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记录的警员赶紧把这段记下来，牛寿通扭头看了一眼乔正林，乔๒正林自信地点了点头。
目击者是一个ฐ中ณ年男子，有点落魄，此时正绘声绘色地说着：“当时我现她流血了，从背后流下来的，差ๆ点滴到我车子的座位上。我要送她去医院，她很紧张，不许我去医院，并掏出手枪威胁我。她之前和我说话，故意哑着嗓子，我没听出来，但她一紧ู张，我就听出来了，是个女的。然后我还留แ意过她的身材，绝对是个女的，身材很好。”
本田à车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冷气开得很大，男ç人的额头却在冒汗。
男人没敢转弯去街角的治安亭，男人相信只要自己้一转弯，那两道目光就会刺穿他的身体。
015掘地三尺
“砰砰砰……”
重重的敲门声响起，没人回答，只有洗手间哗哗的水声。
敲门的力度又加大了，门被拍得抖了起来，这次还加上了叫门声。
“开门！开门！”一个声音叫道。
“谁啊？”洗手间哗哗的水声中ณ，传来易小刀含糊不清的声音。
“警察！”
“什么事啊？不是刚来过吗？”
“查案的！快开门！”门外的警察不耐烦地喊道。
“查什么案啊？我在洗澡呢……”易小刀不紧不慢地应道。
“我们是重案组的，请你马上开门！”这次换了另一个声音，易小刀一听就知道是刚才在楼下号施令的那个警察。
“行！等等，马上来！”然后是一阵哗哗的水声。
易小刀关掉水龙头，拉过一条浴巾裹住的下半身，又拿上另一条浴ภ巾，一边擦拭头一边走出了洗手间。
“开门！快开门！”等得不耐烦的警察再次敲门，并提高了警惕。
“来了。”易小刀光着上身打开了门。
门外有四个便衣，对面的那户人家也被敲开了门，一个便衣站在门里四处查看，其余三个ฐ都在易小刀的门口，其中的一个ฐ还把手按在腰上的枪套上。
看到เ易小刀开了门，一个便衣说：“我们是重案组的，怀疑ທ有一名嫌犯藏匿在这栋楼里，为了你的安全，我们需要搜查你的房间。”
易小刀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一边擦头一边说：“刚刚有警察来查证件，至少还穿了制ๆ服，现在你们来抓嫌犯，制ๆ服都没穿，我怎么เ知道是真是假？”
“我是重案组的乔正林警司，这是我的工作证。”站在后面的一个ฐ便衣掏出证件递到易小刀面前。易小刀听出来，他就是领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易小刀接过证件，翻来覆去地看了十多秒，才还给乔正林。
乔正林收起工ื作证，问：“你叫什么名字？”
“易小刀。”易小刀继续擦拭头，随口问：“你们有没有搜查令？”
一个便衣脱口说：“当然有——”
乔๒正林马上抬手阻止了他，说：“没有。但我们追捕的是一个持枪的嫌犯，极度危险，我们希望早ຉ一分钟抓到她，让群众早ຉ一分钟安心。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易小刀抬起头，目光与乔๒正林对视一眼，立即觉得此人不简单，他的眼神沉着、深邃，看不到什么，但却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ม量。
乔正林同时也是心头一动，从眼神他就可以看出对方并非等闲之辈，易小刀的眼神有点空洞，但却透着一股可以掌控一切的力量。如果不是早已确定凶手是个ฐ女的，他几乎会怀疑易小刀就是凶手。即便如此，这个ฐ叫易小刀的人也应该被重点关注。
“请吧。”易小刀侧过身子，让开一条路。
乔正林走进房间，另外两个便衣跟了进来，摸出配枪，展开搜查。
“不过最好不要动我的东西。”易小刀将手上的浴ภ巾扔到椅子上，在沙上坐下来，若无其事地看着便衣四处搜索。
一个便衣刚刚从床底下爬出来，又钻进了衣柜；另一个便衣刚刚ธ把头从窗外缩回来，又对沙下面狭小的空间生了兴趣。他们手里的枪东指指、西瞄瞄，仿佛任何地方都可能随时冒出凶手来。
只有乔正林显得很沉着，他一边在房间中央缓缓踱步，一边扫视着整个房间，他当然知道一个职业杀手不会躲在床底下，那太没创น意了。
“你一个人住？”乔正林随意问道，他此时停在门边的鞋柜边。
“嗯。”易小刀自然知道乔正林想知道什么เ，接着说：“你想问为ฦ什么会有女式的鞋子吧？那是我女朋友的，分手了，剩ທ了几双旧ງ鞋子没拿走。”
乔正林在鞋柜前蹲下来，突然问：“这些鞋你多久没动过了？”
易小刀的反应何等迅，闻言轻轻一笑，说：“鞋子每天都要穿，当然会动来动去了。”
“但你女朋友的鞋不会动吧？”乔正林仿佛看到เ了什么เ蛛丝马迹。
易小刀心中ณ一紧，嘴上却轻松说道：“警官，如果你喜欢收藏女人的鞋子，我可以都送给你，不必跟我拐弯抹角。”
乔正林吃了一闷棍，正要说话，头顶ะ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一闪之后马上消失。
两个便衣条件反射般地直起头，枪口一致瞄准了天花板。这是所有的农民房统一采用的吊顶天花板，雪白的板材上印着树叶的轮廓，看起来很有艺术感，实际上是市场上最廉价的一种，轻轻一碰，就会落下一层白灰。
乔正林的注意力也被这一声轻微的声响吸引了，他刚刚昂起头，一片白灰就飘了下来，落得他满头满脸，要不是及时闭上眼睛，非得中ณ招不可。
乔正林低头甩去脸上的灰尘，慢慢站起来，目光盯着头顶的廉价吊顶ะ。无疑，响声就是从他头顶ะ传来的。但他也感到疑ທ惑，这种吊顶上也能藏人吗？
