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她没什么可商榷的了!
当我们再次遇到老太太时,她又积极地向我们介绍其它的房子——地下室,月租八百。
孩子困了,伊水抱着她回去了。
开大张喽!
自己้悟?什么能ม永远对呢?毛泽东思想已๐经证明有错的了,还有什么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呢?我想啊想啊想
“写什么?自己悟吧。”
天已经黑下来了,为了节省时间,我打了台出租车——这是我平生第次打出租车。
噢——单位里还有些文件可作参考!
何然姐向房书记说:“伊依可有才了!真的,她可有才了!说呀,写呀,都行!”
房书记又说:“你太会说话了!我得向你学习!你得教我几招,真的,你太会说话了!”
“是。”
“你姑夫是不是个ฐ官?还是个挺大的官?”
“大姐,你给她讲讲吧。”兹虎又要拿我当炮灰。
人得道,鸡犬升天。伊水成功了,我也似沾了成功者的光,被人恭维着,崇敬着。假如她不在场,我则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公司的人将我争来抢去的。在他们的授意下,我心虚地向新人们传授“成功之道”。
是个未知数。
我的将来是什么?
黛眉:
封言简意赅的情书片刻草成。
“开啥证明啊!我带着孩子出就得了呗!”我的精神状态有点反常,和我爸说话,连个弯都不拐,直来直去,像我是他的司令。
他说:“不好办呢!出家还得去公安局开证明,寺庙才能ม收。”
“我有个女朋友,二十二岁了,叫小玲。我还有个儿子,到我这儿了。”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膻中|岤,“我儿子是我和我媳妇生的。我和我女朋友处了年了,我就不明白,怎么就完了呢?吹了!我俩在块儿,花了万两ä千多块钱,我攒那ว点儿钱,全搭进去了!”
他说的“媳妇”和“女朋友”不像是个人,我谨慎地问:“你儿子的生活呢?”
“不用我管,跟着他妈,他妈全管。”他换了种坐姿,“我女朋友给我打电话,让我拿着离婚证上她家去,她妈也让去。”
“你拿了吗?”我问。
“没有,我没离婚呢。本来打算这次回来,马上办离婚手续。我和我的哥们都说了,我说:婚,我是定要离的!我到了我女朋友这儿呢,谁也不来接我。我找到女朋友的家,她妈说她上班了。可能ม吗?她妈出去买了好多的菜,我以为是欢迎我的呢。其实,哎是他们自己้家的人吃!她妈把她叫回来了,我俩在公园呆了天。那ว天哪,共也没热乎上俩小时呀!就完了。我知道,她找了,比她大,比我小多了她找个比我好的,行啊!我们回来,她妈只说了两句话,她问她姑娘:‘跟他说了吗?’她姑娘说:‘说了。’她妈伸出五个手指头对我说:‘你有五百万吗?有,我姑娘嫁给你;没有,趁早离开!’五百万五百万!她朝我要五百万!她这是干什么?卖女儿吗?是,我没有,我是什么都没有,钱钱没有,工作工ื作没有,我连五百块钱都拿不出来。我句话都没说,我把钥匙还给了小玲——这是她给我的。我走了,我坐了几天的火车,听到的就是这两句话。我知道小玲干什么เ去了,她她在家酒店里坐台
“我打车到车站,找了个旅店住下,电视开着宿,我没睡,睡不着。我早就预ไ料到会有这步了!玩着玩着,把自己้玩进去了。我没离婚,怕小玲告我。你们说,她能不能ม告我?她不能吧?她不能!还是第个媳妇好,她真疼我!我是不是应该回到我媳妇那儿去?不能回去!我俩的事儿,早都传开了。”
“你对你的媳妇有没有负疚感?”我问。
桑林抢过话题,“男人嘛,你越对他好,他越不珍惜,他还是觉得外边的好。家花没有野花香嘛!”
“这兄弟说的太对了!”
桑林说到了瘦人的心里。
桑林的演说欲越发的膨胀:“男子汗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那个叫啥的?小玲啊?她不跟你,不跟不跟呗!不能对她太好了!你在这边又难受又痛苦的,有啥用?她知道吗?说不定正躺在别人的怀里呢!”
桑林的嘴没个把门的,我劝其住口。
瘦人说:“对对对,这兄弟说的对呀!你多大了?和我差ๆ不多吧?”
我说:“他?他可小多了!才二十出头,还没对象呢!”
丁坤说:“这年头,除了自己的妈,什么样的女人也别信!”
瘦人:“对呀兄弟!谁也不能信!只有妈才对自己真心实意。我想通了,哪儿也不去了!上我妈那儿去。我和我妈有多长时间没见了?两年了吧”
瘦人下了车。
桑林喝了五瓶啤酒,吃掉了相当多的菜,他的肚子里咋把它们装下的呢?
他喝完酒不醉,站着不打晃,说起话来不走板儿,唯有点儿出格的地方是敢于拉下脸来,钻到座位底下睡“卧铺”。在睡眠的初级阶段,尚可保留แ着那么点点的含蓄,蜷起腿来,大概是很乖๔——对于寄于人下的他,我只能猜个ฐ笼统。但是,在他的睡眠升到定的级别时,他的双大脚会毫不留情地从座位底下伸出来,横陈在过道儿上。
我叫不醒他,我要上厕所,大急!
我脚步错杂地跨了过去——情急之中,顾不得那么เ多的礼节了!
我个心眼儿地往前奔。
车,车,卖货的车来了!
桑林的脚
咋办?继续往前跑还是调头?
管不了他了,挑重要的解决吧!
厕所,可爱的厕所,我可找到它了!
这么多的人!排泄系统的运作规律集中得令人费解!
我们都在外松内紧,我们都在故作镇定。
她怎么เ那样?她和我们所有的人不同。她的鼻子皱出了纹,她的左手强扶着门。
她憋坏了,她好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她不像是她像在痛,她的痛像在加剧,那是种难以承阈的痛!
站在她旁้边的位粗糙脸的女人朝我咕哝了句。
“什么?”我听不清楚她的含糊语音。
“她要生娃。”
“啊?!”
正文六0
那个孕妇的痛,我是有着深切体验的,我忧悒着她。
厕所里的人出来了,她进去了,粗糙脸的女人也进去了。
老天保佑,希望她的痛能够得到缓解。
她们没出来。
她们还没出来。
我没有办法再忍受了,真的!我轻扣着门。
她们不说话,也不开门。
我的肚子疼,疼死我了!
敲门!再不敲门,我就要完蛋了!
她们仍没理我。
我还能等吗?
门开了!粗糙脸的女人出来了,她的眼睛更混了,她的面容更无奈了!她摇了摇头走了。
门缝中露出那个孕妇,她的头发和脸如水洗过,汗水连成了片。她艰难地朝我笑着。
我的天!她变成了这样!
我张着大嘴,惊骇地看着她缓慢地关上了门。
她暂时是不会出来的,我不能ม在这儿等了!我要找另外的厕所!
我在飞跑
有人!
有人!
有人!
几个厕所都写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