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就听缘与大师伸出手张开五根手指,缓缓接了一句:“五百灵石。”
“有办法。”缘与大师道。
“恩人前辈,您,您好,您有什么吩咐吗?还是您想吃点什么,我,我熬了一点红豆粥,如果不嫌弃的话……”
见到江澄走进来,桃砂手中的动作一颤,一抖就把自己的手给切到了。她低低惊呼了一声,似乎生怕惹得江澄不高兴,又连忙闭嘴,用力捏着自己被切伤的手指藏到裙ำ子后面,小声的低头跟她打招呼。
先前说话的那个魔修压低了些声音说:“据说俞散人这次还抓了个根骨不错的佛修,运气真是好。这回人肯定比平时多,这几天魔主还下令关了通往修真界ศ的通道,想去抓几个人都没办法,就指着这次的私卖会呢,可得快着些。”
另一个则附和道:“这次的货色不知道如何,我需要买几个低等的灵修回去炼旗,最好是有水灵根的,唉,魔晶又要用光了。”
卧槽被威胁了!
“不过现在也不错,两位这三日看上去过得不错,也许那些正道修士们也会很感兴趣两位之间的……感情。”郁姬神色阴郁而得意。
好在红髅送来的魔将装扮里还有能盖住大半张脸的面具,否则说不定现在就要被这几个先前和大师交过手的魔修认出来了。不过现在她好像最该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江澄从没想到,自己和大师竟然还有共侍一妇(误)的一天。人生是多么的猝不及防啊。
郁๗姬在魔宫里面的住所就是郁履宫,跟在她身边的那几个黑衣魔修便像押犯人一样凶神恶煞的朝江澄二人走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江澄就深深皱起了眉。大师身上有许多的细碎伤口,也是,他之前刚醒来那会儿简直就是不要命的硬来。他这个ฐ状况要是在外面倒没多大问题,但在魔域就糟糕了,江澄担心自己一个没看好大师就会跑出去和魔修打起来,她修为低微,护不住大师。
干脆顶ะ着那头乱ກ七八糟的头发,江澄不再弄幺蛾子了,把大师按在柔软的床铺上,开始给他上药。红髅给她的药,她先在自己身上试了试,发现对于魔修造成的带着魔气的伤口确实很有效果,这才替大师抹上。
“大师你换个词好吗?”
“江澄。”
江澄咽下一口血,将龙蛋小心放好。就算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壳,既然是她的唯、一、的本命灵兽,还是好好保管着吧。为了转移自己抑郁的心情,江澄看着石柱上的还在摇晃着花瓣的奇花。
江澄:……以为ฦ邪魅大师是为了我好,终于有一次不坑爹的我,真是太天真太甜了。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不过这种发现自己能影响大师的感觉还真是意外的很好呢。
难道说被她喂习惯了,大师也体会到了食物的魅力?想想上次见到大师他连自己莲台上的莲子都扣,造个梦境还是在吃豆花的造型,江澄就觉得自己好像把大师带上了什么เ歪路。
能谈恋爱就谈,不能谈恋爱那就不谈,她还有那么เ多事要做,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果然还是乘๖着大师晕着多吃点豆腐才对吧!已经发生了的事无法改变,但是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
江澄把自己้身上带的伤药给大师试了试,结果都没有什么用,只得把一些补身体的丹药喂给了大师,然后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当然,大师的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江澄想开了,不抑郁๗了,那ว不是她的风格。
见江澄一脸的莫名,青灯缓缓走上前两步,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脸颊上,并且靠近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江澄。”
江澄闻言仔细感觉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发觉什么不妥,她现在并没有欲♂火焚身之类的感觉啊,大师是要她感觉什么?
不过,哪里有古怪?江澄忽然想起前天路过一处地方,二师姐遥遥指着那里说那ว是极北之地的绝域,对于修士有很多限制,最好不要靠近。所以按照ั一贯的坑爹套路,她这大概是进了绝域?
江澄捏着白纸左看右看,又试着施ๅ展了几个类似的小法术,结果无一例外都没有用。好了,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这个地方แ有古怪。
跪在地上急促喘息的许蓝桥压下身体的虚弱,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毫不犹豫的开口保证道:“是,我以我的性命发誓,绝不会发生第三次……白山主应当知道,我就算是死也是绝不愿意伤害她的……”
“哼,我的徒弟我自会救,只是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三次,第一次谣谣就差ๆ点没救回来,刚ธ调养好没多久又来一次,你以为ฦ谣谣次次都有那ว么เ好的运气!”白苒冬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褪去了嬉笑变成威严å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吓人。
一般而言自己一个人遇上危险的时候,能强迫自己้冷静面对,但是如果有家长在场,就会不自觉地想要依赖长辈,但她从小也没什么会护着自己的长辈,所以现在这种抓着大师衣摆的反射条件是怎么养成的?脱险后的江澄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是一处虚空,头顶和脚下都是无边星辰,有大约百个石台围绕着一团柔和的白晕。那些石台上有些坐着人,有些则还空着。江澄抱着木剑被大师拎着后衣领来到一座空石台上,大师一来到เ空石台,脚下就开出一朵白色巨เ莲,大师盘腿坐下,江澄也被放在他身边。
那是惨烈的地狱,痛苦的哀嚎声,因为悲伤和恐惧的嘶吼。江澄记得自己้来时路过此处,还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凡人城池,是少见的没有因为灾乱被毁的地方แ,可现在,终究还是没能幸免。
江澄看了一眼就御剑去往更远一些的地方。
白苒冬不知道他在害羞,肉爪子不停的拍桌,“吃一个吃一个吃一个!”
