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见她不语,知道自己刚ธ才的话说的太硬了,只当师娘生气,当下低声道:“娘,你先上去吧,免得师傅担心。玉儿随后就会上来,好吗?你不用担心玉儿,没有这根绳子,我都没有摔死……”
徐思颖呆了呆,徐玉本是她的养子,在没有拜聂霆为师之ใ前,一直都叫她为“娘”,后来才改口叫她“师娘”,在没人的时候,他偶尔还会称她为ฦ“娘”,但大都情况下,都是有所求时才会如此叫的,而常常是只要徐玉叫她一声“娘”,天大的事她也会点头答应。
六师兄苦笑道:“小师妹,我可是最尽力的,你也不看看二师兄,这半天不见他人影,也不知跑哪偷懒去了,你要是今天抓不着,那ว就拿他当猴耍好了,可别怪我。”
“六师兄,你在干什么?今天要是抓不到它,我拿你当猴耍!”那被称作六师兄的人,平时绰号就叫作猴儿,众人闻言,大笑出声,已有几人附和道:“小师妹,这个提议好极了!我们支持你。”
“你……你们两ä叫我什么?”徐玉的声音微微颤抖,惶恐的问道。恩师——他们竟然叫他恩师,有没有搞错,他们以为自己是风清子转世?饶是他素来聪明,一时之ใ间也揣测不透两ä人到เ底想干什么。
“恩师不是想收我两为ฦ弟子吗?我们今夜特地前来拜师。”莫闻玮道。
“你说什么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收你们做弟子了?”心想自己这点微末之技,哪敢收什么弟子,更何况是他们两ä个,“别ี开玩笑了。你们快起来,赶快给我走!”
“师傅不想收我们为ฦ弟子,为何传我们剑法?”莫闻玮笑道,接下来的一句话,只说得徐玉心惊胆战,差ๆ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你总不会传我们剑法,是觉得我们武功太差,不能ม够给聂掌门多添麻烦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เ?”徐玉大惊,心想这事如果让师傅知道了,别ี说是私传本门叛徒高深剑法了,就连玉虚七式的来源,他也没法解释,到เ时候只怕师傅一怒之ใ下,不把他活活打死才怪。
“恩师若不收我俩,我们今天就在此长跪不起,等到明天聂掌门问起——”莫闻玮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那ว张纸条,那正是徐玉写给罗平的玉虚七式。
徐玉气极,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还因此挨了三百板子,竟换来如此下场。
第七章
“你过来,到我面前来!”徐玉指着莫闻玮道。
莫闻玮闻言,走到เ他面前,得意的笑道:“师傅有什么吩咐?弟子听着呢!”
徐玉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低声道:“跪下!”
莫闻玮愣了愣,但还是在他面前跪下,徐玉猛一扬手,照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
“多谢师傅!”莫闻玮没有闪避,挨了他一巴掌,脸上生痛,却依然笑道。
徐玉一用力,不禁牵动伤势,忍不住痛的呻吟出声。
“师傅,你若要教训弟子,还是等你伤好了吧。让弟子先给你上点伤药吧!”莫闻玮道,说着,也不管徐玉同意与否,便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玉盒,想帮他上药。
“不要!”徐玉急着阻止道,他伤在臀部,想要上药,必须ี得褪去衣裤,极是不雅。
莫闻玮见他挣扎,向罗平道:“师兄,帮我按住他!”罗平闻言,忙上前将他的双手牢牢按住,徐玉本就有伤在身,被他按住双手,自是动弹不得,又不敢叫嚷,只能任他摆布。
莫闻玮当即褪去他的衣裤,给他上药,口里却依然笑道:“你别挣扎,否则碰到伤口,痛的还是你自己。”说也奇怪,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药,一缚到เ伤口上,徐玉便觉得一阵清凉,疼痛顿ู时大减,十分舒服,忍不住好奇,问道:“这是什么เ药?”
“这叫灵芝玉髓,是江南回春堂采用灵芝液ຂ加上数十种草药,特别炼制ๆ的伤药,效果比普通的金疮药好得多。”莫闻玮一边帮他上药,一边解释道。
徐玉心中暗自思索ิ,他们俩强迫自己收他们为ฦ徒,无非就是要学剑法罢了,自己就当是代风祖师伯传授他们吧,反正这也是他们原本该学的,而自己้能ม帮风祖师伯所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
“是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徐玉想到เ此,已不再生气,当即笑道,“不过,这药我看你以后倒需要常备。”同时又向罗平道,“你放开我,想压死我呀!”吓得罗平忙松手放开。
莫闻玮一愣,不明白他后一句话的意思,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脾气不怎么เ好!”徐玉笑道。
莫闻玮闻言苦笑,徐玉的言下之ใ意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他脾ຆ气不好,免不了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徒弟棍棒相加,他自然得常备上好的治伤药了。
其实,徐玉哪里知道,这灵芝玉髓是回春堂炼制的伤药确实不错,但它不仅能ม迅止痛,让伤口在短时间内愈合,而且伤愈之后,不留丝毫疤痕。故而价格也极高,这么的一小盒也得黄金千两ä,普通武林中人如何消เ费得起?更何况,江湖中人,整天就是在刀光剑影下讨生活的,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怎可能时常花重金去购买如此昂贵的治伤药?用来治疗棒疮,那ว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
当然,如果徐玉知道了这灵芝玉髓的价格,让他用了治疗棒疮,只怕他也舍不得。
莫闻玮帮他上好药,将那只小玉盒放在他手里。
徐玉接过玉盒,笑问道:“怎么เ,算是拜师礼ึ吗?”
“不是!”莫闻玮摇头道,“拜师礼哪有送伤药的?”当即从手上将一只指环脱了下来,拉过他的手,帮他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道,“微物不堪,算是拜师礼吧!”