他把目光向易小刀投去，易小刀却神情轻松地看着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เ声响。
乔正林心中一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鬼，因为这个半裸男子实在太平静了。
这时，对门的那个ฐ高个子便衣搜查完了，看到这边的同事半天没有出去，也走了进来。乔正林朝他使了个眼色，高个子便衣摸出手枪，轻轻上了膛，瞄准了乔正林头顶ะ的吊顶。
乔正林左膝跪地，右膝九十度弯曲，高个ฐ子便衣一脚๐踩在乔正林右腿上，身形一提，另一只脚๐已๐经踩在鞋柜顶上。鞋柜虽然是实木做的，但还是无法承受一个ฐ浑身肌肉的大个子，使劲地晃了两下，出一阵咯吱声。
“喂，别弄坏我鞋柜！”易小刀喊道，他毫无顾忌的叫喊和便衣们紧ู张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高个子便衣没有理他，努力站稳身形，右手拿枪，左手慢慢地朝头顶的一块天花板伸去。另外的两个ฐ便衣也把枪口瞄准了同一个位置，一旦ຆ有情况，立即乱枪招呼。
乔正林退后两步，也摸出了手枪。他打开保险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命令，高个子便衣一掌推开头顶的天花板，手枪左边一瞄，没有；右边一瞄，也没有；前边一瞄，还是没有；后边是墙。
他的动作相当迅，一秒钟的时间已๐经换了三个瞄准点。这时被他一掌击开的天花板才落到เ了旁边的吊顶ะ上，咣当一声响，又落下一片白灰。
与此同时，吊顶上传来一连串的响声，绕着整个ฐ屋顶转了大半圈，空气中都是灰尘。
“靠！”易小刀夸张地朝后靠去。
乔๒正林却不敢大意，继续给高个ฐ子便衣使个ฐ眼色，高个子便衣伸长脖ๆ子，把脑แ袋伸到เ吊顶板上。如果吊顶上藏的是凶手，他的脑袋就将在吊顶上的黑暗中开花。
但是借着吊顶ะ缺口和缝隙处透进的光亮，高个子便衣现吊顶ะ上空空如也，吊顶ะ和屋顶之ใ间约半米高，搭天花板的架子仅用数根细铁丝吊住，别ี说藏个ฐ人，放个稍微重点的东西整个吊顶都得塌下来。
不过离他不远处有一个黑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当他终于看清楚时，却如释重负般吁出一口气，缩回脑袋，跳下地来。
乔正林也意识到เ是一场虚惊，一边收起手枪，一边问：“怎么回事？”
“他妈的，一只大老鼠！”高个子便衣悻悻地收起枪，依然心有余悸。如果把老鼠换成黑洞洞的枪口的话，他早就殉职了。
易小刀从沙上站起来，大声抗议：“哎，你们帮我把天花板弄好啊。”
乔正林没有理他，走过客厅，朝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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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调虎离山
“搞什么？”易小刀的抗议没有得到回应，只好愤愤不平地坐下，以便衣没有察觉的度找到电å视遥控器，按下电源键。
破旧的电视机亮起来，正播着杰克逊的歌。易小刀将声音调到最大，屋子里立刻๑充斥着嘈杂的音乐。
洗手间的地上湿漉漉地，还弥漫着一股温热的潮气，看来刚才这个家伙真的在洗澡。乔๒正林下意识地抬头看吊顶ะ，但厨房和洗手间的顶ะ上都没有吊顶，看起来和客厅的高度也差不多。乔正林没有在意，回到了客厅里，他的同事正在餐桌角落里仔细搜查。
乔正林黑着脸问：“王武，你在那里找蟑螂吗？”
叫王武的警员一脸尴尬地直起腰来，正要辩解，另一个警员在衣柜里喊：“乔哥，这里有一个包。”
“拿出来啊！”乔๒正林脸更黑，“还要我来拿吗？”
警员拿出的正是易小刀刚刚塞进去的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女人衣服。
乔正林冷冷地看着易小刀：“这是怎么เ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吗，易先生？”
易小刀张开双臂，露出整个胸膛，大剌剌地说：“这些衣服当然都是我前女友的，只是觉得放在这里很占地方แ，而且总是让我触景伤情，所以我打算把它拿去捐给贫苦地区的孩子们。对了，你知道祖国的哪里最需要帮助吗？”
乔正林见易小刀一直轻描淡写地应付着他，却找不出一丝破绽，知道除非抓住凶手，否则根本无法从易小刀的嘴里得到任何信息，只好狠狠地瞪来一眼易小刀，扭头说：“走！”
尽管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但如此简陋的房间已经被他们翻遍了，他也没辙。
这时易小刀却关掉电视机，从沙上站起来，赤着膀子说：“喂，警官，你弄坏了我的东西。”
没有抓到凶手，还让易小刀索赔？乔正林心有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缺口的吊顶ะ，冷冷地说：“你自己安好就行了。”说着朝门口走去。
易小刀朝缺口下面的鞋柜努努嘴：“我说的是那个，被你神勇的属下踩得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