闻人珺忙退后了一些,小脸上有些红,“不……我是说你自己吃就好了,我不饿。”他从小就是以下一任山主的标准培养的,长到เ这么大也没有玩伴,母亲身体不好,不常见面,父亲严肃不苟言笑,他从未与人有这么亲近的接触,一时不能习惯,白皙的脸颊๐一下子红红的。
最后,江澄带着大徒弟走出修士赌坊的时候,揣着满满一大袋的灵石,比的上江澄接三四次猎榜任务,这一路上的路费是尽够了。
“唉,那为了我之后的食物,徒弟只好拼一把了。”风有止摇摇头,好似很无奈,“今晚的运气也是真差,最后一把,输光了我们就走吧。”
凛然的剑气不仅将鬼影削断,连他们之前栖身的道观都被冲击的彻底变成了废墟。江澄一跃离开原地,回头去看那片废墟,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么大阵仗打架怎么可能不拆迁。
其余蠢蠢欲动的鬼物见状,有一部分惨嚎着就要退却,不等那些鬼惊恐后退,鹤惊寒又是一剑,直接扫平了前面及右侧的鬼影,最后他身子微侧,手腕一转,朝后划出一片剑光。
于是一路上就见一个白衣沾血的修士抱着个血糊糊的人御风在前,一条墨绿大蟒吐着蛇信跟在后面。
碧玉妖蟒看着受了伤,其实都不是什么เ大伤,而江澄呢,妥妥的受了内伤,还带着这么个不知死活的血糊糊男人。是的,肯定是男ç人,这个ฐ块头不是男人才怪了,死沉死沉。
大块头好像完全没听到自家师傅和人在谈论自己,只埋着头烧火,手边的柴烧光了,站起来往江澄这边走。这位蹲着的时候就足够可怕,站起来目测更是有两米多,小山一样的阴影瞬间将江澄和芳洵大师完全笼罩。
芳洵大师:“五年前,叫做苦味。”
江澄:不打自招了喂……所以说,光长肌肉是没有用的,大和尚你就不能长点心吗?
在江澄看到刑戒大师的时候,那ว位大师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虎目瞪过来,先时还有些疑ທ惑不解,等江澄笑嘻嘻的给他招了个手,刑戒大师大概认出她来了,立马变了脸色,浓眉一竖就吼道:“师祖不在此处,你速速离去!”
在这片空间之ใ内,白色的人影宛如一道光,快速游走在无数飞剑的包围中,快的所过之处都只留下一片残影。一手执剑,偶尔抬起手腕挡下突然袭来的剑刃,江澄脸上神情自若,脚๐步不疾不徐,所过之处,灵剑纷纷碎成几块坠落在地。被切成几块的灵剑再也没有回到空中,而是化成了光点消เ散了,整个空间里,再也没有一把飞剑。
不知从何时起,江澄的白衣再也没有染过血,她的木剑没有离过手,心念一动就会镀上一层金色,从只有坚硬到渐渐的越发锋利,从只能击飞灵剑到เ一剑削过能切断无数把灵剑。
终于遇上人了,江澄上前友好的打招呼,“两位师兄有礼了,在下白灵江澄,两ä位师兄能ม否告知白灵山往何处方向去?”
又走了大概ฐ半个时辰,江澄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佩剑男子。
江澄一愣,看向手里那些灵兽尸体,难道说她这不靠谱的师傅觉得她见不得血腥,特意想让她练练手?感觉师傅误会了什么เ,她并不是什么เ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啊。
朱苑却没依,只说:“小师叔,小师妹看上去并不是会惧怕血腥劳苦的人,这遭小试就不必了吧?”
终于找到เ点乐子的‘他’勾唇笑了笑,其实做那种事感觉还真不错,以前‘他’怎么不知道去试试呢,真是可惜。不然等下次有机会,他可以去找那丑姑娘再来几次,反正青灯和尚已经没了童子身,大概ฐ也不会在乎ๆ再来几次。
这和尚向来这样,突然想做什么就做了,外人只觉得他心思琢磨不透,其实他很多时候都压根没有什么心思,猜来猜去的人都是在自找苦恼。
完了收拾好自己,江澄骑着鹤上学去了。这里山峰连绵,每一脉相隔的距离都很远,因此像江澄这种初学者,没法像大师兄那样炫酷弄一堆鸟出来,也没法像三师姐那样御物乘风,就只能ม选择骑鹤了,她的白信峰上养着十几只大白灵鹤,还是三师姐郑谣给送来的。
第二天一早,江澄就爬起来做了一套动作,就是在上云寺做了三个ฐ月的那套奇怪动作,做习惯了的话每天不做一套都觉得不习惯了。
江澄放得下自己的世界,唯独放不下那一个ฐ弟弟。这里再好,她也是要回去的,她只希望在回去之ใ前,能把这个天大的人情还给那ว位看不透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