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看见的是一只手。这块什麽都没有的空地上，竟忽然有一只手从地下冒了出来。一只宽大结实粗糙有力的手，就像是一株小树忽然破土而出，中指小指和无名指伸得很直，食指和拇指做了个ฐ圆圈。这种手式的意思，通常都是表示什麽事都已解决，什麽事都不成问题了。
大婉和铁ກ震天也想不通。他们问马如龙，马如龙只对也们笑笑，於ไ是他们也只好陪着他像傻瓜一样站在那里，看着这块根本没什麽可看的空地。就在他们觉得自己非常傻瓜的时候，他们忽然又被吓了一跳。因为ฦ他们又看见了一件很吓人的事。
大婉道：“後来我才知道，就在我一直跟踪你的时侯，谢夫人已经决定选邱凤城做女婿了，甚至连婚期都已๐决定。”
马如龙苦笑，“就算碧玉夫人肯相信，绝大师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一个ฐ已经被那些江湖名侠们认定是凶手的人，怎麽能做碧玉山庄的东床快婿。
大肚子的小媳妇看着他摇头叹息道：“老板娘的病好像越来越重了。”马如龙只有苦笑，掀起蓝布门帘，走进了后面的屋子。
又有生意上门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小媳妇，来买一丈钱的红糖。就在这时候，马如龙听见了一声呼喊，声音虽然不大，可是马如龙这一辈子都没有听见过这么惊慌悲惨的呼喊。谢玉仑一定已๐经醒来了，一定已经现了这种可怕的变化。马如龙几乎不敢进去面对她。
有绝大师，冯凡就一定会在。一个ฐ瘦肴鳞峋、面目皮肤黝黑如铁的苦行僧，一件灰布僧袍虽然千钉万补，手里拿着的却是串价值连城的翠玉佛珠。另一人大袖宽袍，赤足麻鞋，头上挽道髻，全身的肌肤晶莹如玉，就好像真是用白玉雕成的一个人，跟那ว苦行僧正是极强烈的对比。
就在这同一刹那，马如龙也忽然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海浪般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他的心跳立刻加快，呼吸却几乎停止，鼻血涌ไ出，喉头甜。眼珠子仿佛已将爆裂ฐ。他几乎晕了过去。等他这阵晕眩过去时，这股奇异而可怕的力量己消失，屋子里却多了四个人。他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绝大师。心绝情绝、赶尽杀绝的绝大师。
现在他还没有醉，说的也不是醉话。他心里的确有很多感触——一个人绝对不能逃避自己้——自己的过错，自己的歉疚，自己的责任，都绝不能ม逃避。因为ฦ那就像是自己的影子，是绝对逃不了的。
“现在我就遇见了三个醉鬼。”马如龙叹了口气，道，“因为这三个醉鬼中，有一个就是我自己้。”
马如龙本来已๐几乎忍不住要说：“你放心，我下会强奸你的，像你长得这副尊容，我还没兴趣。”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这女人的脸在火光下看来更丑，他不忍再去伤她的心。所以他只有缓缓地叹了口气道：“我没有送你去找大夫，只因为ฦ我已๐囊空如洗。”
她的声音更尖锐：“你这种人我看得多了，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存好心。”
严冬，酷寒，雪谷。
第一章四公子
俞人道：“就算你以前见过他，现在也没法子认出来了。”
谁也没怯子从一副枯骨上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世姓名来历。谢玉仑却还是显得很有把握。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也一样能认得出来。”
“为什麽？”
“因为ฦ我母亲曾经跟我说过有关他的很多事。”谢玉仑道：“只凭其中一件事，我就能认出他。”
“一件事？”俞人问：“那ว件事？”
“牙齿。”
“牙齿？”
“不错，牙齿，”谢玉仑道：“一个ฐ人的容貌虽然会改变，牙齿却绝不会改变的，而且每个ฐ人的牙齿长得都不一样。”
牙齿当然也绝不会腐烂。
谢玉仑说：“我母亲常说：天下牙齿长得最奇怪的人，就是无十三。”
俞六和铁震天都在看着这个ฐ死人的牙齿，都看不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铁ກ震天忍不住问：“他的牙齿有什麽奇怪？”
“他的牙齿比别人多四颗，”谢玉仑道：“他有三十八颗牙齿，加上智慧齿就是四十颗。”
她问铁震天：“你以前有没有见过长了四十颗牙齿的人？”
铁ກ震天没有见过，俞六也没有。虽然他们很少注意到别人的牙齿，但是他们也知道每个人都只有三十六颗牙齿，就好像每个人都有两ä只眼睛一样。这个死人却有四十颗牙齿。
“我已经数过，数了两ä遍。”谢玉仑道：“所以我才能确定他就是无十三。”
