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姆抬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上也扣着一个铁箍,已经被体温烤暖,松紧合度,可以轻轻地旋转而不会影响吞咽。
他是裸着的,火光在他光泽度良好的皮肤表面跳跃,给他带去几分暖意,缓和那上面因为寒冷而生出的小疙瘩。
……
…………
……
…………
其实,这群人或许没有接受过身体对抗方面的专业教学,却也是在实战中千锤百炼过的狠角色,之所以看似轻描淡写地就被制服,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陈曦三人的外表太具欺骗性,两ä个俊美少年和一位柔弱儒雅的神父,这样的组合在暴徒眼中几乎等同于任凭宰割的肥美羊羔,就算对羊羔的硬角和铁蹄有所防备,又有谁能料到蓬松卷曲的羊毛底下还藏着等离子光束枪?
十秒,陈曦在心底计数,她不是太满意对付第四个人和第五个ฐ人时自己้过于花俏的身手,她力量不足,只有用技巧来弥补,幸好这群乌ไ合之ใ众连红狮团的普通士兵都比不上,从未接受过系统的格斗ç训练。
这位看守也有东遗血统,皮肤是较深的腊黄色,但眼珠和头的颜色又是深褐ຈ,个子不高,右耳垂上扣着一个乌漆抹黑的骷髅头。
那群东遗族的孩子已经散了,船长重新า召来一批怎么看不像善类的人物,关起门来商讨对策,留แ下一位看守他们。
“我知道!”那ว个几乎被大人们遗忘的男ç孩儿尖叫了出来:“他是说机甲!他们在底仓里藏着机甲!”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通用语词组,音古怪,词义晦涩,陈曦不由地将其分拆成自己能理解的短句,反复咀嚼:“……单兵……外骨骼……生物金属……拟态……辅助系统……”
“乔治以前也怕你太激进,”皇帝想起病逝的司克特大臣,叹了口气,“以后像这样的事你也别再动手,按正常程序交给司法部ຖ门——”
阿希姆只瞥了一眼就转回来,低眉敛目。
杨欢背转身倒退着走,面露不耐烦。
第二个是雷恩,他边走边侧望向东面——帝ຓ都的方向——目光深邃,其中复杂意味无人能懂ฦ。
“呃……”他挠了挠头,将本来就睡乱了的柔软金挠得四处乱冒犄角,他的新朋友看得失笑,他也没觉。
司克特有点惭愧,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或许这就是他和联邦ะ小子的区别ี,原来对方แ不是只会空谈,而是真正地在思考。
陈曦及时撑了一把,掌心的触感极之……呃……有弹性,她仅能看清模糊的人影,杨欢和阿希姆又身高相若,一时竟分不清是谁。
一只拳头在她鼻尖前零一公分刹้住,另一只手将她猛地拉进去,差点迎面撞上坚硬的胸ถ膛。
“我的爱如植物般生长蔓延,比帝国还要辽阔,还要舒展。”
心无旁้骛地,只为ฦ听一歌。
陈曦抬起头,杨欢也正专注地低头看着她,阳光下半透明的褐色眼瞳,澈亮地像是能直通他的心。
虽然不想计较,话里若有似无地还是带着刺,杨欢看了看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有点笨拙地想要弥补:“他还教了你们什么?”
他干脆将两ä只手抬上来,平放到讲台上,指尖触及桃芯木柔和蜿蜒的木纹,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台下因此隐隐骚动,皇帝ຓ直起身,垂在腿边的右手掌心出汗,神经质地抽搐,想要摘下眼镜擦拭,被他强行忍住了。
谈话有点莫名其妙地散场,陈曦拨弄了一下手中的植物,烛光将肥厚的叶片映得深沉油绿,仔细看才能发现,这并不是她以为的一把叶片,拨开外围,叶芯处露出细碎如棉籽的白色小花。
阿希姆低头想了想,操纵着轮椅旋转半圈,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后一句果然让阿希姆吞回到了嘴边的威แ胁,眉间的褶子叠得一层又一层,踌躇良久,终于欲拒还迎地张口。
“乖乖喝茶。”她说,又补充威胁,“别ี让我有机会灌你。”
阿希姆顺ิ利ำ找到了文森特的车,按键开锁,“嘀ถ”一声锐响在空旷的停车场漾开。
“你的车在哪儿?”
他转头看了眼封闭的橡木门,没有人进来,也没人要求他出去,他已经在这里陪了教皇十二个小时。
窗外光线愈渐暗淡,雷恩把窗帘ຈ掀开一条缝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顺手抹平几丝褶皱。
阿希姆一言不发地行了个礼,他刚回到红狮团总部ຖ就被宪兵逮捕,如果不是安德烈安坚持不肯移交未定罪的嫌疑人,他现在应该身处宪兵委员会,可能早已获罪受刑。
“阿希姆,”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种使用过度的沙哑,“你做得很好。”
她一骨碌爬起来,大黄缩回脑袋趴回原位,小喵这时却清醒了,拖着尾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扑向她的脚๐踝。
几个小时后,陈曦被饿醒了,她已๐经超过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事情发生的过多过快,肾上腺素压制了食欲,直到睡眠将它重新า唤醒。
车厢内三个ฐ人同一时间静默下来,连呼吸都低至不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