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来往往搬运货物的人,陆承空走了过去,找到一掌柜模样的人问道:“掌柜的,还缺人吗?”
楚州之ใ地,河湖星罗密布,前朝就以楚州为中心建起了大运河,岸边种满了杨柳树,交通可谓四通八达,天下所有商贾都汇聚于此,所以民间才有了‘江淮之地,富甲天下,莫非楚州ะ’的说法。
陆承空用力的拍了拍腿,苦笑道:“算了,别ี浪ฐ费了,我也就只能走几步路。再多走一会,还是一瘸一拐的,擦再多的药也没用,治不好的。”
陆良最关心的还是陆承空的伤势,问道:“腿好了吗?我见药酒用得差不多了,下午我再去拿一瓶回来。”
摸着自家的木门,陆承空定了好一会,才深深吸了口气,推开了它。
“好……你别走远了,等你回来吃饭。”陆良见他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这一步,欣慰的笑道。
这个时候,陆承空多想告诉他,我不是你儿子。
“你……”陆承空从未见过一个ฐ堂堂的硬朗中年大汉,丢â弃了所有尊严,给别人磕头求饶。急忙拖着腿跪着挪到陆良身边,扶起了他。陆承空看着陆良额头都渗出了血,顿时两ä眼发红,但却咬紧ู牙,强忍着绝不会让泪水流下来。心想:“我不值得你也这样对我!”
过了片刻,陆承空眼神呆滞问道:“咱们……咱们打胜了吗?”
“左手全都保不住了。”
……
偌大的军营,已没人会听陆承空说什么เ。
崔彦龙问道:“预谋……邵ๅ兄的意思,难道是戴权一早就等着赵墨兵败?”
邵ๅ明轩思索一阵,说道:“戴权来得如此及时,一到军中ณ就赶走赵墨……只怕是早有预谋。”
“戴将军……戴将军?这人可是戴权?”
营中ณ士兵看着这一行人,议论纷纷。
陆承空“哼”了一声,只是冷笑。
“可惜啊!”崔西良径自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只可惜赵墨不懂得听你一言,否则ท怎么会如此惨败!”
当大将军,建功立业,对一个深陷牢笼的人来说,已成了梦幻泡影。
“输了,但我真的尽力了。庞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陆承空摸着胸口,环视四周,已无力反抗。
许立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说道:“没错,看顶上还铺着雨布,低下垫高,里面装的定是粮食。”
“快看,前面……前面就是粮仓!”天禄指着前方十几处圆形筒状的粮仓,低声说道。
庞安也没了主意,他心头明白,如果贸然暴露在叛贼眼前,便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自寻死路。
“原来躲在这里!”许立握紧手里陌刀,问道:“陆公子,咱们这就杀下去?”
庞安看着刘实、许立、天禄问道:“你们呢?”
“那你说咱们该如何做?我许立绝无二话!”此时许立才发觉手臂在不住流血,他撕下一片衣角,单手一绑,算是包扎好了。
庞安皱着眉头也不答话。
陆承空又思索了一番๘,忽然拉着庞安的手道:“崔西良定在前方伏兵等着咱们!”
“吴校尉,他是同我一帐的王五。”庞安立马走到吴柯面前,正色说道。
吴柯上下打量了陆承空一番,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又叫不出名字。可这人毕竟穿着军服,吴柯猜想应是军府士兵,于是呵斥道:“为ฦ何乱跑?”
庞安此时正在营中仔细擦拭着随身的唐刀,见陆承空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问道:“承空,可是觉得军中无聊,想回应县了?”
陆承空看着眼前这乌烟瘴气的军营,和自己脑中想象的‘虎fuguodupro狼之师’可相差ๆ了十万八千里,心中不由得发慌:“就靠这些士兵,怎能上战场?”
陆承空揉了揉双眼,又看得仔细些,这人的脑袋应是过于臃肿,并未带着头盔,脖ๆ子以下纵束甲带,肚子外边挂着的护心镜被顶向了一旁,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装ณ满水的大木桶一般,极不协调。
右边另一人,在两ä名侍卫的搀扶下,才摇摇晃晃的下了马背,笑着道:“众将士免礼。”这人肥头大耳,满脸油光,一身的明光铠闪闪发亮。
陆承空听这一说,确实感到เ四周乱是乱了点,但那ว阳刚之气却够厚实。他早ຉ已想好说辞,便指着步行方向问道:“牛二哥,骑兵营可是在那ว边?”他身着青衣布袍,在军营里稍显突兀,好在天色已晚,并无几人注意到。
牛二哈哈笑道:“要说军中的特别之处,就是少了……少了女人。”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人往往在重大事情上,都会有两种选择。
“不……不用逃!”陆承空瞪大了双眼,突然大声说道。
众人越是说,就越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