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大早起床就直奔数学系办公室找老周。老周看见我,满脸堆笑灿烂得像一朵绽开的菊花。
我寻思着,既然答应了子墨要好好争取拿全奖出去,现在就要付诸行动了,现在看来运气还算不错,绝处逢生我居然又可以回到学校,估计钟็国强和钟处也始料不及。不过钟处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上次算是领教过了,所以这次要防微杜渐,不要在关键时候又被他们摆一刀,那我真是欲哭无泪。
“呵呵,全校一等奖有啥值得高兴的,我当年拿国际奥赛金牌的时候,还不是一脸淡定,从容面对!”
“全校一等奖!”三石以为我会很高兴,好像我拿了诺贝尔一样。
“恩!”我点了点头。
“今天钟处怎么说的,你都清楚了吧!”老妈神情严肃的说。
“sanuel也觉得很奇怪,问我怎么回事!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我叫他先不要着急,等我问清楚了再说!不过我觉得钟处和那个ฐ钟国强忽悠老外的本领还是挺强的,sanuel都没有收到钟็国强的任何材料,居然就决定给他全奖了!”
“sanuel怎么说!?”我有点焦急的问。
“我希望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永远是停留在我们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聪明,睿智,幽默,开朗,……所以我也不想听任何人说任何关于神童的坏话,包括你自己。而别ี人告诉我的,我也不会相信。神童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的。”
“不要哭,你经常对我说的,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你不记得吗?”张妍拿出纸巾,轻轻帮我把眼泪搽干。
“你千万不要做这种事,不过我想你也犯不着去作弊,这个ฐ我还是有信心的!对了,你和张妍还好吧?”
“嗯,知道了!”
没等曾子墨说话,我就抢先说:“常客,你看你们饭馆还有她的照片!”我指着墙上那张照片对那个小伙子说。
“真是有见地,小姐以前是不是在我们饭馆吃过这道菜!”小伙计彬彬有礼的说。
“别介,我真是自内心得吹捧!”我笑着说。
我夸讲了曾子墨几句,曾子墨一点都不为所动,一边看着照片一边笑着说:“你拍马屁的水平还得多练练!”
“如果出去念本科呢?”我继续问。
“本科毕业倒是可以申请去美国读研究生和博士,不过至少要考toefl,gre,像我们学计算机的一般都还要要考专业gre……”三石说的滔滔不绝。
聊到这儿,我不禁有点黯然,作张妍的男朋友我太不称职了。张妍这种小女生是特别ี需要人关心照顾,但是我现在又不在她身边。
“张妍那边有我和曹敏照看着,你放心!”
和老头聊了半天,越聊越开心,我们从汉武大帝聊到寒山拾得,四学士到เ六君子,敦煌壁画到เ西泠印社,老头觉得我对很多历史人物和事件颇็有见的,连连感叹年轻人能有如此丰富得见识真是难能可贵。老头愉快的收下了老赵的简历,临走前说过几天通知我去博物馆面试。
虽然评书里的薛仁贵和历史上的差ๆ别还是很大,但是如果能去看看他当年征东的地方对我来说真的是很有吸引力。
曾子墨赶紧ู跟上来,说:“神童,你不要走,到底怎么了,今天说清楚!”
“什么样子?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瞪了钟国强一眼,转过头对张妍说:“好,我送你回家,对了你今天怎么เ跑到英语角来了……”
“走吧,我要早点回家了!”张妍在我耳边轻声的说。
“我,我……”曾子墨抬起头,借着路灯我看见她满脸通红。
“嗯?你怎么了,老低着头干吗?”我笑着说。
四个人,八只眼睛盯着地上那个纸团,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们三个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沉默,沉默。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我突然弯下身去拣那ว个纸团,正好被老张抓了个ฐ正着。张妍和曹敏一阵惊愕,而老张的眼神里分明流露出来的是惊喜,从老张的表情,我仿佛听见老张心里在说:终于被我逮着一个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嚣张!。
南京的电台的确是多,随便数数就有七,八个。这大概ฐ是南京的高校比较多的原因,大学生都比较热衷听广播。
肯德基实在是吵,我从书包里拿出收音机,随便找了个电台,塞上耳机。
老赵又喝了一口可乐,我才现老赵喝的是我的可乐。我指着老赵手中的可乐杯说,“老赵,那,你,我……”我气的说不出话。
“我好不容易,挤上去,长舒了一口气。结果现穿的新布鞋被挤掉了一只。我那个心痛亚,但是我还是忍着痛,把脚上那只鞋给扔出去了!”
我现在是天怒人怨,千夫所指,比窦娥还冤,不过没有人同情我,除了曾子墨。
二胡和我没有利ำ益冲突,不过迫于三石和文兄的压力,也不敢和我多说话,只是暗地里安慰我两句。
突然,张妍偷偷的亲了我一下,说:“小气鬼,我怎么会忘记帮你许愿呢,我希望我们永远能ม在一起!”
