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突然感到一阵温暖，有人停在他的面前。
他坐在帐外抱着膝盖睡得迷迷糊糊，夜风吹来把他冻得打了个抖。
“齐鲁卫三国已๐经各被孤连下三城，孤的灭字军必定踏遍中原，国师大人，你可知何谓天命所归？”
临走前，廉查去了趟昭和宫，陶慕嘉在寝店里安安静静地看书，看见窗外高大的黑影，知道是廉查来了，他放下书，听廉查说话。
陶慕嘉看着他走远，面上虽笑着，心里仿佛空了一片。
独孤启缓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打量他，茫茫然领ๆ着队伍离开了聚阳城。
事情交代完，陶慕嘉ล让下人帮他洗漱一番，看见昨天的衣服上系着的半块玉佩，心里一阵纠结，但想到เ今天又要见面，还是把玉佩别上，免得某人又要问他玉佩去了哪里。
“嗯，不回了，在外头过夜，至于天阁那些事，让司天阁众卿处理，那ว些本子我都看过，并无大事。”
“我们好久都没好好说过话了，孤今天确实生气，不过今晚既ຂ然叫你来，咱们君臣就有话好好说。”
廉查的脸上并无怒色，笑着跟他倒了杯酒。
他甚至觉得，廉查所表现的对滕罗的感情，也并没有廉查和他以为的那ว么深。
陶慕嘉大致一算，这两年来他挨了十次棍杖，最狠的一次昏了五天，差点把小命丢掉，原本他多多少少还有些对廉查的愧疚，现在只剩下来两看相厌。
好在一队人一路出城都没有任何意外，他才稍微安心，等到เ了伍国地界，独孤启自然有他的手段。
陶慕嘉回到司天阁，让1้551注意开监控，独孤启和廉查的交谈内容他都知道，他不怕独孤启回去成不了事，只怕廉查在他身边安c-h-ๅa的人对他不利。
陶慕嘉还没得到独孤启的回信，先从1้551้这知道了这个消เ息，心里顿时没了底，将军刚刚上任，还没有和队伍磨合过，粮草也才到不久，连增援的人都没有，这一仗胜负难料料é，陶慕嘉ล连夜占星，发现结果大好。
独孤启的伤还没好利索，又要骑马打仗。
赵免瞥了他一眼，“这些日子探子们都四下搜寻都没搜到胡人的情报，定然是到เ了冬天他们也要过冬去了，我们趁着这个ฐ机会突围，一定能获胜。”
独孤启摇摇头，“但愿如此。”他收了地图躺回榻上，现在粮草不足，他们只能ม尽可能地保持体力。
领他报道的军官早知道他的名号，想着这人有国师撑腰，显露了一副狗腿子相，阿谀奉承的话说了两ä句，独孤启皮笑r_ou_不笑地应付了两ä句，便让他带路。
廉查安排他去的地方便是上次陶慕嘉ล去过的灭字营。
“罢了，明日围猎你跟着我，你要带上那小孩便带他去挑匹马，明日我们进林子，你们记得准备准备。”
他再看看陶慕嘉ล冷清的眉眼，火气也没了，只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
他应该有恨，却不知道恨谁，谁都没有错，谁都做错了，他哀叹着，把头埋进胳ฑ膊。
心脏ู感到钝痛，却再哭不出来。
她走在陶慕嘉身后，脸上的憔悴模样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已经消去了大半，在阳光的照耀下，还能看出几分明艳的颜色，一如她当年模样。
春日祭的物坛与逐鹿坛遥遥相对，陶慕嘉领着一队司天阁的人又开始了他神神叨叨的工作，司天阁没有女弟子，因此阮茗筝在队伍里显得格外显眼。
陶慕嘉摇摇头，不再提这件事，明日春假就开始了，但春假过后还有一次祭祀。
可这句话并未到达他心里，这才第三个世界，还有七分，那么漫长，那么遥远。
除夕前日，廉国此年最后上一次朝，这次廉查简单说了下明年的计划，探讨明年要对哪些国家开战，要和哪些国家谈和，恐怕这年一过，又是群雄逐鹿，一片血雨腥风。
不问苍生问鬼神，在哪个时代都不缺这种人。
“天机不可泄露……”
廉查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缓缓靠在椅背上，鼻翼翕动，悠悠吐出一口气，“天命，又是天命，你倒是告诉孤什么是天命？”
独孤启退后两ä步，退到y-in影中，“没有，我就是不太好受，我要休息了，大人你也睡吧。”他有些慌乱ກ地跑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咳，跟你讲话你也不出声，我还以为对着空气讲话呢。”
独孤启微微笑笑：“知道了，大人。”
“皇宫里就不归我管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陶慕嘉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拍拍床铺示ิ意独孤启趴到自己身边。
“滕……大人。”
1551没懂他的意思，以为他在夸赞独孤启过目不忘：是不是你们学渣都想拥有这个技能ม？
“独孤启，前途不可限量啊。”
她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站在独孤启背后，看着他在毛边纸上一点点地临摹那些图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阮茗筝在门口站了一会，握紧ู了还有些发热的掌心，眉头耷拉下来，她毕竟还是个母亲。
“这是何物？”
“国师大人，这是陛下特地托鄙人交给国师大人的，烦请国师大人收好。”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从窗格透出一点闪电照ั出的光，陶慕嘉眯着眼适应了许久ื，才堪堪看清内里的景象。
推开殿门，风忽地穿堂而过，屋里比外边更加y-in冷，一股难闻的药味充斥着房间，陶慕嘉一向很喜欢中药味，然而这个ฐ味道当真让他喜欢不起来，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走进去。
林歌抬头，碎石屑哗啦地落下去。
陶慕嘉觉得鼻子有点酸，他轻唤了一声“林歌”。
第59章末世大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