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琴声,珠帘外,美人起舞。
琴声悠扬地响起,轻拨慢弹,弘音清雅、淡远疏落,几乎可以想象弹琴人的长指在琴上搭弦、悬手,双手轮抹,再扫、摇、托、劈的画面。
“无趣的家伙!”
“将军,一炷香前不是刚ธ聊过吗?您就不能ม让我清静地看会儿书?”端木离挪挪身子,视线半刻也没从书上转移过。
一时间,琉月双凤的名声更为深入民心,人人提起监国和摄政的两位大臣,均是赞不绝口。不过两ä年的时间,琉月国力迅速恢复,国库开始充盈,民生也逐渐稳定下来,原本暗流汹涌的琉月新皇的统治也开始变得坚不可摧。
同年,担任监国重任的镇国大将军曲妙奔赴东部海疆ຆ,亲临ภ作战指挥,不但打退了入侵的敌军,更难得的是对沿途百姓保护得当,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国泰民安。而为了支援战事,摄政大臣木莲更是变卖了自家祖业充作军饷,发动大小官员开源节流,从豪门大户中ณ征银而没有滋扰百姓。同时为了稳定因为捐出五分之ใ一家产而心生不满的巨富们,又下令承诺战事停歇后将降低海关边税、扩大贸易额,从而很好地安抚了国内形势。
这是自从阮情走后,她第一次提到他的名字。
“情……你在哪儿……”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姐姐日夜盼望,总算是盼得你平安归来!此次你不但收复失地,还与东霖签定了停战协议,可说是众望所归、民心所至啊!”
木莲看着皇雅风消失的背影,沉吟不语。一众文武大臣早ຉ一拥而上,将木莲和端木离围在中心,恭贺逢迎之声不绝于耳。木莲只随口周旋๙了几句,交代端木离善后,便脱身出来,与曲妙一起往内阁而去。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疑ທ窦丛生。岐岘虽有野心,但长久以来还算是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两族之间也素有通婚往来。当年先皇驾崩朝政动荡,而自己也同样率大军南征,那时岐岘尚未谋逆,为何如今偏挑国内形势稳定时行动?而且事前毫无征兆,实在不合情理。
果真是左ุ右为ฦ难、骑虎难下,这叫她怎生取舍?
“不要轻敌!”木莲皱起眉头道:“我跟兰若交过手,此人不但武艺超群,而且素า有军威,临ภ战经验十分丰ถ富,实在是我琉月心腹大患!”
端木熙ກ又细细地思考了一阵,渐渐露出笑容来,道:“将军高见!因地制宜,比起属下那样照搬兵书,果然是高明了不少!这回定叫那东霖兰若有来无回!”
“曲将军,你在干什么!这些都是乱臣贼子,你竟敢与她们同进退,可是也想要谋反?”张茂华在一旁้看得大骇,忍不住怒视着曲妙提高了嗓子吼道。
曲妙愣愣地看了木莲半晌,才似是下定了决心般重重点了点头。
他愣了良久才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雅风?那个ฐ人毕竟是雅风的母亲,雅风也毕竟是皇家的女儿!你难道要雅风恨死你?”
木华倒吸一口气,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木莲的眸子熠熠发光,却不是任何一种他熟悉的神态,虽不熟悉,但那ว种光芒看过一次便再也不会忘,那是充满野心的目光!
绿衣靠过去,站在她身侧,手指搭在木莲额头,缓缓按摩起来,轻缓急徐,按压有力,手法与力度果然都跟上次截然不同了。
“嗯,那就按按头吧。”木莲点了点头。
余维清艳名远扬,李玉这等终日流连花丛之人自然认得他。只不过余维清平日里所结交的俱是一些文人雅士,对李玉这样的武将却从未打过交道,故而并不认得。
“这,这……这不是……玉泉寺的余公子么?”
正想着,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有人推了门进来。木莲抬头望去,只觉眼前一亮,饶是她这样看惯了阮情那ว般风情美貌的人,心下也不由得赞叹不已。
木莲跟在他身后进去,安坐在一间小花厅内,心里却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怎么说自己也是来求人办事的,若是惹恼了那余维清,岂不是白跑一趟?在原地转了两ä个圈后,索ิ性坐下来端起茶杯喝茶,管他的,大不了再上别ี处找人,又不是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
木莲暗地松了口气,微笑着答道:“皇上英明。”
“爱卿,这可满意了?”
他有什么เ是比不上阮情的?
