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9
我像打了蔫的小白菜，随手翻了一下这位跟班的作业本，望着一片红叉的海洋幽幽叹了口气，合上本子还给他：“哥们，你的心意我领了，拿着你丢人现眼的本子赶快消失吧。”
“老大，你别垂死挣扎了，要不我把作业借你抄，虽然我错的也不少……”
如果是这样。程维，求求你放开我的手，不要再抵着我的额头，我不想让自己的心脏ู充满希望，然后又被无情地刺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承诺，那ว就不要让我对你心存幻想。
不要让我傻坐在拐角，等一个ฐ注定不会来的人。
茫然无措中ณ，他松开了与我十指相扣的手。
突然失去了他的温度，我的心猛然沉了一下，随即瑟缩着退了一步，犹如受伤的困兽，踉跄着，站也站不稳。
果然，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吗？
“我、我不是……我不想对你……”
我摇着头混乱地解释，我不知道自己自己的神情是多么的软弱无助。
程维，我不想让你有半点不高兴，如果我让你不自在了，我会退到เ角落，不再影响你的生活，只是……
只是不要厌恶我，至少允许我，允许我在熄灯后，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透过床缝偷偷看着你。
只要看着，就好。
“祝霖……对不起……”
他轻声对我说。
我笑着用力摇了摇头，眼泪却淌了下来。自从认识他了之ใ后，我好像就变得很容易流泪，以前是三年未必哭一次，而今天一天，我已๐经哭了三次。
“真的对不起……”
我更用力地摇着头。程维，程维你为什么เ就不懂呢？
求你别再说了，求求你，真的别ี再说了。
不要同情我。程维，你的感情，除了爱，我什么都不想要。
“对不起。”
他说第三遍的时候，我终于再也没法摇头了。
他滚烫柔软的唇在上一秒吻住了我，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全部停住。
世界ศ仿佛成了一部无声电影，老旧的默片，我和他，我们两个站在黑白的镜头里面。
过度的震惊仿佛一记闷棍敲在我的头顶，将我打懵。除了张着嘴，呆呆站在原地任由á他亲吻，我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时间所有的知觉都被抽空，只留下嘴唇的触感依旧ງ鲜ຒ明，那ว里的湿润，热度，纠缠，气息……这些成了我空空如也的意识中唯一的亮点。
好像是，无垠夜幕中ณ唯一燃着的一盏孤灯。
这是一个很纯净很青涩的亲吻，简单到เ甚至没有舌头的伸入，只像蜻蜓点水，栖息在唇瓣，稍纵即逝。
可我却觉得，这短短几秒钟็，漫长的好像已๐经过了一个ฐ世纪。
耳中ณ嗡嗡的是血流的闷响，意识回归的时候，我被他拥抱在怀里，他一遍一遍用力抚摸着我的头发，还有我微微颤抖的背脊。
他的唇贴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样…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别人，可是我忍不住，小霖……我天天看着你，每天都要装的不在乎ๆ，装的漫不经心，这种感觉很难过……我再也没办法装下去了……真的，再也装ณ不下去了……”
我猛然抬起头，脸色因为惊愕而褪尽血色，变得煞白。
“你说什么？”我喉咙发干，抓着他的胳膊问，“程维你说什么เ？”
在我的咄咄逼问下，他俊美斯文的脸庞微浮起潮红，目光显得那样尴尬，有些手脚无措：“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对你……不、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高兴，我……”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会儿，最后发现自己้根本组织不起语言，懊ิ丧地吐了口气，秀丽的眉拧起，闭了闭眼睛，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对我说：“祝霖，对不起。”
“……”
“是我太自私了，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可能，还是忍不住会妒忌。我知道……自己很没意思，你不会愿意和我相处……原以为ฦ只要疏远你，看不到你，不和你说话，就会慢慢地忘记。可是我……可是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