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范进都想法已经跑偏了不少。
做了官老爷,岳父也能忌惮一二。
“真是要吓坏我了,我还以为爹要那扁担抽你。”
“夫君,你这是做错了什么。”
见笙歌开口,范进老母亲如蒙大赦,连忙从炕上下来穿上自己้露着脚指的破鞋子。
“没没,亲家公你坐。”
笙歌摸摸下巴,她想自己过的舒坦点儿有问题吗?
“……”
寒窗苦读三十余载不如一个ฐ心血来潮的卖猪肉老汉,这怎么เ看都是一个笑话。
万一岳父真的考中了他该怎么办?
童生这个身份背了几十年,着实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够过了院试,做一个相公。
没错,这些靠着八股文达到功名的皆奉朱熹为圣人。
朱圣人……
“还在做直播?”
zj();๙笙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夜无眠,第二天顶着大大的熊猫眼去见了自家母亲。
寿终正寝……
“你得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
“另外,如果你能活着回来那就像你绑安儿一样,饿上三五天吧,不是你说并无大碍吗?”
她遭过的罪,让中年文士遭一遍就是了。
他唯一全身心信赖的人就是娘亲,没想到竟被敌人抓住了软肋。
比那天那个亲手递给他一杯茶的女人更像。
阿毛不似她,皮糙肉厚。
遭此一难,阿毛的身体还不知道多久能够养回来。
一听到这个称呼,笙歌就忍不住牙疼。
夫人,夫人……
笙歌沉默,在顾怀远一脸我看透了你的表情下,笙歌着实装ณ不下去了。
“……”
顾怀远啪的一下拍了桌子,笙歌才回过神来。
“大婶,你想什么呢?”
这一次,笙歌没有再心慈手软,而是直接快刀斩乱麻处理了卫家母子。
做事情还是一劳永逸比较好。
笙歌凝眉,沉吟片刻。
顾怀远颇็有些担心,虽说他口口声声称笙歌为大婶,可实际上心中已经把笙歌当做了姐姐,而阿毛就是他的外甥。
卫家几个ฐ人脚步踉跄着,瘫坐在地上。
“鬼啊,救命啊……”
睁着熊猫眼,笙歌天一亮就进山。
一夜无梦,当然这不代表笙歌睡得很香,在一个四处漏风堪比破庙的房间,心再打也做不到เ安然入睡。
顾ุ怀远出生,程太医病逝,程家只余仙子姐姐一人了。
当时的卧虎寨是顾怀远的父亲主事,抢了仙子姐姐上山,并用程太医的父亲威胁,直到顾ุ怀远降生。
百无一用是书生,尤其是她这种只会做题的书生。
琴棋书画,不通琴,不精棋,亦不擅画ฑ。
因着年轻美貌,并不讨人厌烦。
小辣椒傲娇็的说着,下巴扬的高高的。
顾怀远嘴角抽搐,还皮薄?皮薄馅多肉厚,你当吃饺子啊。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皮薄了。”
笙歌觉得直播间里的玻璃碴子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主播:如果你我上辈子过的很惨,有机会重生会做土匪吗?
曾经学习鲁迅先生的文章,总是觉得拗口深奥,如今亲生经历,更是明白了其中的绝望和痛苦挣扎。
与其说鲁迅先生着墨颇重的写了祥林嫂,倒不如说是想让祥林嫂来代表一个时代的绝望。
额,魔狱的画风向来是这么เ诡异,习惯就好。
魔狱:呸,相面这么初级的东西都有人推崇备至,还真是江河日下。
也不知是说话牵动了伤口还是阿毛想起了之前的惊心动魄,黯淡的眼睛蓄满了泪水。
“阿娘,我怕。”
“以后有拍马屁的功夫,还不如去好好研究一下学问,顺带想象怎么学以致用。”
“难道你就打算高中,然后做官老爷开始享清福吗?”
范进低头,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几十年寒窗苦读,受尽委屈和嘲讽,有朝一日高中不就应该扬眉吐气,一雪前耻吗?
范进的沉默,笙歌看在眼中。
范进现在已๐经是为了高中而高中ณ,年轻时的壮志酬酬指点江山的豪情已经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失败而消เ磨。
怎么办,她竟诡异的有些理解范进的想法。
好吧,骨子里她也是个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