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那ว就更不能碰了，你这样不是要疼上加疼么？”
头痛转移不了，方路杰难受得连眼睛都不愿意睁，一边用手臂抱着头，一边胡乱地推开程潜。“你别ี管我，我头疼……”
何正威眼睛微微眯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何家凡一眼：“你这是拐弯抱怨我没夸过你吧？”
何家凡听了二伯的话，笑着掺和了一句：“小路你不用谦虚，我确实没见过二伯这样夸过谁的。”
程潜也是冷笑一声，黑帮里混出来的冷厉全透出来。“别ี装的那么有骨气的空架子，你那ว一套我看够了，又虚伪又恶心。”
方แ路杰把手攥了，忍气看着程潜。最后把头一转，干脆不搭理他。
“干倔强什么เ啊你？你有什么好矫情的，你在我程潜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你不要越说越过分了，我招惹你了啊？”方路杰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就不明白今晚这程潜是怎么เ了，一股一股莫名的火直往他身上发。就算自己当初辜负他一番好意，但也不至于如此啊，当初见到的程潜明明不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程潜并没拿捏分寸，就想一股火发了痛快。“你还装什么装？当初ม孙敬德那个侄子在大上海那么玩儿你，衣服都当众脱了精光，你倒好，隔月不到เ就巴巴地投到人家舅舅手下。”他恶意地冷笑一声。“看来当时真是我多事，打扰你们好事儿了，也难怪你一再不肯入我手下，现在想来是我强人所难了。”
“程潜！——”方路杰气的发抖，胸ถ腔剧烈地上下起伏。他死死咬着嘴唇，愤怒，屈辱，悔恨还有很多不明的情绪在他心里和脑子里乱斗ç成一窝蜂，整个人要四分五裂ฐ了一样。“你怎么能ม？你怎么能……”他气的不断喘息，感觉肺里的空气只能出去不能进来。一时间连着本来就不清不楚是视线也跟着昏暗了。
大上海遭遇的那一次是他这一生的噩梦，也是一辈子抹不掉的污点，要不是那ว晚遇到的那些糟糕事，他现在又如何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方路杰狠狠地咬着牙，心里一股莫大的悲愤不断地涌上来，让他喉咙里一股气直往上冲。他自嘲地苦笑一声，一只手抬起来盖在脸上。“您程潜老大风光无限，哪里看得起我这种肮脏小人。你想说什么เ就是什么เ，我哪有反驳的余地。我知道你刚刚的话已经说的够留情面了，那个ฐ字你都还没说出来呢。当初你真心实意地邀请我入你的洪帮，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可我就是不识抬举ะ。可是现在却跑到孙敬德手下去……”他另一只手在衣袖下面死死地攥起来，瑟瑟直抖。突然他把脸上的手放下来，通红的双眼望着程潜就像一头发疯的困兽，他失控地大叫一声：“我方路杰就是贱！——”
他现在这个ฐ没了风度失了教养的下作样子真的是让最近一段浑噩的处境生生逼出来的，再这么下去，不用程潜这么逼他他也会疯掉的。他现在真是都忍不住想，当时要是答应程潜就好了，自己何必装ณ着那么清高调，要是自己当时在医院里点头了，现在哪至于如此啊！
方แ路杰以前怎样也不会生出这么没出息的想法，他就算不是多么เ心高气傲，但也是十分倔强性子的。现在一番折腾下来，他才知道世道是真的由不得你自己做主ว的，你想清清静静地活着，你的一辈子就越不得安宁！
方路杰吼完之后全身就失了劲，颓然地在旁边的的树身上靠着，最后就沿着树干滑下来，在地上坐着。
“还有什么เ难听话想说的？你说，我听着。”他手臂圈着膝盖，头就埋进臂弯里，把脸深深地埋起来。以前这颓废软弱的样子他是绝对不会让人看到เ的，可是现在什么教养、什么风度、什么เ骄傲全都抛在脑后了。他把头埋在臂弯里，把自己整个ฐ人藏在黑暗里。他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地叫着母亲，他现在真的难过透了。
第十六章
那晚，程潜把方แ路杰带回了自己的公馆。两个ฐ保镖左右夹着直接带上汽车离开了会场，只留了一个手下给仍然四处寻觅未来嫂子的季长青留口信。
方路杰斜斜地半躺在后座里，半睁着的双眼朦胧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和偶尔遇到的昏黄路灯。
刚才他自暴自弃地说了那番๘话之后，程潜就突然沉默了。然后他毫无征兆地走过来，双手蛮横地提起他衣领ๆ。“你跟我走！”那是非常凶狠的一句话，眼睛瞪得吓人。方路杰愣神了好一会，然后就踉踉跄跄地被他一扔，甩给了两个手下，接着那ว两ä个手下就把他甩进了这辆车里。
车子在路上毫无节奏地颠簸着，方路杰头不断ษ地摇晃，可是他觉得很舒服，有种脱离了现实的虚无感，又轻又飘的，像在云雾里。酒精的迷幻作用在这时起到了很大的醉后效果，并不多难受，相反很舒服。
方路杰眯着眼睛，突然提起嘴角笑一笑，问前面甩他进来的那两ä个保镖：“一般，打了你们老大的人都怎么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