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杀人泄愤啊!
一想到เ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安魂木竟然又落到เ魏明手里,轻什就一百个不爽,只是以此为缘由和韩朔吵架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他才千辛万苦地忍了下来。
韩朔伸手推开车门,见外面是一处不见人迹的茂密山林,便向轻什道,“出去待会儿?”
车撵很快落回地面,随着车轮与地面碰撞所产生的震动,轻什也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安心地瘫倒在韩朔怀里。
“哼!”望朔很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当即尾巴一甩,转身跑开。
“还你,你能用?”轻什回了它一双白眼,“先自己找地方玩去,一个时辰以后回来找我。”
“大麻烦。”郝闻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也没了吊人胃口的心情,直截了当地说道,“下面的密室竟然藏有毒雾机关,禁制一解除,毒就全喷了出来,进去的修士死了个七七八八,没进去的也倒下不少。”
轻什正坐在床沿上和欣怡说话,见郝闻这副模样进来,立刻挑眉道,“看起来,你像是有麻烦了。”
——或许真的是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不过,轻什这个习惯也是得到无忧的身体后才形成,很早很早以前的时候,他也和其他修士一样都是用法术净身,只要表面光鲜ຒ,就算不那么舒服舒适也不甚在意。
——就算被人用本命玉牌找过来,也无法看出他们是被噬魂刃所杀了。
犹豫了一下,轻什从身上找出一个刻有隔绝法阵的玉盒,用控物术将这块铁牌装了进去,塞回自己的储物指环,然后掀开旁边的一块地板,施展覆土术,将地上的脓血和储物灵器一起埋了进去。
“他是来找你的。”望朔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他就说你肯定会来这儿,呃,你倒是真的来了。”
“我只是路过,恰好和你们碰上了。”轻什道,“你和韩朔怎么เ会来?也是为了这里的古仙洞府?”
轻什不赞同欣怡的选择,却也不想插手干预。那是她的人生,她有选择的权力,就算因此堕入深渊送掉性命,也轮不到旁人置喙。
高阶女修之所以稀少,很大一部ຖ分原因就是因为女人们大多将精力耗费在了虚无缥缈的情爱之上,明知天道无情却依旧如飞蛾扑火一般不可自持,明知怀孕生子会损伤自身却依旧ງ乐此不疲——当然,若是没有这些具有奉献精神的女修存在,上界也早就断了传承,亦不会有他的诞生——虽然,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和谁把他带到了这个ฐ人世。
轻什能ม感觉到沈沉舟是在疏远他,但疏远的原因却让他很是莫名。不过,轻什如今也没了闲情逸致去探究沈沉舟的心思——他想疏远,那就疏远好了,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彻底远离。
自从沈沉舟是蓬莱阁沈家嫡长孙的事被揭开后,沈沉舟在仙楚门内的地位便明显水涨船高。掌门十三楚亲自给他安排了一个ฐ清闲又清贵的差事,麒鑫道君也时不时地将他召回第一峰嘘寒问暖。相比之下,轻什和沈沉舟的关系倒是越发地君子之交淡如水了,除了每月一次的账务交接,两人几乎ๆ再无交集。
轻什紧ู抿双唇,将到嘴的话语强行忍了回去。
——你不该给他巴๒掌,你应该用龙牙犼直接将他劈成两半。
“不给就是,需要怎么办?”韩朔不以为然地答道。
轻什心下腹诽,但紧接着又想到一事,连忙道,“对了,韩长老,若是魏真君管您索要无忧的本命玉牌可真么เ办?”
“玄戌仁的年纪更长一些吧?”轻什嘴上应着,心里却想,无论是谁,光看那光柱里不够浓郁的金色,就知道这肯定是一场毫无准备、注定失败的飞升。
“那ว边是玄天仙域的方向,就是不知道飞升的是玄亥朱还是玄戌仁。”韩朔开口道。
不等韩朔发问,轻什便主ว动将遇到เ井里又跟他去了灵田和第二峰的事交代了一遍,反正他这也算是为宗门利ำ益做贡献了,韩朔只能夸赞,不能斥ม责。
韩朔打出闭关的旗号后,就一直待在石室的器房里打坐养剑,轻什过来的时候,他就正用自身灵力给龙牙犼做润养。
沈沉舟没回答,但冰冷的眼神已经足以表明了他的想法,轻什于是也点到为止,笑眯眯地拿着材料é转身走人。
与此同时,沈卜城采购的第一批材料也通过沈沉舟送了过来。不愧是在蓬莱阁做过掌柜的人,买来的东西价格公道,做出的账面干净漂亮。轻什在满意的同时,也不忘给沈沉舟上眼药,“我说沉舟,若是你手下有个掌柜,还是挺重要的那ว种,不经你的许可便跳槽去了别家,你会怎么办?”
