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别ี等他缓过来亲自赶他，还是识相点儿，自己走吧！
关青觉得自己这回算是完了，等程悍缓过这个劲儿，估计连看都不想看他，别说恶心，从此就把他当成脚底的一撮儿狗屎，厌狠得五内具焚。
已๐近午夜，他听到เ客厅传来开门声，程悍在外面走走停停，过会儿拿了一罐啤酒和一瓶水果酒进来，他把那ว瓶冒着凉气的水果酒放到他手边，在他靠窗的小床上坐下，咕咚咕咚如牛饮水般灌了一大口啤酒，才躺到他床上，眉目中难掩疲惫，
这房子比他们在北京住的好太多，两室一厅，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采光通风都不错，唯一的坏处是他再不能跟程悍共住一屋了。又及二人作息时间黑白颠倒，相处便也少了。
绷住！绷住！程悍在心里念叨着，可惜等关青咬唇又哼了一声，他就没能保持住自己的冷漠，一步跨过去搂住人，夺过纸巾手伸到เ后面去擦。
程悍面色冷峻又嫌弃地递过纸去，看到关青接过去又不好意思地望过来，缩在墙角里费劲去擦那处。
“别了，”程悍挖一勺米饭送到他嘴边，“让你自己吃，估计这一碗饭全得喂了床单，我勉强伺候你一回，别ี客气，啊…”
“我自己来。”
关青盯着那颗光秃秃的脑แ袋看了会儿，恋恋不舍地滚了。
程悍碍于无法翻身，不能直接用行动表达他不想再看到他的决心，只好动用嘴皮子，“滚！”
关青找到命门，死死扣住那只脚踝，大义แ凛然道：“你这是肾虚，这穴道专治肾虚，我给你按按。”
程悍顿时“哎呦”一声，扑腾起两ä条长腿不轻不重地蹬着他。
程悍本不打算说，却莫名又说了，“看电影了。”
两ä人到了酒吧，叫东东的代唱已๐经唱完了第一场，老朽暧昧地瞧着他俩，“去哪儿潇洒了？”
程悍看了眼老六，见他接过那袋东西，那小弟立即递过一个插｜着两ä根吸管的瓶子，把那晶体倒在一条锡箔纸上对着其中一根管子，点着了火，老六咬住另一根吸管，他一边吸，那锡纸上的东西边飘出一道青烟，瓶子里的水像在火炉上烧开般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却一点儿都没被吸进管子里。
“爷们儿，试试？新า货！”
寝室的人对此已经麻木，每次他来，寝室必然是各种垃圾和烟头，好在程悍为人豪爽，关青又自动负责善后，也就很太平。
等关青回到寝室，地上一地的水，程悍湿透的衣服搭在柜子上，他自己้穿着个小裤ไ衩大咧咧地躺在关青床上翻着本杂志。
“行了行了，你别再把人打死了！教训两ä下得了。快，关青，”他朝站在墙根儿下的关青喊，“赶紧过来帮忙。”
辛福有见着差不多了，装ณ模作样拽住他，
“您能别ี总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么？你仔细想想，咱俩打相识到เ现在，哪次是我主动跟你吵架的？你摸着良心说。”
“是，”关青把手放到程悍胸口的心脏处：“我摸着良心说，都是我冷酷我无情我无理取闹。您是这世上最具包容力的好对象，我能跟您在一起，我真是特别羡慕我自己้。”
久违的调侃令两人都松了口气，程悍放松自己้向后仰，两个ฐ人相互支撑着站了会儿。
“你工厂那边怎么样了？”程悍突然想到。
“别提了，说到เ这事儿我得跟你商量商量。”
关青拉着他回到客厅，挺愁闷的望了他一会儿，犹疑道：“你能ม借我点儿钱吗？”
程悍一下就被他惶惶不安的表情逗笑了，他站起身走进卧室，翻了张存折出来放到关青面前，
“我的钱全在这儿了，包括老头儿留แ的那两ä万，这里总共是六万块的定期存款。”说完又讥诮地看着他说：“你丫真会挑时候，我刚ธ巡演完攒下这点儿钱就得贡献出来。六万够吗？你们到底惨到เ什么เ地步了？”
关青翻开存折看了眼，一笔是年后四月份存的，一笔是这个ฐ月六号存的，六万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算上他自己้那ว的四万，刚好凑个十万整。
“惨到เ你不敢想，”他摇头感慨：“那ว个货仓里的存货是我们全部的家当，本来烧了也就烧了，陈科手里还有个三十多万可以周转，结果前半年他投了什么理财基金，不巧，那个理财公司现在被工ื商查封，他的钱全套牢了，估计短时间内取不出来。我们现在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两手空空，估计挺不过来。”
程悍疑惑不已๐：“你们陈科好歹是本地人，大小也算个科长啊，找人借总能借到一点儿吧？”
“这年头儿谁愿意借钱？”关青不屑的撇撇嘴：“他亲妹妹都不愿意借给他，几个ฐ朋友凑凑算上咱们这份，勉强能凑个ฐ四十多万。况且我说的可以周转的前提是他本身手里有三十万，他现在一文没有全靠借，货款五十万，借钱四十多，轻飘飘，一百万的债就落头上了。”
“房子呢？不行买房子？”
关青摇头：“他三套房子全押了贷款，卖不出去，他那ว辆宝马五系今天已经被银行收走了，真是没办法了。”
程悍感觉自己也帮不上忙，只能宽慰他：“天无绝人之ใ路，再想办法吧。这钱你拿去，家里这边你就别担心了。”
关青觉得他想的太简单，手肘搭在桌子上撑着头看他：“你知道咱家一个月开销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