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堂本就是耐不住安静的人,有人愿意听,她当然愿意说:“鲁菜就是孔府菜嘛,齐鲁之ใ地。那个啥,苏菜就是淮扬菜,就是吴地。”
“嗯。”陈东点头。
这好办,直接让小满把药渣子装袋就成了。
“放心。”金满堂让姚飞霞好好休息,出了里屋,问小满药是在哪里煎æ的?结果她说就在耳房里头煎的药。
做什么营生最妥当?她不是十二岁的小孩,她已经十六岁能领身份证了。
这一大家子一共五张嘴,要怎么维持生活?
“就怕有些人不懂天高地厚。”金满堂寻思,即使陆鸣痊愈,姚四也不可能就此太平。再说,他们拿她干什么?现时只怕连累็了陈东奶奶。
“他们不敢。”
她灵感爆发,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金满堂狐疑地看着他,明明就坐在对面,可感觉他很遥远,叹息道:“你长这么好,干嘛要流落江湖……啊,你是少年侠士!”
金满堂觉得自己้对她要另眼相看了,已经不是单纯因为她说话声音好听而喜欢她。
姚飞霞虽然卧病在床,可家里发生的事情她都能知道。
金满堂虽然觉得奇怪,但想到古代可能还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禁忌,也止住了话头。但她的事在村里没多大反响,除了请来个道士,也没像电视剧中看到的驱赶妖魔
鬼怪的戏码,就连死对头洪氏不过嘲笑她装模作样而已,便没把此事放心上。“嘘。”仆妇进进出出,王氏大概怕人多口杂,做了个禁言的手势,指了指她们。
“你这小贱
人!老娘今天收了你!”洪氏吃了一痛,气愤难当。金满堂咬牙,摸起一块石头用力地砸在她肥硕的背上。
徐氏越想越害怕,两三下把脸抹干净追了出去。
满堂这一去……
眼神锐利ำ的金满堂没错过这小插曲,也没放在心上,扬眉对管事笑道:“正是在下。”
梁家福哎哎的应了几声,随母亲回家。
“阿弟已经睡了,”徐氏进来了,眼泪已经抹干,“娘给他挪个地儿,你快睡上头,应该暖和了。”
要是有碗热姜汤就好了,可惜家里水都没。
“呃……”陈东抹了抹额上冒出的冷汗,这个ฐ“ba”是个什么意思?“爸”就是父,自古有之,不过樟清县的人没这个ฐ叫法,故而不识。
金满堂心中ณ偷笑,更板起脸来,打蛇随棍上:“我爸……我爹给你们揍成这样,怎么เ算!”
陈东愕然,半晌才在她的期待中ณ道:“好吧。”
“嗯,宝塔镇河妖。”金满堂点头,满意地由á杜儿陪着回房睡觉。
陈东才将马车驾出金家,就有一个身着灰色劲装ณ、其貌不扬的人上前拦截,却是有礼ึ:“敢问阁下可是陈东陈爷?”
“不敢当。”陈东客气地回礼。
“此处有信一封,我家主子着小人交予陈爷,敬请览阅。”来人从怀内探出一封蜡封信,恭敬地呈上。
陈东只好跳下马车,接过信收于襟内,致意道:“有劳阁下。”
“主子赠言,西北有火,江南没雪,将行千里,未必有路。”那人说罢,未等陈东作出回应,就朝深巷走去。
陈东皱眉沉思,待恍然大悟之时,那ว人身影已没。
算了。
他抛开心头烦扰,拆开来信。
里面工工整整的用隶书写着一些药名,字迹生涩,怕是习字不久。而最后一行字“陆鸣之药方”偏是狂草。
锋芒虽现,但偏圆润。
陈东费了半天劲儿才看出是何意,心中纵有赞赏,但懊ิ恼更多显摆什么玩意?
呸。
亥时。
陈东准时出现在金满堂的闺房外。
烛火把屋里忙活的小身影映在纸糊的窗户上,欢快又跳跃。
陈东紧ู绷的脸上泛起笑意,对着门缝轻道:“天王盖地虎。”
屋里身影照旧愉快地忙碌,一点对暗号的意思都没有。
陈东只好等她站定在案前,又轻轻说了句天王盖地虎,半晌还是没反应。
他抬头望了眼天色,现时乌云笼月,是最好的潜行时机,只好又说了声天王盖地虎。
希望里面的小祖宗赶快灵验了。
“泥马个ฐ蛋!”未几,只听里面一声低斥,陈东打了个寒颤,小丫ฑ头骂人可是中气十足,但他并不知道怎么招惹她了。
“宝塔镇河妖。”陈东硬着头皮。
“哼,迟早让你服服贴贴!”
呯的一声轻响后是“咿呀”一声疾响,金满堂有些狰狞小的脸刹时出现在陈东面前,阴森森的“天王盖地虎”这才缓缓地响起。
“哈哈”
陈东看到เ金满堂倔强的小脸尽是乌黑的墨汁时,忍唆不禁:“你哈哈,这是哈哈,学写字?”
“再笑,把墨泼你身上!”金满堂生气了!本来就被笔墨折腾了一个时辰,现在还给丢人现行,真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