铁ກ震天怔住，俞六也怔住，过了很久ื他们才能开口。
“如果这个死人就是无十三。”他们几乎ๆ同时问：“那个无十三是谁呢？”
“是假的。”
“假的？”
谢玉仑答道：“这里根本就没有黄金，无十三也根本不可能找到เ那麽多人为他效力。所以那ว个无十三当然是假的。”
她又补充：“何况谁也没有见过无十三，谁也看不出他是真是假，每个人都可以冒充他的。”
“为ฦ什麽要冒充他？”
谢玉仑还没有开口，忽然听见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地室中本来只有他们三个ฐ人，她听见的却是第四个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很轻，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แ传过来的，但是她却听得很清楚。她清清楚楚的听见这个人在说：“我们这出戏，是不是已经应该演完了？”
第三十九章解答
每个人都要呼吸，所以每个ฐ地室一定都有通风的地方แ。就因为ฦ这个地室也有通风的地方，所以无十三的尸体才会腐烂风化。将一根巨大的毛竹竹节打通，从地面上通下来，就是这地室的通风处，他们听见的声音，就是从通风口里传下来的。刚听见的时候，他们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然後，他们又听见一个人用一种惊讶的口气问：“演戏？谁在演戏？演什麽戏？”这个ฐ人说话的声音，他们每个人都很熟悉，立刻๑就听出他是马如龙。他在跟谁说话？“当然是我们两个ฐ人在演戏。”“你不是无十三？”“我当然不是，”这人笑道：“明明是你花了五千两ä银子要我来扮这个角色的，你还装ณ什麽糊涂。”“是我叫你来扮无十三的？”马如龙显得更惊讶。“当然是你。”“我为什麽要做这种事？”“因为你要别ี人都认为ฦ你是天下无双的大好人，所以要我来扮一个天下无双的大坏蛋，要我去杀人，让你去救人，让别人都能亲眼看见你的英雄气概。”“那些人难道不是你杀的！”“当然不是我。”这人笑道：“我有什麽本事杀人？是你收买了他们的同伴，先故意做成混乱ກ，让他们在混乱中乘๖机出手暗算，再让你这位波斯奴乘๖机斩断ษ他们的头颅，我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๐。”“跟你去拆房子的那ว些人呢？”“他们当然也是你的人，天马堂有钱有势，什麽事办不到？”这人笑道：“我实在不能不佩服你，你居然能假造出那麽样一个故事，硬说死谷里有黄金，你实在是个天才。”马如龙不说话了。这人又笑道：“更妙的是，我手上明明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却能制ๆ造出一个ฐ专门打石子的机筒，叫我藏在袖子里，把那些黑石头一个个打出来，让别人都认为ฦ我的手力很强劲。”又过了很久ื马如龙才问：“难道你根本不会武功？”“虽然会一点，可是跟你们连比都不能比。”“那麽你怎能ม听见我们在那杂货店里说的话？”“我听见了什麽？”这人道：“你们说的话，我连一句都没有听见。”“那时候在外面的人不是你？”“当然不是我。”“不是你是谁？”马如龙问。“我怎麽知道是谁？那时候外面根本没有人说过话。”这人道：“这出戏都是你安排的，其中ณ的巧妙我怎麽会知道？”他叹了口气：“不管怎麽样，现在这出戏总算已经演完了，那位大婉姑娘和那个老和尚都在山洞里，你赶快把他们带走吧，这一来你不但可以扮一次英雄救美的角色，连你那ว个对头老和尚都会佩服你，感激你一辈子。我只不过收了你五千两而已，如果你有良心，就应该再多……”他的声音忽然停顿。就在他声音停顿的同一刹้那间，只听“卜”的一声响。然後就没有声音了，什麽声音都没有了。地室中也没有声音，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字。马如龙是他们的朋友，现在居然做出了这种事，他们还有什麽话可说？也不知过了多久，俞六才长长叹息：“想不到他居然会是个这麽样的人。”这真是谁都想不到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找到了这地室，听到เ了那些话，他们定然要被他骗一辈子。幸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总算已真相大白。铁良天忽然说道：“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那件事？”“那个假冒无十三的人既说听不见我们在杂货店里说的话，那时我们听见无十三的那些话，是什麽人说出来的？”“如果我猜得不错，一定是本来就在那ว杂货店的人。”俞六沉思着道。“可是那时杂货店也没有人开口。”“有些人不开口也可以说话。”“那些人？”“会腹语的人，”俞六说：“我见过这种人。”“不错。”