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你不点些别的东西?”张一微看着坐的一本正经的顾廷末,当真是和周围热火朝天的环境半点也不搭调。
“习惯而已。”
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呼啦呼啦涌上脸庞,恼羞成怒的某只爆发小宇宙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来。
大概就是一记明雷劈中天灵盖的感觉,唐宋觉得就算是找个马桶把自己冲走也无法冲散此时此刻的羞耻,到底为什么会被他撞见这么尴尬的一幕嗷ç嗷嗷嗷嗷ç嗷。
“住手——”唐宋放开捂住嘴巴的手,颤抖想要去推拒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无论如何的躲避似乎也无法逃脱那灵活的舌头,“放开……放开我!”
唐宋的脖子是及其敏感的位置,顾ุ廷末记得,只要说话的时候故意对着他的脖子呼气,他便会敏感得脸红发抖的可爱模样。更何况是这种程度的亲吻。
唐宋满脸黑线:“你才是cos贞子好吧,大白天的出来吓人也是不好的。”
梁昊慢吞吞的推了推眼镜,看了看光着脚๐丫头发乱糟糟造型很夸张的唐宋,慢吞吞的开口:“你是在cນos孙悟空么?其实孙悟空有穿鞋的。”
回来的路上,唐宋在那家甜品店买了一份焦糖布丁,浓郁๗的奶香加上焦糖微微苦涩,入口果然有些腻,想象着顾廷末这么冷清的性子居然喜欢吃甜食不免有些好笑,吃了一口便倒了剩ທ下的部分,留下装ณ布丁的玻璃小瓶子,在纸片上写了一句话丢入瓶中。
而后再有两百米的样子,终于走进了小区的大门,唐宋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一路没有回头的消เ失在满是玉兰花的绿化道上,再也没有勇气跟下去。
虽然暂时搞不清楚当年被自己้恶心惨了也顺ิ便把自己侮辱惨了的顾廷末事隔五年会突然想从他身上捞到点什么เ,不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准确点来说便是再一切可能性还没发生之ใ前去果断的结束在这段不该发展的开始才是王道。
不过,这个ฐ思路倒是提点了一下唐宋,古人云: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大概是骗子钓鱼闪一下那ว种,唐宋皱了皱眉,想把手机放回去,却发现这个骗子异常的执着,铃声都唱了十多秒还坚持不懈的不挂机,刚想吐槽两句才猛然意识到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骗子才会用陌生的号码来电,暗叹一声这两ä天果然把自己้糟蹋得太过份,默默的接起了电话。
不认识的号码?
五年了,从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之后他们整整有五年没有任何联系,“顾廷末”这三个字像是鱼刺,深深的埋藏在喉咙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被身体软化,似乎就要成为组织的一部分,但也只是似乎,那根鱼刺๐终究是身体的异物,无论多久,只要碰触到它存在的位置,总会被刺๐痛。
唐宋有些尴尬。
“行了,今晚住你这。”顾廷末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顾廷末接过张一微递过来的冰袋,仰面躺在沙发上,将冰袋压在火辣辣的脸颊๐。
说起这个莫名的就一肚子的气,唐宋一边咬牙切齿的“哔哔哔”消灭着一对对水果,一边恶狠狠的给梁昊讲述着皇太后的恶行,听得梁昊心惊胆战,好在自个ฐ跑得快,不然这接下来的一年让他如何面对班上的兄弟姐妹啊。
伸着脖子看着唐宋打了两局连连看后终于无聊的开口:“怎么忽然就来这参观了?”
“你你你!!你干嘛!我是病人!”梁昊总算把话说清楚了。
梁昊“你”了半天还没有“你”到重点上去,唐宋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到床边,一把拽住梁昊的衣领,激动的眼眶发红。
唐宋瞬间满脸黑线:“我才没说要你给我买衣服!!”这家伙到底是如何从吐槽衣服质量的话语中提炼出这么混蛋的信息的!