徐玉看得分明,那ว指环非金非银,黑黝黝的倒像是铁的,但做工ื却相当精湛,上面精雕细镂的花纹非常美丽,心中也颇为喜欢,但口中却依然忍不住刻薄道:“你从哪检来的这个铁ກ指环?用来敷衍我?送当铺里都不收。”
莫闻玮笑笑,道:“师傅,弟子若送金的银的给你,太过惹眼,聂掌门追问起来,你也无法回答,到时候又要害你挨打,弟子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好了,你拜师礼也收了,我们这俩个徒弟,你也该承认了吧?”
徐玉吃了一惊,心想这事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岂可当真,若是让师傅知道了,自己有几条小命,当真是不想活了。忙道:“你们要学剑法,我教你们就是了,别拜师了,让我师傅知道了,会要我的命。”说着,忙将手上的指环就要脱下来还给他。
莫闻玮按住他的手,笑道:“若让聂掌门知道你私传剑法给我们,一样也会要你的命,与我们拜不拜师没什么เ关系。所以,今天晚上,这个ฐ师傅我们拜定了。”
“你……”徐玉一时之ใ间说不出话来,心中ณ暗想,若论辈分,你们可是我的师叔,我又怎能收你们为徒,真不知这个莫闻玮到底是怎么เ想的,只觉得这人有着说不出的邪ิ门。
莫闻玮却不理他心中作何想,拉着罗平在他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ฐ头,行下了拜师大礼。
“师傅,今晚简慢了,等您伤好了,徒儿再挑个ฐ好日子,备上香案,从新行礼ึ,你看可好?”
“好——”徐玉叫苦不堪,心中只觉得比挨板子时还要苦涩,想起白天所做的,思忖道,“难道这就是风祖师伯对我的惩罚?”
“那好,徒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莫闻玮笑的得意,一切皆在他预ไ料之中。
转眼之间,就过了月余,徐玉的伤势因有莫闻玮所赠送的灵芝玉髓,也好了七八成,能够下床走动了。这些日子来,他闲着无事,每天就让季俊南去书房取些诗书过来看看,以解寂寞无奈。以前他为了讨师娘欢心,也曾用功攻读诗文,但毕竟是生吞活咽。这次因为受伤反而可以耐下性子,慢慢研读,不想不知不觉中ณ现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些以前被他认为不屑一顾的诗文,伤势虽已渐愈,还是懒โ得去炼剑,每日只在房中ณ看书。
在他受伤的这些日子里,他师傅也来看过他两次,徐思颖和聂珠则是每日必来的,别的师兄弟过来看看,安慰两ä句也就罢了,惟有何家俩兄弟,每见到他,免不了冷嘲热讽,徐玉也不计较,常是不加理睬,一笑置之。
而莫闻玮和罗平俩人,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的溜到他房里,幸而他住的偏僻,倒也无人现。俩人常向他请教一些剑法,徐玉也尽自己所能,尽量教他们,但俩人岁数已๐大,资质也是平庸,玉虚七式炼了月余,还没炼成。徐玉大感不耐,刚ธ开始还顾ุ及俩人的颜面,到后来就开始斥骂,没料到เ他俩人也毫不介意,而且对他也越来越恭敬,真如弟子对师傅一般,倒弄得徐玉毫无办法。
其实徐玉哪里知道,那ว玉虚七式繁杂无比,他自己天资聪明,悟性又高,再加上他又熟ງ读舞月剑诀,所以学来并不困难。但罗平俩人年岁已大,根基又不扎实,徐玉教的又不得法,一下子想把这七招剑法全部灌给他们,却又如何能ม够?否则,聂霆也不会把七式剑法分开,慢慢的教给他们了。以南宫天翔之ใ能ม,一年时间,聂霆也才不过教了他五式罢了。
徐玉曾不止一次暗中ณ思忖:当年风祖师伯是怎么收了这两ä个ฐ苯徒弟的,现在却来害他?
“二师兄!”徐玉正坐在房里胡思乱想,只见季俊南一阵风般的跑了进来,一把把他手中ณ的书夺了过来,掼在桌子上,道,“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
徐玉见他一脸焦急,好奇的问道:“怎么เ啦?火烧到เ猴子屁股了?”
季俊南看他半依在床上,一付懒洋洋的样子,怒道:“你知不知道,马前辈来了!”
徐玉心中ณ暗觉奇怪,眼见季俊南一脸焦急外加愤慨,问道:“怎么เ啦?江南醉拳马中ณ群马前辈他是师傅的好友,来就来了嘛,你昨天不就告诉我了吗?”
“可是,他……”季俊南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这才低声向徐玉道,“二师兄,我听说了,他好象是受大师兄的父亲所托,前来提亲的。”
“提亲?”徐玉心中猛的一怔,道,“他来给谁提亲?”
“这还用问?当然是大师兄和小师妹了,而且,师傅和师娘好象也同意了?”季俊南道。
徐玉压住心中ณ的惊愣与不解,道:“你怎么เ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告诉我的。”季俊南在他身边坐下来,道,“昨天你让我去书房取书,我无意间听到เ的。”
说着便将昨天的事向徐玉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晚上,季俊南想着徐玉嘱咐他去书房再拿两本书过来,于是晚饭过后,见别人都在炼剑,便独自前往书房,没料é到刚到เ书房门口,就听见师傅师娘说话,他不敢打扰,便站住了听了听。
却听得聂霆说道:“你对马大哥今天提到的事,如何看法?”
徐思颖沉思了一会儿,方道:“天翔人也不错,处事老成稳重,年纪也对,这些年来他对珠儿的心思,我也看的出来。这次南宫先生又亲自写信提亲,邀我们明年的五月初二,前去杭州再作商议,我想,只怕是很难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