铁震天恍然道：“我也见过这种人，可以用肚子说话，你明明见到声音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其实却是从他肚子里说出来的。”他叹了口气：“难怪那时我就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很怪，而且说话的人就好像在我耳朵旁边一样。”“你猜不猜得出这个ฐ人是谁？”“当然是王万武，”铁ກ震天道：“绝对就是他。”“为ฦ什麽？”“他本来根本不必去自投罗网的。”铁震天道：“他到เ那杂货店去，为的就是要去故弄玄虚，让我们相信无十三有非人所及的神通，让我们相信那个无十三就是真的无十三。”“所以他後来才会被杀人灭口。”铁ກ震天冷笑：“这种人本来就应该是这种下场。”马如龙应该得到什麽样子的下场呢？“我们到上面去等他，”铁震天握紧双拳：“我们看看他还有什麽话可说。”他正想拉俞六一起走，一直投有开过口的谢玉仑忽然道：“等一等。”“还等什麽？”“我有样东西掉在这里了。”谢玉仑道：“我一定要找到才能走。”她怎麽会有东西掉在这里的？掉的是什麽？她居然真的掉了东西在这里，掉的是三颗珍珠，好像是从一串珠链上断ษ落的。她在门旁边的一个角落里找到เ了。铁震天和俞六都觉得很奇怪，郡忍不住要问：“这是你的？”“是。”“你的东西怎麽会掉在这里？”谢玉仑的回答更令人吃惊，“因为ฦ我到这里来过。”铁震天和俞六都怔住，怔了很久ื，才能开口：“你怎麽会到เ这里来的？来干什麽？”“来找我的舅舅。”“你的舅舅？”铁震天失声问：“无十三怎麽会是你的舅舅？”“他是我母亲的嫡亲兄弟，怎麽会不是我的舅舅？”谢玉仑叹息着，接着道：“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ฦ碧玉山庄从来都不准男ç人逗留，就算是我们的嫡亲骨血都不例外，男孩子一生下来就要被远远送走。”现在铁ກ震天才知道无十三为什麽要叫无十三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当然难免悲伤愤怒，所以自称无父无母，所以一心要找到เ碧玉山庄去，为ฦ自己้争一口气。只可惜他还是败了。现在铁震天也明白，为ฦ什麽碧玉夫人破例留แ下了他的性命？怎麽会知道他有四十颗牙齿？谢玉仑道：“我母亲虽然将他放逐到เ死谷来，可是并没有忘记这个ฐ兄弟，所以才会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也，所以我才下决心要来找他。”“你既然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当然也早ຉ就知道那无十三是假的。”“不错。”“你为什麽不揭穿他的阴谋？”“因为我要乘这个机会找出暗算我舅舅的凶手，”谢玉仑道：“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只有暗算他的凶手，才知道他已๐经死了，才敢叫人冒充他。谢玉仑道：“所以我只要能查出这阴谋是谁主ว使的，就能查出凶手是谁了。”俞六也不禁长长叹息：“你一定想不到凶手就是马如龙。”谢玉仑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他，过了很久才一个一个ฐ字的说：“你错了。”“我错了？什麽事错了？”“凶手不是马如龙，”谢玉仑说得极肯定：“绝不是。”“不是他是谁？”谢玉仑盯着他很久ื，眼睛里竟仿佛充俩了悲愤怨毒：“是你！”她指着俞六：“凶手就是你！”俞六笑了。“你一定是在说笑话，可惜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这个笑话当然不好笑，因为根本不是笑话。”“你真的认为ฦ我是凶手？”“找本来也想不到是你的，”谢玉仑道：“幸好我碰巧ู知道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你知道什麽？”！我知道俞五没有弟弟，”谢玉仑道：“绝对没有。”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接着道：“因为俞五碰巧也是我的舅舅！”铁震天又怔住，俞六居然还在笑！“就凭这一点，你就能够证明我是凶手？”“这不能ม，”谢玉仑道：“幸好大婉也碰巧看到一样她本来不该看到的事。”“什麽事？”“她看见你杀了王万武！她亲眼看见的。”俞六终於笑不出了。谢玉仑道：“那时候我没有让她揭穿你的阴谋，因为那时侯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俞六忍不住问道：“现在，你已经知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你计划这件事，为的只不过是要陷害马如龙，”谢玉仑道：“因为ฦ你知道大家渐渐都看出他是个什麽样的人了，都渐渐相信他不会做出那ว种事，所以你才想出这计划ฐ陷害他。”