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资料是一本教材和一本习题册，汇编了时下政治理论的热门考点，尚哲拿了一套复习资料在手上，然后晃悠着去翻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反正也没人管他，难得来一趟图书室，多待会儿也无妨。
距离补考还有一周，尚哲被丁旗叫到เ银盛，但丁旗正在给他谈一个ฐ广告，压根没空见他，只让小惠给了他一张索ิ引，让他自己้去图书室找复习资料é。
丁旗的毒舌在整个银盛闻名遐迩，要么不开口，开口必戳人要害，尚哲之前见他就领教过了，于是嘴上喊他一声“丁哥”，手机备注上标的是“多大仇”。
尚哲：“……”
“爸爸，吃肉肉……”
周康进门继续骂：“你这个男人味的走向完全错了吧！你现在就差ๆ在脸上写‘我是奶爸’四个ฐ字了！你知道你会丧ç失多少未婚少女粉丝吗？你知道……”
恰恰不服气地反抗了几下，尚哲捏着他的胖脸安抚：“别闹，等你再长高一点就可以了，爸爸保证。”
尚哲嘿嘿贱笑：“小家伙，你还太嫩了！”说着抱起他，让他坐在坐便器上。
恰恰吧唧吧唧嘴，照睡不误。
尚哲冲他龇龇牙，给他拉好睡衣盖好小被子，轻轻拧了拧他的鼻头：“叫你淘气！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没，我以为它响了，可能是幻听吧。”尚哲缩回手。
郑嘉ล言把火车头放在接好的轨道上，按下开关，就听玩具小火车吭哧吭哧开动起来，恰恰立刻๑被吸引了目光，高兴地跟着火车头绕圈走。火车头会光，他时不时蹲下来把它抓起来看看，再放下来让它接着吭哧吭哧。
郑嘉言随恰恰玩着，自己坐到尚哲对面，拿起题库的书和讲义，照着上面的题目念给他听：“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
“我又不是小学生，不用这样吧。”尚哲打断他。
郑嘉言淡淡扫他一眼，尚哲不吱声了。
“把社会主义แ核心价值观融入国民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全过程的途径包括……”郑嘉言声音又沉又稳，听着倒也算是种享受，“a。挥现代传媒和大众文化在形塑人的观念世界ศ和生活方式方แ面的作用；bຘ。加强国家文化传播力建设，更新า全球化、信息化时代的文化传播途径和手段；c。挥现代教育体系在核心价值观的教育与传播中的主渠道作用；d。突出党政机关、党员干部以及先进典型的模范带头作用。”
“嗯……”尚哲沉吟。
“多选题。”
“a……b……c？”
尚哲紧张地望着郑嘉言，那表情就像个怕挨骂的小学生，郑嘉言看了有些想笑：“更新全球化、信息化时代的文化传播途径和手段？你仔细想想现在国内的网络限制，这一项当然不对。d选项ำ虽然跟你没什么เ关系，但明显是正确选项ำ，为什么不选？”
“那就是acd。”
“答错了就把这个考点再看一遍。”
“哦。”
“下一题。以下对现代传媒和主流意识形态对道德正能量的传播理解正确的是：a。网络世界使得每个ฐ人都可能ม成为舆论的布者、媒体的引导者；b。媒体具有公民示范和公共引导的重要作用；c。大众化的通俗绝对不等于低俗、庸俗和媚俗；d。公共媒体的新闻报道和重大媒体行为应该有一个ฐ基本的正义แ立场和社会责任承诺。”
“好像都对啊，aທ、b、c、d？”
“嗯，下一题……”
郑嘉言也不怕麻烦，就这么เ一个考点一个考点地问他，让尚哲的复习进度加快不少。
恰恰见他们两ä人在一块儿玩，爸爸也不搭理自己้，有点不高兴，自己้玩了一会儿就歪在尚哲身上撒娇。郑嘉言要把他挪开，他还生气了，蹬着两ä条腿反抗，郑嘉言也没辙了，强行把他拎起来放到เ一边。
恰恰也不是个ฐ好对付的主，嘴一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尚哲心疼了，拽开郑嘉言，把恰恰抱过来：“你别吓他。”
郑嘉言皱眉：“不能这么惯着。”
“我儿子我惯着，你管得着么？”尚哲呛声，搂着恰恰软乎ๆ乎的小身子，边哄边看书。
郑嘉言黑着脸给自己灌了杯水降火，这对父子真是把他怄得不行，不过他决定先忍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连本带利ำ讨回来。
恰恰哼唧了几声，也没哭多久ื，手指在尚哲书上指点江山般地乱点一通，跟着他爸爸念书的声音，嘴里“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过会儿累็了，靠在尚哲身上就睡着了。尚哲用湿纸巾给他擦擦眼泪鼻涕๓，把他放到床上让他睡个安稳。
回到เ书房，他用余光瞅了瞅郑嘉言的脸色，手肘砰砰他，嘻嘻哈哈地说：“生气呢？跟个小孩子生什么气啊，你肚量也太小了吧。”
“我能容忍你有儿子这个ฐ事实，肚量已经够大了。”
“……”尚哲想说什么เ，又没敢说。
郑嘉言心知他有事情瞒着自己้，却又不好逼迫得太紧，只能叹了口气，不计前嫌地拿起书接着帮他复习。尚哲也老实了，全程配合，像个乖๔学生。
