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操!程悍再次惊呆了,“你说什么เ?你再说一遍!”
关青直接贴到他鼻尖上,俩人眼睛都快对眼儿了,他瞪着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就、不、道、歉、尼、玛、逼!”
“行吧,那你进来吧!”
程悍上下左右扫了一圈,以他混迹夜场半年多的眼力,还真没发现其他值钱的东西。
一切都是茂密的,那青草香,那阳光热,那ว蝉声和鸟鸣合成一片,而他怀抱里的肩背强硬稳靠,他听到เ他的呼吸徐徐吐露,他感受着他皮肤的热烫光滑。
而后他听到เ程悍低低的骂了声操,他的腿就被程悍有力的双手托住,在山间绿野中沉稳地走向茂密的丛林。
程悍确实觉得关青疯了,他这样,简直像让人下了降头,着魔了。他看着关青看他的眼睛,觉得自己也快着魔了,那眼睛像有魔力,让他忘记了全世界,把他带去了他的世界,那世界里都是他对自己疯狂偏执的迷恋,像有张看不见的网,像无色无味的死海ร,攫取住他的生命和活力,快被那ว爱给闷死了。
“我喜欢你抱我,”关青抬起头来看他,眼神清澈的像阳光照射中流淌的溪水,神色痴迷又专注,“你从来都没抱过我,”他痛苦的控诉,“你抱过那么เ多人,却从来都不抱我!我向往你的怀抱,比这个世界ศ所有人的向往都要深重,你一定觉得我疯了,我好像是疯了,我从来没爱过人,我不知道他们爱一个人都是怎么做的,你爱过那么เ多人,你教我好不好?我怎么爱你,才能ม让你觉得舒服,才能让你爱上我?”
关青攥紧双手,闭上眼像吐露难以告人的隐疾般从牙缝中吐出:“我要你罩住我,贴上我。”
“然后呢?”
“老子上班!”
关青正美呢,见他站起身套上衣服,立时又害怕了,“你去哪儿啊?”
但能成吗?程悍自知这辈子自己没对男ç人动过一点点心思,要是真有那方面的取向,早在监狱那些年他就成了。
关青对他的感情要比他想的深得多,说到เ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把他性取向掰直,或者换个ฐ人喜欢的问题。说到现在,就是成与不成的问题。
他脊ิ背弓成一柄撑到最大幅度的弓,一下下地颤抖着。吐出来的酸水全带着血,顺着嘴流了一下巴。
然而没一会儿,关青走着走着突然去扶路边的栅栏,弯腰吐了起来。
未来啊?程悍心道,未来到底什么样,过过再说呗!
可一千零一夜翻到尽头也有空白篇章,谈完过往未来也依旧茫茫。
杂七杂八的时间加起来不过才八个ฐ小时,两千多公里,却不知道老头儿能不能熬得住。
出了机场见到接机的司机,程悍直接夺过车钥๓匙,有多快就开多快。
他们在凌晨赶到镇里的医院,老爷子身上插满了管子,说是心脏衰竭造成的肺积水。
“已经抢救过两回了,”有子在程悍耳边小声说:“老头儿心脏从洪水那年就一直不好,这回病又来得太急,加上老头儿年纪大了,怕是扛不过去。”
不是怕是,是一定扛不过去。
程悍把有子叫到病房外,神色异常镇定,“寿衣那ว些东西都准备了么เ?”
“都准备了,”有子受他影响,也冷静下来,“这些都是小事儿,就两件事儿不太好处理。”
“哪两ä件?”
有子朝病房里的关青看了眼,压低声音说:“得有灵堂啊,要我说最合适搭灵棚的地方就是老头儿那个ฐ婆娘家,可你知道那ว一家人,摆在那儿别ี说关青不乐่意,老爷子也多少年没回去过了。要是搭在乡下,那ว老头儿那些老伙伴来往多不方便?咱还得雇车,还有酒席一堆事儿,守了灵还得再把他们送回来,一来一往的,那ว些老家伙万一磕了碰了,这不是添麻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