她忽然问铁震天：“你知不知道谁最想害他？”铁ກ震天当然知道，毫不考虑就回答：“邱凤城。”“是的，”谢玉仑道：“当然是邱凤城。”她指着俞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他就是邱แ凤城！”这个ฐ“俞六”居然又笑了。“你已然好像全都知道了，我好像也不必再否认。”他居然说：“不错，我就是邱แ凤城。”谢玉仑叹了口气：“这倒真是一件让人想不到เ的事，连我都想不到你居然这麽痛快就承认。”“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什麽事？”“我也是无十三唯一的一个ฐ徒弟。”他真的是。他从小巴有野心，称霸天下的野心，可是他也知道就凭邱凤城家的银枪，是没法称霸天下的。有一次他在无意中听到เ了无十三的故事。“他实在是个奇人，”邱凤城道：“他的身世奇，遭遇奇，我实在被他迷住了，想尽千力百计，终於找到死谷来，碰巧ู那时侯，无十三也正想收个ฐ徒弟，为他出气。”无十三真的收了他这个徒弟，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了他。无十三的本事不止一种。“挖洞的本事也是他教我的，”邱凤城道：“奇门遁甲，消息机关，使毒易容，这些本事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为什麽你要杀他？”“我的行动他处处要限制，他的本事我却已学全了，”邱แ凤城居然又笑了笑：“我不杀他杀谁？”“你不但杀了他，也杀了和你齐名的杜青莲，沈红叶，而且将马如龙也引入死路，你已๐经应该很满意了，”谢玉仑又问：“你为什麽还要这麽做？”“因为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已๐觉你们惭渐开始信任他了。”邱แ凤城也不禁叹息：“马如龙的确是个ฐ很不简单的人。”“其实你什麽事都不必做的，我们根本找不出你的破绽，抓不到你的证据。”谢玉仑也叹了口气：“只可惜你太聪明了一点。”“太聪明了一点也没什麽不好，你们找不找得到我的证据都一样。”“一样，怎麽会一样？”“因为你们反正都已๐经快死了。”邱凤城忽然问：“你们知不知道刚ธ才那“卜”的一声响是什麽声音？”“好像是刀锋砍进脖ๆ子上的声音。”“是谁的脖ๆ子？谁的刀？”邱凤城自己้回答了这问题：“如果你们认为ฦ是那ว个冒牌无十三的脖ๆ子，你们就错了。”“哦？”“脖子是马如龙的脖子，刀是彭天高的刀。”邱凤城又解释：“彭天高就是那波斯奴，也就是彭天霸的弟弟，他的刀法远比彭天霸的高得多，只可惜他是庶出的，她的母亲是个波斯女奴，所以地永远都不能接受五虎断ษ门刀的道统，彭家的万贯家财，他也只有看看。”“所以他才会被你说动，做你的帮手，而且替你杀了彭天霸。”邱凤城微笑点头承认，却忽然改变了话题。“无十三活着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最想要的东西是什麽？”邱แ凤城道：“我实在想不到他最想要的居然是一床棉被和一盏灯。”“你当然替他送来了。”“我替他送来了最好的棉被和最好的灯，灯芯油也是最好的，只有最後一次是例外。”“最後一次你送来的是什麽？”“是掺入了迷|药的灯油和灯芯。”邱凤城笑道：“迷|药当然也是最好的，就是你们刚才在不知不觉间也被迷住了的这一种。”他笑得非常愉快。可惜笑的并不长。忽然间，“叮”的一响，桌上的灯灭了，门外却有一点火光点起。闪动的火光下已经出现了一个ฐ人，一个他认为已经永远看不见的人。他又看见了马如能。马如龙是和大婉，绝大师，一起出现的。他们当然没有死，大婉的被掳，也是她和谢玉仑安排好的圈套。谢玉仑最後才告诉邱แ凤城：“我故意对大婉说那ว些话，故意让你听见，让你认为我要报复，”她说：“当然我又故意去找马如龙，给你机会，其实那时我早已๐解开大婉的||穴道。”大婉淡淡接着说：“所以你们听见刀锋砍在脖子上的声音时，刀确实是彭天高的刀，脖子也是他的脖子。”尾声邱凤城当然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制ๆ裁，绝大师远赴昆仑绝顶ะ去面壁思过，铁ກ震天和马如龙痛饮了三日之後，就在一个ฐ有风有月的寒夜飘然而去，不知所踪。江南俞五依然领ๆ袖江南武林，玉大小姐依旧ງ行踪飘忽，神出鬼没。大婉和谢玉仑呢？她们和马如龙的结局应该是种什麽样的结局？几年之後有人在江南碰到了马如龙，据说身旁还多了二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其中一个当然就是谢玉仑，但另一个是否就是大婉呢？没有人知道。只是她的神韵和大婉为何如此神似呢？“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