“真的生气了?小气鬼!”张妍小心的看着我的表情,想从中得到答案。
文兄也没闲着,和曹敏的关系也是与时俱进。
平时我稍微有点不满,她就恶狠狠的对我说:“小子,是不是想试试本姑娘的双节棍法。”偶尔兴致所致,她还会学着李小龙一样,“哟——”叫一声,然后右手大拇指蹭一下鼻头,然后用食指指着我说:“you,不是我对手!”,吓的我抱头鼠窜,我真担心“长此以往,女将不淑”。
“真的,”张妍觉得有趣,赶紧凑过来看。
“没有,你看课桌上有人留了一个上联,说要是对出下联,就请我们免费吃一顿ู饭”
“我不是计较,而是你作为一个s大的大学生,最起码撞到เ人说声对不起也是应该的把,这点素质都不具备,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s大的”女生说的振振有辞。
“同学,我也是受害者,要不是后面的人推我,我也不会撞到你。况且撞到你,看你目前的状态也没什么大碍,何必一定要计较,虽然我也很想给你说声对不起,但是一声对不起也不能挽回你什么เ损失。”我强词夺理。
“还有,还有……,”杨婷又想了想说:“还有就是与党和人民背道而驰!”
我更乐的,笑的人仰马翻,“谁教你说这些的?”
“你管不着,反正你不能说!”杨婷傲气的说,出去了。
我把手机充上电,一开机手机就“叽叽叽”的响个不停,四五条短信一起用过来,一看全是张妍过来的。张妍问我为ฦ什么关机,以为我出什么事了担心了整个ฐ晚上临上飞机前都忐忑不安,最后给我留了一个ฐ在香港的手机号码,叫我开机了给她电话,但是我的手机没开通香港长途。
我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又是内疚又是感动,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了这小丫头还一直挂念着我,唉,只顾着感叹三石命好,我的命也不薄。我把这几条短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眼睛有点湿润,灯影泪光中仿佛看到เ张妍焦急给我打电话短信的情景。我握这手机躺在床上,看着白的让人麻木的天花板,思念逐渐蔓延我全身,和张妍从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如幻灯片在眼前一幕幕的闪现,我们曾经是这么相爱的一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为什么这样子,
你拉着我说你有些犹豫,
怎么这样子,
雨还没停你就撑伞要走,
已经习惯不去阻止你
……“
我情不自禁的轻声唱起这《半铁ກ盒》,一遍又一遍,直到不省人事。
我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一看已经晚上九点半,虽然没吃晚饭,但是丝毫没有饿意,大概在火车上零食吃的太多了。
今天是周日,有英比赛,上午在火车上看了报纸说晚上有切尔西的比赛。现在大批球星从意甲â转会到英,意甲的球迷正在逐渐的流失。我的偶像小舍刚从aທ ๗9;๙米兰转会到切尔西,还有巴拉克的配合,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ม进球。今年的切尔西真是阵容空前强大,想起来就让人心动,可以和“兔牙”小罗领衔的巴萨“火拼”了,染指欧洲冠军杯指日可待,反而是可怜的卡卡一个人呆在a ๗9;๙米兰有点孤单。
到了招待所这么多天我忙得都顾不上看电视,好不容易找到遥控器赶紧打开电视。搜了半天,居然只能ม收到三个ฐ台,中央一台和二台且花花点点模模糊糊,明显不是有线电视,唯一清楚的是当地的电å视台,正在现场直播一场演讲会。演讲者工农兵学商一应俱全,全部语调铿锵,表情丰富,也不乏歇斯底里,痛心疾者,要是刚开电视还以为是搞摇滚的。内容嘛,都是我小学一二年级耳熟能ม详的老生常谈,要有理想,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给这演讲者一洗脑,我还真觉得我的人生观真的有点差ๆ池,偏离了正确的航线,要是不赶紧拨乱反正,迷途知返,要抱憾终生。
听了两个ฐ人的演讲,我差点笑得背过气去,才现这里人的思想觉悟不是一般得高,让我无地自容。
看了一会儿演讲,我想起可以上网看文字直播,虽然比看电视或者是听广播差远了,但是总比没得看好。网上正在直播德甲â,直播员明显非常不敬业,错别字狂多,跟天涯上那个叫粮食与思想得哥们差不多,写一篇有一半得错别字,连猜带蒙看完一遍头昏脑胀。我还是决定明天去买张《体坛周报》,不过怀疑这里根本就没《体坛周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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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偏僻而又人烟稀少,鸟不拉屎的电厂招待所又住了一个星期,终于看到เ可以返回南京的曙光了,我们如同关在监狱里面的重刑é犯听说要大赦一样倍感欢欣鼓舞。后来才知道,这个电厂的厂长是老周的学生,当年要不是老周帮忙这家伙连本科文凭都拿不到,现在出人头地了当厂长了,老周开口要个地方搞培训他当然责无旁贷的把招待所借给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