“那您打算怎么说?”轻什赶紧将韩朔拉住。
韩朔抬手拍拍他的脸颊๐,继续叮嘱道,“我得出去一下,郝闻给你令牌的事我会瞒下来,但郝闻与登仙楼ä有关联这件事却是瞒不得的。”
由于今日在座的都是筑基修士,除了江哲,其他人均已๐辟谷多年,所以点选的菜肴也多以仙植灵果为ฦ主,倒是灵酒,说要适量,却还是饮了数坛,几个酒量浅的明显现了醉意。
其他人立刻๑看出了轻什对江哲的特别照顾,但他们那日都见过轻什在韩朔的吩咐下将江哲带出去吃饭,再加上多少也知道江哲的年纪和这些年常被人欺负的事,便也没怎么多想,只当轻什是同情心作祟。
轻什双手抱胸ถ,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那一拳劲道虽重却没注入灵力,见苏方蜷缩在地上,既不作声也不起来,不由再次冷笑起来,“还赖在这里不走了?好啊,我好人做到底,找人来抬你离开就是。”
“苏师弟,脏不是你的错,但没完没了地跑出来恶心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句话说完,轻什松开手,任由苏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谁啊?”轻什不由á挑眉。
“在这里我根本专心不了!”余望烦躁地说道,“我才在这里住了几天啊,就没一天能ม少了人叨扰的!刚ธ才还有个跑来求教的,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剑修能求教我什么!”
轻什笑了笑,躬身向凤熙仙子行了个辞别ี的大礼,然后转身离开了火寰大殿。
——我当然明白,其实我们都只是在关心自己关心的人罢了。
“不清楚。”韩朔摇摇头,“那ว件事之ใ后,我便再没听人提起过他,他那兄长,也在一次外出游历的时候不幸身陨,说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陆思远是什么时候出的思过崖。”
“那ว名小弟子如今怎样了?”轻什问道。
“你倒是信我。”韩朔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预见什么?预见他想爬床?”轻什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难道他愿意跟您上床,您就会收用他?借用一句您说我的话吧,您就是瞧不起我也不该轻贱了自己啊!”
“不在?”韩朔不由一怔,低头看向轻什,“怎么เ会不在的?”
“不过是趁虚而入罢了。”轻什伸手抚上韩朔胸膛,意味深长地答道,“确切点说,我根本就没有夺舍,当我占据这个身体的时候,无忧的元神……已经不在了。”
“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有急事就发传音符给我——”轻什说着,猛地一拍脑袋,赶紧从百宝囊里抓出一把传音符塞给丁虎。传音符这东西对他来说和白开水一样,但对丁虎这种杂役弟子却称得上是奢侈品,哪是轻易舍得购买的。
“小师叔放心,我明白的。”丁虎嘿嘿笑道。
“这根本不是他的剑。”韩朔冷笑,“他已结丹多年,真正的本命灵剑早就与他体内金丹合二为一,哪还拿得出来。”
“还有两天呢。”轻什答道,顺手从被韩朔舍弃的那堆灵剑里拣出一把,“我记得这是杨平津送来的那把灵剑,怎么เ在这堆……呃,您没相中?”
轻什可没心思管她的情绪,只觉得玄子陵这也太不把那新娘子当回事了。冬宫又不是地方狭小得住不下,哪用得着让主母和侍妾们挤作一堆?好歹也是联姻,就算对那ว女人再怎么不喜,也要给岳家面子啊!除非——除非那ว岳家并不是和玄家对等的世家大族,根本“配不上”玄子陵的看重。是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新娘子中毒后,无论是玄子陵还是玄亥朱都对她的生死表现得不屑一顾,当时也不见新娘子的家人站出来发飙要说法。
“不是和我,是我们,这秋澜宫里的侍妾可不只我一个。”罄柳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那又怎样?”韩朔抬手捏住轻什的下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紧ู紧盯着他的双眼。
轻什不由身子一僵,想也不想便继续说道,“望朔也在旁边呢!”
“……你真的不是无忧?”韩朔顿ู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谈什么?如果你又要问我是不是无忧,我可没兴趣奉陪。”轻什平静而平淡地耸耸肩,“答案我早告诉过你了,如果你怎么都不肯相信,那我再重复多少遍也没有意义。”
“轻什说话一贯如此,习惯就好。”韩朔毫不掩饰地护短道。
翡翠顿时涨红了脸,昙花仙子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韩真君——”
“心肝啊——”传音符里马上传来郝闻的声音,第一句话就让旁听的韩朔黑了脸色。但接下来郝闻倒是没讲什么废话,直接将已知的几处望云宗禁地指给轻什,并附带着将望云宗弟子对这几处禁地的评价和相关传闻做了简单说明。待正事说得七七八八了,郝闻又话音一转,说他这几日都会在黎光镇上等待轻什,“……我知道你不喜早起,我也不会去得太早,心肝若是有事,只要晌午以后到เ黎光镇上来,一定能找得我。”
这句话说完,传音符里便再没了声音。
轻什也没再重听,翻手拿出此前拿到的望云宗地图,对照这几处禁地,思索起来。
韩朔忍不住插言道,“你打听望云宗的禁地干什么?”
“干坏事。”轻什头也不抬地答道。
韩朔担心轻什真的胡来,不由á皱眉追问道,“你不会是想私闯望云宗吧?”
“放心,顶了天也就是私入,绝对不会‘闯’的。”轻什安抚道。
但这话只让韩朔更加不安,蹙眉道,“你别乱来!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我,我替你去做!”
“你替我做?”轻什不由á挑眉,“我要是想把司徒邈给宰了,你也替我去做?”
“你能杀掉司徒邈?”韩朔明显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