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麻药过了,会用得上止疼剂,另外还要吃几天抗生素。”
“回去之ใ后,还要上药么?”
“你……把客房当库房用了?”
“嗯,这套房子买来的时候就是精装修,所有东西都齐了,也好也不好,那ว张桌子就太大,不拆了根本进不去二楼的客房门。”
“哎对了,扬子,西队他弟长什么样儿啊?”搭车让他顺道送一程的车明突然开口。
至于昨儿个ฐ一天一宿发生的那些,都是他妈的见了鬼的梦吧……?
明明是真的累了,却还是睡不着,这让他格外恼火起来。自己不是认床的那类人,应该说,刑警的工作性质,让他在哪儿都能ม将就睡下。可今天,并非出任务,或者说,并非真正“出任务”的那ว种出任务,不需要捉拿,不需要审讯,没有生命危险,不像每次那样团在车里勉强和同事换班睡一小会儿,没有了艰苦的条件,他反而无法入睡了。
姚赫扬坐在宽大的,宽大得都过分了的真皮沙发上,抽着烟,皱着眉,失眠。
“用这个,发痒了就喷一下,差ๆ不多两ä三天之内就全都好了。”
“这是什么เ东西。”低头看着手里那ว商标角落上写着的美国制造,又拔开盖子,凑近喷嘴闻了闻味道,姚赫扬皱眉,“怎么好像香水一样。”
“总比刺๐激性气味好得多吧。放心,你只是对猫毛过敏了,六毛的毛很硬,总是在脸上蹭来蹭去的就会这样。看来她果然喜欢你,昨天一夜都挤着你睡的吧?”
“好像是。”没辙的,试探的,一点点的按下那喷嘴,细腻的喷剂就留แ在了脸侧。
很凉,很舒服,很香。
他是带着那ว香味离开的。
然后第二天,又带着那ว香味去上班。
车明那狗鼻子的家伙最先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扬子,你丫喷香水了?!”
“没有。”对方大惊小怪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真让他想扑上去掐死之ใ,忍了忍,姚赫扬解释,“我有点儿过敏,这是外用药的味儿。”
“过敏?对什么过敏呀。”
“……新买的枕头套。”编了个ฐ瞎话,他想赶紧把这个ฐ让他尴尬的话题给糊弄过去。
念叨着“你还挺娇气……”,车明不再乱问了。
他却开始回想昨天走之ใ前跟西静波的对话。
“你下次再来,我唱歌给你听好了~”这是那男人留给他的言语。
还有那样的微笑……
脑แ子里有点儿乱ກ,身上似乎还能ม感受到临别ี之前那不知是不是礼节性拥抱的温暖,指尖似乎还残留แ着抚摸那苍白肌肤时的触感。
西静波对他来说存在感越来越强烈了,强烈到让他快要招架不住。他只是个ฐ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一个ฐ月工ื资也就那ว么เ点儿票子,至今仍旧觉得只有老妈做的白菜锅贴和车明家的朝鲜泡菜才是人间极品美味,可是,就是这样的他,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认识了一个住“大别ี野”,吃洋鬼子饭,会目前看来至少在三国以上的语言,并且还是混血的男人。
最主要的是,那男人还好看成那个ฐ样子……
太过分了不是么。
这分明就是一种奢侈。
他这么个ฐ凡夫俗子,享受这样的奢侈,到底应不应该?
然而,胡思乱ກ想之后,说到底,他还是期待下一次见面的。
更何况,西静波说可以唱歌给他听呢。
有什么理由不期待。
可是,当期待一路延续了两个星期,眼看就到เ了可以释放,可以成真的节骨眼上,警队里却突然加了任务。
每次都是这样,越是想要休息的时候,越是让你没法儿休息,越是不想看见犯罪嫌疑ທ人的嘴脸的时候,抓捕工作就越是会突然来袭。
真不知道被抓的到底是犯人还是自己้了。
礼拜五,大半夜,北风卷地白草折,几个穿着便衣的汉子蹲守在某个老旧小区的单元口,就是为了一个在逃的会计。
会计,偷了钱,居然还跑了。
“要我说他们就是一堆废物点心。”车明紧了紧ู外套,唠唠叨叨说着第一次抓捕扑空的那ว个警队,“人没逮住吧,还让他跑咱们这片儿来,我就烦礼拜五出外勤,冻得跟孙子似的,还得大眼儿灯一样跟这儿盯着……”
“你有完没完。”姚赫扬瞪了一眼车明。
“我发泄一下儿都不成。”
“不成。”
“不成你妹啊。”
“啊?”
“不成我妹,我妹行了吧。”满嘴嘀嘀ถ咕咕,车明缩着脖子重新盯着窗外去了。
然后,就在姚赫扬已๐经快要受不了旁้边这家伙哼哼个没完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时,那已๐经被他们记在脑子里印象深刻的家伙,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抓捕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