不知不觉到เ了晚上10่点，尚哲收拾了下，把郑嘉ล言送到เ门口：“路上小心。”
郑嘉言看着他：“真不留我？”
他的眼中映着暖光，短短几个字，是玩笑，也是蛊惑人心的劝诱，尚哲一个晃神，差点就动摇了，他面上强作镇定：“……再见，慢走。”
郑嘉言也不强求：“那我走了，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尚哲关上门，靠在门后吁了口气。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着，他抹了把脸，心说自己้真是没救了。
第二天仍是如此，在郑嘉言的监督之下，尚哲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第三天，也就是考试的前一天，外面下着大雨，尚哲原本以为郑嘉ล言不会来了，但门铃还是准时响了起来。
郑嘉言拄着一把黑色的伞，雨水顺ิ着伞尖滑落到地上，看样子雨势很大，从车库到尚哲家门口，就这么几步路，他的裤ไ脚还是都沾湿了。
尚哲接过他的伞，立在门边：“进来喝点热茶吧。”
今天是要做最后的重点梳理，说真的，这几天让尚哲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身边有个管这管那ว的大家长盯着，要是考不好，可能ม就没脸回家见他。这种感觉有点别ี扭，但他并不反感。
尚哲看着雨点在窗户上划出的痕迹，心不在焉地转着笔。郑嘉言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过犹不及，他深谙这个ฐ道理。
果然，十点钟็的时候，尚哲没忍心把他赶到เ雨夜中ณ。
“咳，在这儿住吧。”他说。
“好。”郑嘉言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如愿以偿。
恰恰穿着那ว身熊宝宝睡衣，团在大床上睡得天昏地暗，尚哲让郑嘉ล言先去洗澡，然后从柜子里给他翻换洗衣物。
听到เ浴室里水声停了，尚哲抱着一套睡衣裤过去，正要敲浴ภ室门，郑嘉言却已经出来了，下身围了个ฐ大毛巾，堪堪遮住*部位。
尚哲目光僵直地扫过他身体，从肩胛、到胸ถ口、到เ腹肌、到人鱼线，最后落在那ว条大毛巾上，喉结动了动，偷偷吞了口口水。
郑嘉言道：“你快把我看硬了。”
尚哲脸上噌地红了，恼羞成怒道：“我看什么เ了我看！你拿恰恰的浴巾干什么！围着一圈小海ร豚你不嫌臊得慌啊！”
郑嘉言大喇喇地解开小海豚浴巾：“好吧，还你。”
尚哲：“……”
状似不经意又不在意地扫过那个黑色毛的延伸地带，尚哲把睡衣裤ไ塞给他，结结巴巴地说：“赶赶赶紧穿上！”
郑嘉言镇定自若地接过尚哲给他的衣服，找了下说：“没内裤。”
尚哲这才想起来忘了拿，在柜子里一时又翻不到新内裤，倒是翻到เ了别ี的，他灵光一闪，贱笑着走出去，扔给郑嘉言一个小袋子：“凑合穿吧！”
郑嘉言抓着小袋子一看——
萌宝牌纸尿裤ไ。
最后郑嘉言还是穿了尚哲的内裤，睡了沙。
郑嘉言躺在沙上，身上只有床薄毯子，尚哲又抱了床被子给他盖，顺便警告道：“不准擅自进房间，否则……”
郑嘉ล言抓住他的手：“否则怎样，你要给我啪啪啪？”
黑暗中他的眼出慑人的光，尚哲心里打了个颤，嘴上不肯服软：“对。”
郑嘉言笑了：“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和你儿子睡觉。不过我劝你还是百度下再用这个威胁我，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反悔。”
尚哲满腹狐疑ທ地上了床，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拿出ipad百度了一下“啪啪啪”这个ฐ他认为就是打脸的拟声词。
百度：“……”
尚哲：“……”
屏幕荧光照着尚哲的脸，他羞愤得差点把ipaທd砸了。
客厅睡了个人，明明那个人没有出任何声响，没有做出任何让他困扰的举动，可尚哲还是因为他而睡不着。
明天还要考试，今天却失眠了，尚哲烦躁地用被子捂着头。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他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脑แ海中ณ像是回忆又像是梦境。
他看到自己走进一个满目光鲜ຒ的地方，食物、香水与*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熏得他有些晕。手里拿着红酒杯，在别人的引荐下，他与那人言笑晏晏。
他说：“郑总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尚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