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เ了大年三十,秦朗没过大年夜的习惯,照例陪老爷子吃了顿饭就闪得没了人影,家里人也都见怪不怪。
宁舒再不信邪也开始觉得今年或许真有点犯太岁,伤成这样回去他还真怕吓到二老,宁妈打电话来催他回家他就只能扯谎说要给人补习走不开,年後元宵节前一定到家。
发完一圈,王伟那头的警戒线也拉好了。
边说边给每人发一管“牙膏”,然後扶著宁舒的肩把他重新推到床沿。
宁舒四下一扫,没看到宁妈跟林嫂,厨房也听不到动静,想来都已๐经上楼了,这才过去在秦朗身边坐下:“什麽?”
“有话跟你说。”
“小宁,怎麽回事?”
宁舒那会儿连死的心都有了。宁妈眼睛里头的震惊一重重往外漫,他不是瞧不见。
边说边拿手去逗小家夥的脸,小家夥不高兴了,脸一垮,小模样活脱脱就是宁舒身边那人的缩小版。
宁舒噎了噎ດ,偏偏傻土豆又挤过来凑了句热闹:“宁哥哥,小弟弟叫什麽名字?”
秦朗猛地挺身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往床另一头一瞧,傻眼了。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隔著什麽东西。
秦朗扬著眉毛对这个字眼非常不满意,敢小看他,那就要尝尝小看他的下场,於是腰上一动力,猝不及防地往里面深深一顶,唇角的弧度勾得甭提多下流:“嗯──我胡说麽?”
胡说?
临行那晚,秦朗让宁舒半躺半靠躺他身上,手覆在他小腹那块,一脸的沈重。
秦朗的日本之行势在必行,宁舒的好日子似乎ๆ就快过到尽头了。
夜色迷人,月光从窗口洒下来,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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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会先找份工作。你知道,我爸身体一直不大好,家里也不是很……”看王柯露出了同情神色,宁舒振作精神笑了笑,换了轻松的语气,“早点适应社ุ会其实没什麽不好,倒是你在国外,别吃不惯汉堡薯条,回头跟我们抱怨。”
“你呢?毕业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什麽?”
荣奕一张嘴圆得能吞下个ฐ狮子头,杜宣晃了晃酒杯,杯底冰块被晃得!啷直响:“你呢?有打算没?”
秦朗气得直抖眉毛,敢情他说一句宁舒还能顶ะ十句了,还说没什麽让人算计,那老流氓摆明了就在算计他这个人。
“我哪有什麽让人算计?教授待人和善是出了名的,你没接触过不知道。”
这个声音宁舒有点熟悉,抬头一看,和戴著墨镜的秦朗打上了照面。
撕心裂肺的刹้车声从百米开外传来,接著是倒车的声音,吱一声停在他脚边,一人摇下车窗问:“撞伤没?”
上刀山下火海,那净是些屁话,荣小爷从穿开裆裤那会儿,就明白不看兄弟热闹还能看谁热闹这项ำ“至理名言”了。
他这人歪点子一向比常人多,这会儿怎麽舍得错失好机会,於是凑到เ宁舒耳边撺掇:“有没有兴趣跳一段?”
宁舒摇头,有些难为情,荣奕一看他那样,更加来了兴致,於是再接再厉:“这玩意儿特简单,我教你。”
这要是搁平时,宁舒铁定想都不想就拒绝,可这会儿音乐绕耳边响,悦耳又动人,灯光也打得缠绵,多少让人生出那ว麽点柔情烂漫的心绪来,何况他见过的世面确实少得可怜。
荣奕没给他说不的机会,拉著他就往二楼休息室走。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诸如舞蹈之ใ类的“高雅艺术”,尤其对象还是宁舒这麽个不解风情的人物。
同样的动作,荣小爷做起来“风情万种”,到เ了宁舒这儿却整个变了味,跟根直木似的,怎麽僵硬怎麽来。
荣奕有些自作自受的後悔感,可是看宁舒一副正经受教的模样,认真得不行,他就不太忍心打击这个愣头青的积极性了,只能手把手一遍遍地教,动作还不能太连贯,得是分解型的,也不能太大,必须顾ุ虑秦朗他儿子的安危。
刚教完一个简单的四步,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会儿荣小爷一只手正搭在宁舒腰那块,听到声音侧脸看过去,稍稍一愣。
宁舒慢一拍跟著望过去,也愣了。
来的居然是王柯跟沈子杰。
王柯显然被惊得不行,连一向以笑脸示人的沈子杰也是一脸错愕,盯著宁舒跟荣奕看了会儿,沈子杰才微笑著开了口:“小宁,好巧。”
王柯就抿著下颚不说话。
宁舒整个词穷,那俩人眼睛里头的疑惑太明显,是人都看得出来,然而凭他有限的急智,这会儿还真想不出什麽好的托词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少说少错,总比越描越黑好,这麽做其实挺明智,不是多聪明的人,就不该自恃甚高地耍小聪明。
荣小爷名声在外,男女通吃,先前还跟佳人打得火热,这会儿就搂了个ฐ男人在玩暧昧,由不得人不误会。
荣奕似乎还嫌不够乱,拉了宁舒在他身边坐下,手一横搁在宁舒後头,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宁舒虽然迟钝,但还是不免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