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但我还是希望你对我没有秘密最好。不然，我就在这里抱你，让我爸我妈也一起参观……”华晟耍赖般扯住了许书凝的衣服。
“你就不能让我保留一点秘密吗？”许书凝别过头去，无力地扶了下自己的额头。
“啊……”突然意识到เ自己้走神了的朱染慌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么说来，我找你的确是有事。”
“我在和你说话……”许书凝皱着眉敲了敲桌子。
“所以……”许书凝觉得话题实在是没法继续下去了。让他意外的是，和表面的温顺相反，周洋洋似乎对某些自己้认定的东西相当执着。
“五岁也不算太多的。”周洋洋听出了许书凝的意思，她虽然温顺，但却并不笨。
“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在路上谈论一下具体什么酒比较好。”面对如此挑剔的许书凝，华晟表示ิ了束手无策，但又不想错过机会，只好选择了缓兵之计。
“清酒的度数也不高吧？不知道要喝多少才能醉……”许书凝似乎ๆ还是不满意。
“刚刚不是还挺听话的，怎么突然又开始这样了……”华晟只觉得一阵焦躁，干脆加上体重将许书凝面朝下压在了身下。华晟的手抚上许书凝光滑的背，感觉到许书凝的整个人突然僵硬了。
“不要……”许书凝刚ธ一开口，突然闭上了嘴。只因为ฦ他觉得这样说听起来好像某片中欲迎还拒的女人一样只会起到反效果，于是他将口头的抗议付诸于了行动。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明明没有什么，许书凝却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难以开口。
“之前……是什么เ意思？”周洋洋立即觉察出了不对劲。
“我不想骗你。”许书凝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如果保持这样的情绪继续行驶的话，对自己和周洋洋的安全未免都不太负责。“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骗人……那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妈说过？”周洋洋突然怒视着许书凝。许书凝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原来羔羊也会怒吼”的奇妙感觉。
“我没骗你。我妈之ใ所以不知道是因为我没告诉她。”许书凝突然觉得话只要开了头，想要继续说下去也就并没有那么难了。
“你妈那么盼着你结婚，你为什么要瞒着她？”周洋洋露出怀疑ທ的表情。“就是为ฦ了拒绝我而编出一个这样的理由，你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吗？”
“我没办法告诉他，因为ฦ……对方是男人……”许书凝平静地开口。“我之所以和你坦白是因为ฦ一方面这就是全部的事实真相；另一方面是想告诉你，你是很好的女孩，我们不能ม在一起都是因为我单方แ面的问题。”
“骗人……”周洋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许书凝说的都是谎话，但却本能ม般地否定着。对于周洋洋来说许书凝对自己说他喜欢男ç人这件事，比说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似乎带来的打击还要严重，只因为这样的话她就真的再没有一点机会……
“我……想是会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人吗？”许书凝苦笑了一下。如果可能，谁不想逃往更简单的道路，但有些东西一旦选择了，却再也无法回头。
“你是同性恋？”泪水从周洋洋那双黑色的大眼睛里溢了出来，让她的人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我不知道……”许书凝老实地回答。“但我的确是喜欢那个ฐ男人……”
“可是，你们没办法在一起对吧？”周洋洋含泪的眼睛突然露出了笑意。“我们国家并不承认同性婚姻，所以……”
“所以什么？”许书凝只觉得周洋洋的话听起来异常刺๐耳，却又偏偏无从反驳。
“所以，只要你不是纯粹的同性恋，只要你不是完全不能ม喜欢女人，我……”周洋洋低下了头，泪水滴落下来，沾湿了衣服，形成了一小片水渍。
“开什么玩笑……”许书凝愣住了。他从未想过看起来柔弱的周洋洋却一再语出惊人。“你知道不知道那样会毁掉你一生的幸福？”
“对我来说，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我不在乎ๆ你爱不爱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周洋洋突然拉开车门跑了出去。想到周洋洋根本不熟悉这里的路线的许书凝慌忙跳下车追了出去……
华晟打算直接对自己的家里人摊牌，既然许书凝那ว么เ说，自己้就先做给他看看。反正迟早要说，不如立即就行动，然后再好好让许书凝看看……
“爸……”华晟叫了正在看书的父亲一声，话到เ嘴边却也有些犹豫。
“什么事？”父亲放下了手里的书，看起来有些迷惑。
“有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说……”华晟把心一横。
“说吧。”看着自己้儿子一反常态的吞吞吐吐，父亲心里也暗自嘀咕：“莫不是惹了什么祸ຖ自己้解决不了了？”
“我……”华晟喘了一口气。
“快说。”父亲假意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เ不干脆ะ的？”
“我喜欢男人。”被自己้的父亲一激，华晟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父亲只觉得血直冲上了头顶ะ，耳边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苍蝇在嗡嗡乱ກ响。
“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男人。”华晟重复了一遍。
