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无聊!当我一个人在星际漫步的时候,可能会遇到这种无聊的情况,解脱的办法是,把地球想象成一颗蓝宝石戴在手指上,无聊的时候,我就猜测宇宙间的黑暗是什么เ?我会被何种东西化为ฦ乌有?另一个ฐ我是谁?他是否存在?我的灵魂何时学会舞蹈,并轻轻伸出一只脚?――我放上一张唱片,音乐为我描绘出一个世界ศ,千奇百怪的音乐,热情的,冷漠的,紧ู张的,随意的,音乐与心有关,心是什么เ?巫婆手里的水晶球?一颗果核?一团呼啸而过的粒子?心,我有吗?一颗心,在这黑沉沉的暗夜,在一个姑娘的身边,在灯下,我与她一起听音乐,我听我的音乐่,她听她的,一段音乐,便把我与她分成两ä个事物,她的音乐,她的趣味,她的情感,我指尖冰凉,她面无表情,我们在等待着一件与我们无关的事物,彼此默默无言,黄黄的脸冲向一边,我冲向另一边,我们坐着,听着我刚刚播放的唱片――海ร顿的大提琴协奏曲,听完第1้,再听第2,没有第3,第4,第5,海ร顿只有两大提琴协奏曲流传下来,这是200่多年前的音乐่,比起现代音乐来,在无聊方面完全可称得上棋逢对手,一个ฐ中板乐่章之后,再跟上一个慢板乐章,罗斯ั特罗波维奇在很多年前,对着录音话筒,用他的大提琴奏出一堆一堆的音符,而在很多年后,通过两ä个hArBeth牌喇叭,我听到เ这些音符,旁边还坐着一位姑娘,这件事情说起来令人眼花缭乱,但事实上,试图把一个ฐ场面或一种状态交待清楚就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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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现在不想谈,我什么也不想谈,没有事物经得住谈论,很多时候,谈论如同一只手,当你把手伸向事物时,事物在一瞬间便消เ失了,谈论无法触及事物的一分一毫,谈论什么เ也不是,而事物似乎是虚幻的,如果不谈论,就不会出现。
也许我可以谈谈与我素า昧平生的人,我读《罗素传》,知道他为能够顺利ำ地与妇女通奸绞尽了脑汁,其干劲丝毫不亚于为统一数学基础所做的工作,我左手拿《圣经》,右手拿《古兰经》,同时读它们,我还顺ิ手读斯ั宾诺莎的《神学政治论》,我还读《数学史》,为伯努利ำ家族的奇特天赋叹为观止。我还读一些其他的书,我可以谈谈书中ณ的人物,谈谈我的喜好,我的趣味,甚至谈谈诸多令我反感的电影。
我说:"我。"
"你?不可能吧――"她说,声音飞得一塌糊涂,不用说,正大麻呢。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是个ฐ男的吧?"
"是。"
"告诉你,这一段儿,我不认识男的。"
"为什么?"
"因为――"忽然,她咯咯咯笑了起来,"我认识的男的太多啦,听不出你是谁?"
我说:"我是周文。"
"周文?"
"对。"她想了一会儿,电å话传来她向别人问话的声音:"你们谁知道周文是谁?"眼看着这事儿越来越离谱儿,我只好恨恨挂下电话,不料,半分钟后,电å话又打来了,是刘琴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别提多晕了。
"周文,是吗?"
"是――"
"你在哪儿?"
"在家。"
"我想起你来了,"又是一阵笑声,然后,她像是把嘴贴近话筒,以至于声音都有点听不清楚了,"你就是那个趁我喝醉把我骗到เ你们家的那个ฐ人吧?"
我只好老实承认:"实不相瞒,正是在下。"
"为ฦ什么给我打电å话?"
"我关心关心你呗。"
"关心我?"
"算不上关心。"
"那算什么?"
"瞎操心呗。"
"为什么?"她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更长久ื。
"你什么เ时候开始飞的?"我找到เ一个话题。
"我?我飞了吗?"
"我不知道。"
"我没飞,我和朋友在一起――"
"噢。"
"――飞――"她接上一口气。
"噢。"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我看看表:"晚上六点。"
"晚上六点啦!――我怎么一点不饿呀?"
"我可饿了――我得上街吃饭了。"
我已๐被这种聊天弄得狼狈不堪,而且,据我的经验,她现在正是饶舌的时候,因此决定打住话题。
"是吗?"
"啊。"
"你一个人吃吗?"
"我本来想请你一起吃。"
"这可是你说的啊――"
"怎么啦?"
"你得记住,你欠我一顿饭。"
"我记住了。"
"今天饶了你。"
"谢谢。"
"哎,你是那个ฐ写剧ຕ本儿的周文吗?"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是不是写剧ຕ本?"
"是。"
"哎,我还真有事找你。"
"什么事儿?算了,等你清醒了再说吧。"
"你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你什么状态。"
"我状态还行――你来吗?"
"我还有事儿。"
"那你说请我吃饭的事儿呢?"
"你不是说今天饶了我吗?"
"我说过吗?"
"说过。"她又出一阵长长的笑声,从听筒里听起来,她笑得十分开心。
"别害怕,我又不想吃你。"她又笑了,这次笑的时间更长了。"该吃吃你的。"我说。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除非你们答应跟我们一起群宿。"
"真恶心。"她又笑了起来。
"不答应就算了,反正这儿一帮人呢,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你们真的?"
"真的假的另说着,你别派记者来采访就行了。"电话被捂住了,我什么也听不见,少顷ั,听筒里再次传出刘ถ琴的声音:"哎,是周文吗?"
"是。"
"我们一起吃饭吧,就我们俩,我真的有事找你,再说,我也想看看上次骗我的是什么人。别说,上回我还真没怎么看你,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
"哎,你要这么เ说,我还就挂电话了,要不然你永远弄不清楚什么เ叫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