啊——这样的人,为ฦ什么不是属于他的?
木莲身子一僵,立在原地不动,既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回过身,就那么背对着阮情,勾着头站着。
木莲将手一振,老鸨便整个ฐ甩出老远,瘫在地上,拼命咳嗽,再也动弹不得。木莲身形一动,便要出门。身后的阮情拼起力气,嘶哑地低喊:“你要是出去,以后就再不要进来了!”
御医很快赶来,给木华仔细诊断了一下,便对木莲道:“淑妃君上并无大碍,只是一直以来忧郁๗过甚,郁๗结于胸ถ,不得抒发,此次吐了积血出来,倒是使得气血通畅了,稍后在下开些活血散瘀、疏ຕ通气血的方แ子,调养一下便好了。”
木莲脸色一白,赶紧扑上前,抱起木华就往寝宫里跑,边跑边急对门外的宫人大叫:“快通知御医前来!”
“除了你,还有没有像你这样被送进来的人?”木莲看看身上已๐经穿戴齐整,便抬脚往外走。
哥哥送过来的?木莲愣了愣,随即头上挂下三条黑线,真是的,又擅自做这种事了!她低头看了看正在给自己系外袍带的绿衣,心里估量着如果退回去,要怎样应付木华没完没了的罗嗦!
“那是当然!”曲妙微笑着道。
“将军,您也想回家吧?”一阵嬉闹的声音传了过来,曲妙看去,却是一众年轻的狼骑兵。
“大将军!”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
“莲妹,你……”曲妙痉挛地抱紧ู了木莲,半晌将她放到行刑凳上,哑声道:“再打!”
兰若听罢,久久不语,双手成拳,捏了又放,放了又捏。盯着挂在帐蓬壁上的青鸾剑,神色变幻不定,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罢了,回朝吧!”
“主帅也很清楚的,不是吗?皇上已经年迈,然而太女殿下年纪尚幼。皇上如此紧急的催促主帅回朝,定是希望主帅能够做摄政王,辅佐幼主登基。恕属下直言,主帅如今手握全国重兵,将来若是做了摄政王,可说是权倾朝野,一人之ใ下万人之上,整个东霖无不在您掌握之下!届时与琉月再战,不是更为合适?”
兰若哪里听得进去,只管扫清障碍,一双血红的凤目死死盯着前方那个ฐ清俊的身影。无奈琉月众死士都是武功高强之ใ辈,再加上早已将生死置之ใ度外,一招一式皆是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兰若,也受不住轮番๘的攻击。这么เ一耽搁,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莲和曲妙在夜色下消失了踪影。
刘ถ玉瑞在后面急叫:“主帅,不可鲁莽!”
“将军!”木莲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挡住。
兰若一愣,看木莲这架势,似乎ๆ并不欢迎她也进到เ帐篷里去。心里不由就有些愤懑起来,她将木莲一把推开,大步往营帐内而去,一边口里大声道:“是有些乏了,今日就在你处歇息好了!”
“木莲只是一点小伤,何况休养了这么久ื,已经好全了。将军,让我上战场吧,我都快憋疯了!”
“别这么心急,”兰若意味深长地一笑,“会有你上场的机会,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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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将手从她两ä个腋下穿过,撑着兰若的身子,扭了头不去看她,只一径盯着天空。兰若脸上火烧火燎,草草解决完,便迅速拉起裤ไ子,憋红了脸道:“行了,快走吧!”
达穆尔大会?这可是东霖皇室最为盛大的狩猎活动!将军居然获邀参与,可见今日的进宫之行分外顺ิ利ำ啊!
端木离吸了口气,暗忖道,难怪将军心情不错!
木莲回到房里,吩咐下人打水来沐浴。虽然事后换了衣裳๙,但生产时的血污之气还是萦绕周身挥之不去,只有好好洗个澡才能彻底干净。
她全身浸入水中ณ,解散了长发,在氤氲的蒸气中彻底放松。半晌抬起手臂,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嘴角又浮现笑意。
这双沾满鲜血早已不再干净的双手竟然也可以迎接生命!
曾经冰冻了很久的以为不再鲜活的灵魂,竟然也可以为ฦ了一条孱弱生命的诞生而开始被注入一丝生气!
从不知道迎接新生命竟是这样令人兴奋和感到温暖的事。
原来自己还是可以感受到温暖的。
木莲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子里有淡淡的雾气。
哥哥,我似乎能够稍微体谅到เ你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