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的房子?”冷文如的声音突然响起,房间里凝固的空气因为这句话仿佛又开始流动,“布置得不错。”
柏岚把那些纸团都捡起来,摊开抹平拿在手里,呆呆看着。
他接得很快,但时朗还是看到了来电å显示是文森特。
邵凌轩又一愣,轻轻咬住下唇,时朗正想跟他说过年一起的事,电话铃就响起来,是邵凌轩的手机。
这是时朗头一个在国外度过的春节。
8๖
邵凌轩烧得脸通红可是很满足:“这样报纸一定会说我很敬业。”
太操劳的结果就是又病倒,他还要硬扛,直到时朗也给他传染,两ä个人一起住进医院才告一段落。
他那ว力道忽轻忽重,好像是怕轻了显得不够热情,重了又会弄破这富家少爷才有的白嫩皮肤。
柏岚装成普通影迷排队去和他握手,他可能ม对自己居然还有男粉丝感到意外,于是格外谦逊、格外温柔地伸出双手包合住了柏岚细长的手指。
时朗回过神,失笑:“你们怎么都抢着跟我说对不起啊。”
邵凌轩道歉是因为他知道前因后果却不能公开,难道道歉的还不止他一个ฐ?“柏岚也跟你说对不起?”
“总之,没事的,凌轩,不要放在心上,这几天辛苦你扛我那份了,明天的复健要记得去,别ี偷懒。”
邵凌轩吓得脸色一变:“你说什么เ啊,每次复健不都是你陪我去的吗,你要去哪,你要干嘛,不许丢下我!”
时朗还是微笑着,用没有受伤那只手摸他的头:“别ี担心,我只是怕万一明天没空,有空当然会陪你去的。”
他要去地方แ果然是莲巢大道,邵凌轩看他下了车,快步走进侧门,背影隐入楼宇投下的黑暗中,犹如被庞然大物一口吞没。
时朗知道冷文如也在,所以按了门铃后,才用钥匙开门。
客厅没有人,厨房里突然响起呯的一声,是玻璃杯打碎的声音。
时朗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柏岚蹲在
地上收拾碎玻璃,闻声回头看一眼,看见是他,有些意外,“怎么是你?”但随即平静,“我妈找你了。”
时朗帮他把碎片拢在一起,擦干净手就去摸他的额头:“阿姨ถ说你不舒服,要紧ู吗?她人呢?”
“有事出去了。”柏岚偏头躲开,“谁让你来的,我不是在电å话里说清楚了吗。”
时朗不说话,看着他,也没有明显的表情,柏岚用报纸把碎片包起来,踩开垃圾桶盖哗啦啦丢â进去。
再度安静后,时朗说:“在电话里你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柏岚朝他吼:“你没得选择,你想死吗?”
“不想。但我更不想和你分开!”时朗突然抱住他,“第几次了?你说消失就消失,我等过一个月,等过半年,那种滋味跟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
柏岚挣了挣,没能挣开,他怕硬来会让时朗伤上加伤,只能任他抱着,口气冷冷说:“你想死是你的事,我不想陪你闹下去了,算了吧,我是喜欢你,但没喜欢到เ要死要活的那个地步好不好!我不想你因为我死掉,然后变成冤魂缠着我,我怕,行吗!”
时朗听得笑了笑,微微侧过脸,便直接对上了柏岚的耳垂,他半含着,用嘴唇轻一下重一下地抿压,柏岚猝不及防,身体在他怀里打了个激灵,就此僵住,闭上眼睛,时朗含糊不清说:“柏岚,你演技什么เ时候变得这么差。”
柏岚短促地吸一口气,态度软化,手攀住时朗背部:“真的会死的,你不怕吗……”
“我不会。我还要和你去荷兰结婚呢,带上妈妈们。”
这个承诺让柏岚绷着的脸松动开来笑了,眼睛却也有些湿润。
荷兰太远了,唯一能去到เ的,大概就是那个叫做天堂的地方,如果真的有。
与其留心爱的人在世上残缺承受折磨,不如带他一起走。
亲自动手,一点痛苦也不会有的。
柏岚下巴搁在时朗肩上,出神的喃喃:“不管我去哪里你都会跟我去吗?”
“当然了,反正我现在也过气了吧,多的是时间。”时朗自嘲的笑笑,声音中更多的是开心。
“任何地方吗。”
“你要去哪,”时朗收紧手臂,他喜欢抱着柏岚时这样充实的温暖,“带上我吧,别再一声不响的消เ失了。”
冷文如出门是为ฦ了赴任灏的约。见了面,任灏喊一声文姨,就把一个包裹递过来。
冷文如掀到最后一层时突然停住,隔着薄薄的布她能感觉出来,下面是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