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哥问我要不要试试去治疗,这是我从没想过的问题。
所以,或许我应该感谢自己一直以来的软弱和逃避,因为不敢去死,所以被生活推搡着走到了现在。
原谅我不想离开这里,原谅我非要死在这里。
这个家,从一个ฐ空房子到现在这温馨的模样,都是我们一起搭建的。
“江洛?”我轻抚着他的背,小声叫他,生怕把人吓着。
他的鼻尖抵着我的肩膀,轻轻地“嗯”了一声。
“回家吗?”我看到对面的大楼里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其间还有我公司的员工们。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坐直身体,喝了口咖啡。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我觉得自己้是了解江洛的,有些人之ใ间,不能用认识的时间长短来判断两人交往的深浅,我把心思毫无保留地放在他身上,他心里藏着事,我当然看得出来。
江洛看向窗外,我看着他。
外面天色渐渐黑下去,玻璃窗映出了我们的身影。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哥,我……”
不知道为ฦ什么เ,那一刻๑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它跳得极快,像是马上就要爆炸。
我微微扭头,也看向玻璃窗,在那里,我们的视线相撞了。
我跟江洛对视着,我想吻他。
咖啡店里在放歌。
lisa深情地唱着:
onceicrossedsevenriverstofindmyloveandoncນe,forsevenyears,ifotmyname江洛嘴唇微启,他开口时的声音很小,几乎ๆ被音乐声盖住。
但我还是听清楚了。
他说:“哥,我爱上你了。”
要怎么去形容我当时的感觉,我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愣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
我应该是在发抖,因为这太不可置信了。
我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暗恋着的人,在初夏傍晚的咖啡店里,伴着音乐声,对我说了爱。
这或许不是真的,所以我不敢动,因为想要让它长久一点。
哪怕只多那么一会儿。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的器官们又开始各司其职,我又听到了lisa的歌声,她已๐经在唱:“thatthereoncewillbeabettertomorrow”
我抬手,扳过江洛的脸,当我的手触碰到เ他的皮肤时,摸到เ了他脸颊๐上微凉的眼泪。
起初他不肯转过来,虽然舍不得,但我还是用了力气。
面对着我,却不肯看我,如此别扭的人,我还真的是头一次见。
对我表白,还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这要是别人,我一定没什么耐心看他演戏,但这是江洛,我知道他在挣扎什么เ。
“看着我。”我对他说。
他先是犹豫,然后终于把眼光赏赐给了等着他的我。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胡乱ກ地给他擦了擦脸,笑着问:“哭什么?”
他没有说话,自己้拿过桌子上的纸蹭了蹭鼻子。
我又抱住了他,其实如果可以,我更想吻他。
我想用更加激烈的方式来回应他的告白,因为ฦ总觉得这并不是真的。
他跟我弟弟认识那么多年,相恋那么多年,柏林去世后他痛苦的样子在我脑海里始终无法挥去,在我心里,认定了他会一辈子想着柏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真的觉得他从此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我对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带着悲哀和绝望,从萌生起就深知永远得不到เ回应。
却没想到,这么เ快就听到那个ฐ不可能的人说着不可能的话。
这如果不是梦,那就是我幻听了。
可真的是幻听吗?
不是的。
我可以肯定我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告白。
我想吻他,想占有他,想告诉全世界我跟江洛相爱了。
不是注定无疾而终的单恋,而是真正的相恋。
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用了多少的勇气才说出的这句告白。
我没时间去怀疑真假了,只想紧紧地拥住他。
我确实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但不是现在,此时此刻,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江洛不让他跑掉。
眼下,他对我表白了,他是我的了。
我有些愧疚,这件事应该我来做的。
但我想,如果他一直等着,可能ม一辈子,也等不到我说爱他。
是的,跟江洛比起来,我才是懦夫。
lisa的歌声停了,我贴着江洛的耳朵,对他说:“对不起。”
他全身都僵住了,抱着他时感觉很明显。
我将他抱得更紧了,接着说:“应该我来表白的。”
你知道的,所有温馨的时刻都不会维持得太久,因为ฦ总有些人专注破坏浪漫的气氛。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江洛我也爱上了他,我们身边的玻璃窗就被敲响了。
窗户外面,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生在鬼吼鬼叫,隔着玻璃我都听到他们在喊:“祝老板和老板娘百年好合!”
江洛一定也听到了,他趴在我怀里,害羞得不肯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