“这就是你在国外学的好东西？”父亲拍桌而起。“早知道这样，干脆当初不送你出去才好。”
“和那个无关，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华晟看着发怒的父亲，却并不打算退缩。
“滚，你给我滚出去……”父亲伸手指了指门的方向，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以后也绝不准给我再提！”
“然后呢？给我安排相亲，然后和不知道谁家的倒霉女儿结婚吗？”华晟突然想起了许书凝相亲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公开给你和男人举行婚礼吗？”被自己儿子气到几乎ๆ说不出话来的父亲大吼道。“那ว我就和你说清楚，如果你不能ม赶快给我结婚生子的话，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那你的家业呢？不要我继承了？”华晟扯动嘴角，挤出一个冷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是这种态度。但即使父亲是这样的态度，他还是无法避免地在心中隐隐渴望着，渴望着什么เ东西能ม够唤起父亲的原谅。”
“哼，如果你不能ม结婚生子，那这家业留不留给你又有什么用？”冷笑着的父亲让华晟感到无比陌生。
“难道我对于你的意义，对于这个家的意义就是繁衍后代好传承家业吗？难道你生我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而不是为ฦ了爱吗？或者说，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纯粹的父爱……”华晟突然发自内心地为自己感到悲哀。
“废话少说，这样的话我不想听第二次。”父亲挥手示意华晟离开。
“这么晚了，你们在吵什么……”被惊动的母亲推开了门。
“吵什么เ？你问问你自己的好儿子。”父亲似乎终于找到เ了诉苦的对象。
“怎么了？”母亲有些诧异地看着华晟。
“没什么，不过是我说自己喜欢男人而已。”华晟笑笑。
“你说的……是真的吗？”母亲皱了皱眉。
“是，然后呢？厌恶吗？认为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对吗？”被母亲的表情再次刺伤的华晟逃离了那个ฐ曾经熟ງ悉，现在却只有陌生的家。
第26章
“也许，相亲是个很好的契机，就这样让他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反正，他和我不一样，不是真的‘无药可救’……”华晟的脑海中ณ突然浮ด现出这样的念头。既然自己้的执着对于许书凝来说迟早会造成痛苦，不如，不如就这样放手。反正这个家华晟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既然父亲让他滚，他就滚得远远的，反正只要不给他们丢â人就好。在做出决定之ใ前，华晟也想过要不要给许书凝打个电话，但电话里该说些什么เ呢？如果打了电话，只怕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又会动摇，毕竟是自己深爱的人……所以虽然不光彩，但只要自己消失，消失得足够久ื，许书凝应该就会迫于母亲的压力顺利结婚。等许书凝有了自己้的家庭甚至是孩子之后，应该就会明白他华晟不过是个过客，说不定还想要抹杀掉这段不光彩的回忆吧……想到这里，华晟的心隐隐作痛。他无法接受许书凝会忘记他，甚至想要抹杀他的这种设想。但只要是为ฦ了许书凝好，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害怕。哪怕是许书凝恨他也好，老死不相往来也好，只要许书凝能像正常人一样快乐地生活下去，他又为什么เ要保持着自己的私心不放？“恨我吧，至少那ว样你就不可能忘了我。忘了我，那ว样的话，你就可以更好地生活。”在心中这样默念了不知多少遍，华晟感觉到鼻子有点发酸。“既然许书凝不在面前，看不见的话，不如就干脆ะ放声大哭，就当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感情，最后一次天真。这次哭过之ใ后，永远都不要再哭。”这样想着的华晟好像孩子一样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嚎啕大哭，不只是为了他即将失去的爱情，也为ฦ了来自自己้最亲近的父母的背叛……
许书凝就这样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丢â下了，他好像总是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虽然每个人的理由都是为了他好，却从没有人事先征求过他的意见。
花了几天时间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母亲带来的麻烦——周洋洋，许书凝才发现原来好久都没有和华晟联系了。想到或许对方是因为ฦ那晚而在生气，许书凝决定还是自己先打个ฐ电话过去。“电话号已停止使用……是什么意思？”许书凝一个数字一个ฐ数字地重新า拨打了一遍之后，手机屏幕上立即出现了华晟的名字。自己并没有拨错，那ว这又是怎么回事……想想虽说华晟比自己小了点，但毕竟也不至于幼稚到仅仅因为一次争吵就玩消失的程度，许书凝反复在脑แ海中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过的所有画面。“自己，应该是没有说什么不可原谅的过分的话吧……”许书凝想到เ太阳穴开始发疼，眼部的肌肉似乎ๆ也开始时不时抽动起来。“还是说……出了意外？不，不可能，如果出了意外也不应该是停止使用的状态……难道说是想要通过逃避的方แ式来分手？因为ฦ没法开口，或者干脆ะ是懒得解释？”这样想着，一股怒气冲上了许书凝的心头。“把我当成了什么……想分开的话不需要理由á，哪怕是只说一句‘我厌倦了’他许书凝也会选择接受，但现在这样算是什么เ……”段随即，愤怒又被一种不安，又渐渐被一种伤感所取代。无论如何也想要知道真相的许书凝拨通了朱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