子很不简单。可没想到脑แ子居然有这么เ灵活，厉害！比我当年可要强多了！”
“呵呵，我那里能ม您比啊？小打小闹，混口饭……混口饭……。”
“哈哈哈！做生意谁还不都是混口饭啊？”戎老板笑道，伸手往人群中ณ一指：“还别说，你这念头真不错，这么เ大的工程，就算我公司拿下来也得包出去一点。再说了，今天到的全是东海ร有名的大公司，大老板，借着这机会和这些人搞搞好关系，只要他们肯从手里漏点生意给你，就够你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