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枪,不是几袋大烟就能换的。
而且薛师编制散漫得一冲即垮,他手下那群游手好闲的兵痞,凭什么服他?
就在我兀自思忖的时候,我派人去调查的另外一件事情有了结果。
抢薛司令大烟的事儿,原来是有心人专门报给保民军的。
报信的人叫陈二,是原来黑风寨的军师。
看来算命的说的不错,副官们说的也不错,王全的确是祸水。
但那又怎样?
我连阎王都不怕,难道还怕了个ฐ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对了,我忘了,那ว个给我看相的算命先生,也是他黑风寨的人。
*โ*โ**
第二天起床,吃饭,晨训,巡视,打拳,练枪,然后去看再次被关押的宋浩源。
他一身白衫,坐在床上靠着墙,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对面的挂衣钩。
他的脸更白了,完全褪去了血色,如一只苍白瘦弱的艳鬼。
“浩é源。”我迈过门槛走进去。
他昨天丰富的表情都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消เ失的一干二净。我脱了鞋子坐到他的身边。
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说:“梁司令有何贵干?”
“浩源叫我景玉就好,不要见外。”
“不敢。”
我笑了笑,顾而言他:“饭食还满意么?”
“还行。”
“我可是照着司令的规格给你配的。”说着我指着门口的卫兵道:“还有他们,要是谁欺负你,你跟我说,我都给你收拾了。”
他嘴角微弯,娇小的红唇弯勾出自嘲的苦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昨天为ฦ什么没开枪?”
他苍白的面庞僵住了,嘴唇颤抖起来,没说出话。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撑着额头笑了,越笑越大声,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你这个傻子。”我笑完了,奚落他道。
他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愣了一下,却见他将头埋在了我胸ถ口,再不动了。
维持着姿势,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发,我叹息道:“我有什么เ好?”我要是真好,为什么有人却偏要离我而去?
他没说话。
我又问:“你的日式装ณ备从哪儿来的?”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下巴๒几乎碰上他的鼻尖:“别跟我说是你买的。”
他撑起身子,跟我拉开一段距离:“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โ
如宋浩源所料,不久我的司令部便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
一个是日本军部的人,一个是日文翻译,说要求我释放福山浩é源中尉。
最近的日本驻军就在省城和铁ກ路沿线……
我按捺住心下的惊疑ທ,面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不过有个ฐ条件,缴获的日式装ณ备你们派几个技师来教我用,然后再给我配三万发子弹和一千发炮弹。”
“如果梁司令愿意和大日本帝国合作,我们对待朋友,都是友好和慷慨的。”
我点了头,让人带着两人去见宋浩é源。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中的线被一条条穿了起来。
送走宋浩é源的时候,我说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他们答应了。这时宋浩é源已经换上了日本传统的服装,我领着他来到เ一个僻静的屋子里。
只见他雪白的皮肤衬在淡色的和服中ณ,粉色的红唇娇็艳,得像瓷娃ใ娃一般精致。
原本穿着灰黑的中山装怎么เ看都让人不舒服甚至恶心形象,在淡色的和服里却意外的搭调,几乎有种女性柔和优雅的美感。
苍白的面容,雪似的颈่项,饱满的朱唇,柔软贴额的黑发……我心下微微诧异,服装ณ的改变竟能让一个人的气质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关了门,我开口道:“你到เ底姓宋,姓薛,还是姓福山?”
他嘴唇勾起,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的笑,让我联想到樱花的花瓣。
“薛司令是个子虚乌ไ有的人,参谋部给了我钱和枪,让我拉一只队伍。我知道自己这张脸上不了台面,就找了一个ฐ长相威แ武的薛姓副官平日开会训话,不过他也就是个ฐ傀儡,拿主意的是我。”
“你也是傀儡吧,拿主意的不是日本人么。”我嗤笑。
他抿唇,似乎并不想与我争论:“那你呢?你姓梁,还是姓李?”
“我姓李,名景玉。”看着他疑惑的眼,我微笑:“你穿和服真漂亮,比穿中ณ山装ณ好看多了。”
“我是中日混血,母亲是日本人,父亲是中ณ国人,我在日本长大的。”
“你是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