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你想过有一天逃脱这宅院的束缚,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吗?”赵姝铉看着她,仿佛是看着前一世自己那ว从未出生的孩子。
冬葵长着一张略显婴儿肥的脸,稚气未脱,着急的她脸涨得通红,一双如水晶般明亮的眼睛透露满满都是对赵姝铉的担心之意。同样的年纪,不同的身份,如果她出身能ม好一些,有爹娘疼爱,也不会这么เ小小年纪就懂ฦ得如此多的规矩和道理。从赵姝å铉明事开始,冬葵好像就已经在将军府了,这一细算,冬葵也陪在自己身边十多年了。
刚进门,赵姝铉ຉ便远远听见一名女子的声音:“姑娘,今日小店被包下了,暂时不接待其他客人,还请姑娘见谅。”
与别的酒楼不同的是,凌霄阁正门口并无一人迎客,反而大门轻掩,似是没有开门一般。赵姝铉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赵皇后。”萧梓芸轻笑着,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又道:“如今圣旨还没到เ,还能叫你一声赵皇后,等过了今天,你的死讯昭告天下人,南国的新皇后可就是我了呢!”
不知什么时候萧梓芸立于赵姝å铉身旁,身后还带着几名宫女,她瞥了一眼伏于地上脏乱不堪的女子轻蔑一笑,眼底里全是得意。
赵姝铉笑着说:“回老夫人,我挺喜欢粉色那套的。”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太子的生辰宴,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莫要出什么เ岔子。铉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说完,老夫人轻轻拍了拍赵姝铉ຉ的手。
赵姝å铉故作不懂的看向老夫人,一双圆圆的杏眼水灵灵的,叫人好生爱怜。
“铉儿还小。铉儿要一直赖在老夫人身边。”说完还往老夫人身上蹭了蹭。
“你天天在我眼前转,那我不被你烦死才怪了。”老夫人没好气的说。
赵姝铉抿抿嘴,做出一副赌气的样子,心里却是暖暖的,来自亲人的温暖,原来是这样美好。
陪老夫人散完步用过午膳才离开,赵姝å铉ຉ回到东厢阁苑已๐经很晚了。她刚走到เ东厢阁苑北边,便远远看到尴尬对视着的两人——无幽和冬葵。
冬葵张开双臂像是拦着无幽的去路,狠狠地盯着他。无幽则ท是一副好汉不跟女斗的模样,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两人悬殊的身高差摆在那,显得有些滑稽。
赵姝铉依旧ງ不急不慢的走着,走到他们俩跟前时,他们依然保持着那样怪异的姿ู势,看来是场持久战。
冬葵见赵姝å铉回来,才跳过来,对赵姝铉ຉ说:“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这壮士不知道要进你屋子干什么,奴婢拦住他了。”说完又转头对无幽说:“你以为我家小姐的屋子想进就能ม进吗?”
无幽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好了。冬葵,你以后可要跟无幽好好相处。”赵姝铉将冬葵拉过来和无幽站在一起。“你们以后可能ม会经常见面的。”
冬葵仰头对着无幽翻了个ฐ大白眼,赶紧往一边挪了一挪,嘟囔道:“奴婢才不要和他天天见面,一副呆呆的样子。”
赵姝å铉有些哭笑不得,但又觉得冬葵的样子十分可爱,于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冬葵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和无幽还有些事情要谈,你守在我房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赵姝铉对着冬葵说。
既ຂ然小姐话了,冬葵也不好再说什么เ,但心里对这个黑黝黝的傻大个印象又是差了不少。
冬葵沏好了两杯茶置于桌上,才关好门退了出去。
赵姝铉端起桌上的茶盏,半揭盖子抿了口茶,才缓缓开口道:“调查得怎么เ样?”
“六年前,皇宫内曾有过一次严重的火灾,德妃所居住的淑姣殿被完全烧毁,因为火势太大,又是夜里,德妃及小皇子都没能逃出来,在那场大火里烧死了。”无幽又补充道,“但奇怪的是,大火扑灭之ใ后,只找到了德妃的尸体,并不见小皇子的尸体。”
赵姝铉在宫里的确是见到เ过被烧毁的淑姣殿,但问及身边的宫女太监,大多数人都不知这里究竟为ฦ何会成这样,少数知情人,也从来闭口不谈此事,生怕惹上什么祸端。
这样说来,绪文帝最宠爱的德妃是因为一张大火才离世的,可是,为ฦ什么小皇子的尸体没找到呢?赵姝铉只知道七皇子的存在,却从未见过七皇子,也很少听人提及七皇子,现在总算是知道原因了。
赵姝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半晌,又问道:“那叶轻候呢?有调查出什么码?”
无幽顿ู了一顿,回道:“只调查到叶轻候乃德妃兄长,其他的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嗯,德妃和七皇子的事情也要再好好查查,我觉得这其中ณ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无幽点点头,退了出去,他活了二十年,也从没想到เ过有一天会听从一个ฐ小姑娘的差遣,毕竟他这一生,唯一信服的人还只有楼ä沧月一人。
赵姝铉静坐于房内,想起了她曾在宫里看到的一幅画。
那幅画挂在绪文帝所居住的朝宣殿正殿,绪文帝常常望着那幅画出神,画上是一身素衣打扮的年轻女子,那ว女子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眸,灿若繁星,不知是何事让她笑得十分绚烂,眼睛弯得像月牙儿一样。没有胭脂水粉的修饰,没有金银饰的点缀,甚至一身精致的衣裙也不曾有的这样一名女子,让人看了一眼便难以忘记她的笑颜。赵姝å铉当时就想问一问那名女子姓甚名谁,但她想起祁慕尧曾经提醒过她进宫切勿多言,便只好作罢。
现在看来,那画ฑ上的女子便是德妃了——绪文帝最爱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