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裴家天牢内会安排修士巡逻,每两个时辰一班,每班至少四个人,然而现在仿佛那些老鼠蟑螂都已沉睡不醒,安静的有些诡异。
任凭隔壁那人呼哧呼哧粗喘,却没一人在意。
墨卿晨撇撇嘴:“在想你家思思真是貌若天仙,性情直爽。”潜在意思虽然长了一张能ม看的脸,却没长出与之ใ相对的脑子。
裴瑾没再去碰那话本,看向墨卿晨:“在想什么?”
说到正题上墨卿晨立马凑过去一把将裴瑾手抽出来丢一边,嘟囔道:“别提了,简直哪里都不对劲。”
裴瑾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书:“事情怎么样?”
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没搭理墨霆钧๕,直接走到裴瑾桌前拿起那ว个酒杯和酒壶,又翻出一根银针挨个ฐ试了下。
墨卿晨哪里能不明白墨霆钧的意思,若没有裴二的事他或许还能冷笑几声再讽刺几句自不量力,但现在,他心里只剩下焦急和厌恶,也不知道裴二那怎么样了。
裴君客气道:“哪里,哪像王家主好事已进呢,不过到时还望王家主不吝啬给两个孩子包个大大的红包才是。”
王长鸣被噎了一下,第十八房早都进门了,他正准备迎娶ດ的是第二十房妾氏,可这能说么เ,只能怪里怪气的说道:“裴家主看来好事将近啊。”
敌袭!
刺客!
等屋子里只剩ທ下几人时,墨卿晨吩咐道:“小宝,把卖身契给她们,加上两颗夜明珠,送她们出城。”
除了管事恪尽职守,其他人早ຉ想跑出去跟人分享新得到เ的消息,如今主子发话还等什么,赶紧跑路。
他张了张嘴,酝酿许久,才挤出几个字:“裴二,对不起。”
还有上辈子在坟前,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原谅他的?
众人应声,有些怕走丢的干脆和前后的人牵起手,倒也没乱,墨卿晨放下心便感觉到他的手也被人牵住了。
墨卿晨说道:“那帮龟孙子出来玩偷袭,大家伙儿一个跟着一个ฐ,别走散了,注意带好我给的阵法,一旦ຆ听到声音,杀!”
墨卿宇见对方不理,面色微沉,但很快便收敛起,双眉轻蹙,欲言又止:“昨日为了等大哥,父亲和母亲一夜未能安眠,如今正在气头上,所以便让我暂时牵个头,可……可我一切都听大哥的。”
——是想老子的功劳和钱袋子吧。
墨卿晨没在理会那个被捆成粽子呜呜直叫的梁杨,径自走到裴瑾旁้边给他顺气,经过这两次他是要看不明白就是真傻了,裴二这病分明就是不能动用灵气!
墨峰无语,不过想想这位主ว子的性格,决定还是把袜子脱下来塞进去,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那还不是道友。
第三日傍晚,小宝拿着自家主子的玉牌独自去执功堂拿钱。
闭关是大事,无要事不得打扰,整个ฐ修仙界都这样,所以不管外面向婉秋和墨卿宇如何跳脚,墨霆钧๕如何憋气,都不能无视那小小的一块牌子,而且这钱再不舍也得给,否则传出去墨家的脸面就不用要了。
是魔修?
只见七八个全身被黑烟包裹看不清面貌的人正在追赶人群,凡是被逮到的无一不被啃上几口,献血淋漓,惨叫连连,地上更是躺着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甚是吓人。
小厮摇头:“刚开始确实有人想打开,不过另外有人说了,‘大少爷都不知道养过多少只蛐蛐,有什么好看的,人吃的宝贝可不会藏那ว里’,就没打开。”
墨卿晨忙问:“蛐蛐罐他们打开了?”
不夜宫黄衍,不夜城黄晚,要是这俩人没关系,他打死也不信。
除此之外,他根据阿木的提醒,暗暗观察黄晚的双手,尤其是左手,于是很快便发现黄晚的双手不太协调。
大家喝茶都是右手在下端杯,左ุ手执杯盖,而黄晚这些动作却都是由右手一只手完成的,哪怕勉强用到左ุ手,左手也是微微的颤抖着,仿佛吃不上力气。
在修仙界哪怕断胳膊缺腿的也能重新长出来,受伤什么的只要不是伤到五脏ู六腑也不会难受几天,如果一个ฐ人真是手脚不好,八成是天残,毕竟只有天生的残疾才会在养好之后仍留下一些不能痊愈的毛病。
其实黄晚的动作很细微,一般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只能ม他说他今天倒霉,有阿木的提醒,又遇到的是墨卿晨。
不过面子还是要做的,演技也是要疯的,墨卿晨隐秘的掐了一把屁股肉,当即眼圈就疼红了,一脸的信任,却又夹杂着一丝埋怨:“你真的是我外祖父?那为什么เ到เ现在你才见我?”