“哦,不是吗?”顾ุ禽兽有点失望了,握着铅笔敲了敲画ฑ板,“脱衣服吧。”
早ຉ死晚死横竖都是一死。
就像是打针这种事情,你越是紧张越是在意就会越发的疼痛,酒精棉球擦拭着皮肤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往往比针ฤ扎进皮肤要痛苦上百倍。这般想着,唐宋牙一咬呼啦一下脱了外套。
没什么大不了,当初住寝室的时候大夏天的穿条小裤衩到处乱跑的孩子还少了去么?
打篮球打得开心了衣服一拖潇洒一摔的也不是少数啊喂。
反正都是男人么,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
可是。
想是这么想,问题的重点在于现在的场合既不是当初的寝室也不是欢脱的篮球场,旁边的人既不是无良的舍友也不是其他……
这里是顾廷末的家。
对面的人是顾ุ廷末啊……
事实上自捅破了那层关系后一直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相处都糟糕至极。
像是这般安静的坐着似乎ๆ意外得难得。
顾廷末画得很认真,戏谑的笑意已经从嘴角褪去,他专注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抿着唇,眉宇微皱,微微偏着脑袋,视线在画板和唐宋之间游走,铅笔磨蹭着纸张,快速的移动着,勾画出大概ฐ的形。
“刷刷刷็刷็——”
就像是唐宋无法平息的焦躁。
“背挺直些,别那ว么僵硬。”顾廷末道。
“啊……好……”痛苦的应声,咱也想自个能放松下来啊卧槽!
“把衣服丢开,你要我画你拽着衣服的样子么?”
从这种话语里也听出让人脸红的味道,唐宋觉得自己真的是逊毙了!可是丢了衣服两手空空的好没安全啊,唐宋泪眼汪汪的看向顾廷末,试图传递一下自个的感想。
顾廷末倒是言简意赅:“丢开,不然不及格。”
“……”
“手放下来,你遮着我怎么看得见?”
“就画这个姿势呗……”
“放下来,你想不及格么?”
“呜呜呜……”
卧勒个ฐ槽!有这种人作为ฦ带教老师唐宋上辈子一定是作孽太多。
屋子里开了空调,就算是裸奔也不会觉得冷,可身子还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顾ุ廷末忽然抬头,轻叹了一声:“这么为难么?”
“啊?”唐宋来不及闪躲的视线和他碰了个正着,“不……不是……”
并不是为难……只是太在意了,在意游走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被他注视的地方像是不断得不碰触,敏感得有些疼痛。顾廷末啊……那个如何也无法从脑แ海中挥去的人如今就坐在对面。
如何让人不在意。
顾廷末平静的视线让唐宋越发的烦躁,为ฦ什么自己就总是那ว么慌张,仓促得低下头,到เ底还是忍不住解释着。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好想你能帮我画一张呢……”低低的声音夹杂着过分紧张的颤抖,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好糟糕吧,别ี扭的脸红着,“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唐宋。”顾廷末似乎愣了一下,表情有那ว么一瞬间的凝滞,而后目光一沉,“往后靠一点。”
唐宋低着头,按照他的描述将身子靠进了软软的沙发。
顾廷末忽然就放心下画笔,站起身来走到唐宋面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了明亮的光线,让人眼前一暗。
唐宋疑惑的抬头,脸上是还未退去的红晕:“哪不对么เ?不好意思啊,我之前没有这种经验,果然还是不适合……”
自己้现在的样子果然僵硬得很难看吧。
“再往后靠一点。”顾廷末低着头,不太能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啊……”唐宋应声,因为ฦ不敢和他对视,自然没看到顾ุ廷末眼中压抑的感情。
努力让自己放松些,又是往后靠了靠,现在的样子大概就是整个ฐ人都半躺在沙发上。
“手放松,可以扶在垫子上。”
“哦哦……”
“腿可以稍微分开些么?”
“啊……”唐宋晕乎ๆ乎的继续摆着造型,到เ底还是发现有些别扭,不自在地说,“这种姿势……画ฑ出来会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