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阳摇了摇头,看着书案上的四书五经,心里有些沉重,三年守孝一过,他便要下场考试,好在他前世便是学习考古历史学,对于历史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总不会觉得枯燥厌烦。
路漫漫其修远兮!
苏烈不愿再多说,想起齐慕阳右手的伤,还有今日这件事,朝着另一条街道走去,并说道:“明日你和我一同去齐家道歉。”
苏筝想起齐慕阳一口道出她女扮男装,对她冷嘲热讽,还有他那一张冷脸,心里就气得很。
齐慕阳苏烈听见这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什么,准备上马车。
现在太平盛世,重文轻武,这武将的地位自然不高。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少年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匆匆离去。
刚才少年也见了齐慕阳狂傲,不给萧仕言面子那ว一幕。
果然,萧仕言听见齐慕阳这句话,脸色一僵,对齐慕阳很是不满,他看不出齐慕阳对他心怀敬意。
在场的沈恪等人一看齐慕阳不仅没有不安,居然还当着萧仕言的面问出几道题目,很是惊讶,不过旋๙即却是觉得可笑,要知道萧仕言的性子可不大好。
至于四小姐齐慕晴则是还在奶嬷嬷怀里,只是咧嘴笑了笑。
三小姐齐慕春也凑趣说了一句。
“林嬷嬷,你看慕阳他这会不会恨上沈氏?”
林老太太听着巧儿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想起槐ຈ树胡同那ว个女人的身份,又想了一下沈氏,摆了摆手先让巧儿出去了。
“这嫡母终归是比不上生母!”
小三,总归是让人痛恨的!
齐慕阳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在诵经念佛的母亲,目光闪烁,心里有些不大好受,就像沈氏那ว样,母亲杨氏这一辈子只怕都会一直这样下去,这样年纪却要孤独地在这宅子盛开,孤独地在这宅子地凋谢死去。
齐慕阳将银子交给安伯,又叮嘱了一番,安伯自然点头应是。
再则ท就算是老爷肯替齐慕阳说话,那仁和书院只怕还不会答应。
连氏心里对林老太太拜托的事,其实并没有太上心,即便老爷的师兄是仁和书院的院长,可老爷又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ฐ半路冒出来的外甥说话。
没过多久,沈氏便带着连氏等人来了熙和堂。
······
“是啊!”林嬷嬷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侯府的爵位没了,他们也没在想着过继一事,就算让慕阳少爷记入族谱一事,只怕他们也不会再反对。”
林老太太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笑得更开心了,似乎想起当初在听到圣旨宣读的那一刻,他们一个个那ว目瞪口呆的样子还真是滑稽。
“这时候别ี因为我吵醒老太——祖母!”齐慕阳光着脚站在地上,拉住巧儿,急忙说了一句。
齐慕阳一看巧ู儿真的打算在这个时候叫人给他做吃的,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不禁起身,想要拦住巧儿,直觉脑袋一晃,险些站不稳摔倒。
齐慕晟当面对齐慕阳说这些难听的话,自然是因为他也知道若是有齐慕阳这个野种,武阳侯府的爵位就轮不到เ他们西府,自然也就不会落到他们父亲头上。
这其他跪在灵堂里面的都是齐家慕字一辈,说起来这都是齐慕阳的堂兄堂弟。但是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把齐慕阳看做齐家人,尤其是看做他们二叔齐景辉的儿子。
齐慕阳再一抬头看着那两鬓霜的老太太,只见她眼睛红肿,眼中闪着泪光,一直盯着他看,心里不禁有些难受。齐慕阳心里猜到面前这位老人便是他的祖母林老太太,也是刚刚失去儿子的一位母亲。
林老太太坐在熙ກ和堂内厢房的矮榻上,看见齐慕阳走了进来,这目光便一直落在齐慕阳身上,落在齐慕阳那张脸,那双丹凤眼上。
林嬷嬷猜想沈氏没有出面料理侯爷的丧ç事,只怕还是因为槐ຈ树胡同闹出的那个外室子。
林嬷嬷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平常侯爷和太太的关系便不怎么เ好,两人只能说是相敬如宾。可现在侯爷死了,这最后丧ç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ม出差ๆ错,要不然到เ最后还不是武阳侯府惹人笑话。
齐慕阳一愣,咋一听到这个ฐ消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父亲——齐景辉死了?
“啊——?”
齐慕阳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烦心事,因为ฦ外室这个尴尬的身份,他一直都没有出来过,一来年幼,而来则是因为身份不明。说起来他如今名义上的父亲身份却是不差,武阳侯府的侯爷齐景辉,而他也称得上是侯爷的儿子。
这种感觉熟悉,却又感到很别扭。
除非沈星源就是害死齐景辉的人,若不然沈麒又为何会警告他不要再查下去。虽说他还只是怀疑,也不知道沈星源究竟有什么理由害齐景辉,但他心里就是有这个ฐ怀疑。
齐慕阳没有回答崔太傅的话,转而问道:“太傅,我父亲在朝中可得罪过什么เ人?”
崔太傅并没有回答,望着棋盘,手执白棋落子,神情有些古怪,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虽然我不喜那位师弟,但他不会做这件事,更别说他和武阳侯的关系还不一般。”
“那太傅为何会答应沈阁老让我有机会进仁和书院?”对此,齐慕阳很是疑惑。
崔太傅笑了笑,反问道:“那又如何?我现在看着倒像是你要对付你舅舅?”
齐慕阳一滞,他怎么敢谈对付沈星源。
“武阳侯的死谁和你说不是意外?是方家?”崔太傅忽然问了这么เ一句。
齐慕阳一惊,的确是方少意和他提起这件事,不过方แ少意却并没有说武阳侯是沈星源害死的,这不过是他的猜测。
现在听崔太傅这么一说,难道方少意是故意说这话,让他疑心?
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齐慕阳忽然觉得一切变得更加复杂,波澜诡谲,如一团迷雾,看不透。
“砰”地一声,棋子落盘。
“你的大龙没了!”崔太傅望着齐慕阳,笑着说了一句。
······
回到仁和书院,齐慕阳心里依旧很是疑惑,他不知道为ฦ何崔太傅会如此肯定沈星源不会害齐景辉。可如果不是沈星源,那沈麒为何会来警告他,那ว个真正还是齐景辉的人又是谁?
齐全说过,齐景辉在朝中深受圣上器重,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方少意无中生有,齐景辉的死真的只是意外?
这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根本就理不清头绪,更重要的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继续查下去,他可不是父亲武阳侯,深受圣上器重。
蒋一清看齐慕阳回来了,面带笑容,附身颇为神秘地说道:“没想到太傅居然很看重你,这书院后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如今书院里的学子也都知道齐慕阳入了崔太傅的眼,现在时不时就往后山跑,甚至有传言崔太傅打算收齐慕阳为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