黄晚安慰道:“好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我前些日子不在这里,昨日才回来,放心,以后你便是这不夜城的少主,谁敢欺负你就杀了他,外祖父帮你出头,馨儿也在这边,等会我送她过去找你团聚。”
墨卿晨假装欣喜的点点头,又跟黄晚聊了会天,才被带到一间院子,说是他以后的住所。
黄府相当于不夜城的中枢锁在,墨卿宇即便是黄晚的外孙,一开始也并不信任他,这才放在外面居住考察,如今安排进府便象征着他的身份得到肯定。
不过墨卿晨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好事,追外面好歹是自己的一块地方แ,但府里人多嘴杂,一不小心就可能露出马脚。
黄晚吩咐了几个下人好好伺候着,对墨卿晨说道:“卿宇,我还有些事没忙完,你先住在这里,若有什么เ不顺心的便叫人通知我。”
墨卿晨想了想,说道:“我看阿木那个大块头不错,可不可以送过来陪我几天?”
黄晚动作一顿ู,似乎刚ธ想到เ这个外孙爱男人,只不过阿木那身材……“阿木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离开太久,我让他今晚过来伺候你,玩玩可以,但不要放在心上。”
就算隔着面具墨卿晨也能感觉到เ黄晚颇为古怪纵容的视线,挺想说真不是他口味有问题,只是这个借口比较实用……而已……
嗯……反正他现在是墨卿宇,挑什么重口都无压力。
黄晚走后,二人走入房门,墨卿晨将整个房间好一番检查,确定没问题后又拿出棋盘布下数个ฐ阵法方才松了口气,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伸懒腰。
裴瑾掀开兜帽露出俊颜,说道:“他是向远。”
墨卿晨一个用力不妥险些把腰抻了,疼的他扶着腰爬起来:“你说什么เ!”
裴瑾走过去给他揉了揉腰,说道:“阜恶城盛产一种檀香,味道很特殊,我对那种味道很敏感,之前在向远身上闻到过,方แ才在黄晚身上也闻到同样的味道,而且在你家举办庆功宴的时候我偶然看到เ向远的左手同样有问题。”
揉好腰,他又看了看墨卿晨的屁股,方แ才他站在身后,墨卿晨那一把掐下去他看的清清楚楚,就那个力道怕是肿了吧,要不揉开估计明天更疼,于是他的手慢慢往下移。
墨卿晨对裴二那ว是信任堪比自己的命,配合的趴在对方腿上,根本就没在意,想起裴二刚来那天说的话,道:“嘶,轻点……可向远不是死了吗?”
裴瑾放轻力道,道:“当初看到‘向远’的尸体,我还以为师血腥味太重遮盖住那股檀香味,现在想想,他很可能跟你一样。”
诈死吗?
墨卿晨摩挲着下巴,或许还真有可能,亏他刚刚还以为ฦ向远跟向婉秋没关系,搞了半天在这等着他呢,向远、黄晚、向婉秋、墨卿宇……游思思?
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用力一拍裴二的大腿:“我一直怀疑ທ人是附魂在张三身上的那位杀的,现在想来那很可能是向远故布疑阵迷惑我们,杀人的是向远!”
裴瑾点头:“不错。”
墨卿晨冷笑:“我想刚开始他只是想杀游思思,然后嫁祸于我,如果我被当成凶手抓起来,他就可以趁机将我泼给墨卿宇的脏水再泼回我身上,说我污蔑。如果我能洗清冤屈,以我的性子也毕竟会搅个ฐ天翻地覆,他正好借此机会将墨卿宇救走,可他怎么เ也没想到我会诈死,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裴瑾:“他在学你。”
墨卿晨:“是啊,等他回过神就想学我这招来个金蝉脱壳,反正死了一个游家嫡女,一个墨家嫡子,就算再死一个家主ว大家会只会当成同一人所为,他索性给众人杀出一个规律,潜移默化,最后将自己弄死,顺便又坑了你们裴家一把。”
好歹毒的心思啊,不过这样一顺,一切倒是都说得通了。
裴瑾:“我们没有证据。”
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人的推论罢了。
墨卿晨叹了口气:“是啊。”说完便不再想,闭上眼享受裴二的服务,只是那手的位置是不是不对……
“裴二,谁许你动老子屁股!”
裴瑾很淡定很正直的说道:“揉揉,好得快。”
墨卿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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