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我到头来等到的是你告诉我你要结婚,还告诉我做什么,要结就结好了。
我对着剩下那堆烂摊子,从烂摊子里拣出和你有关的回忆片段,然后在漫长的等待里翻来覆去地无望又死不肯放手。
路楚然把东西放到厨房,出来洗了手接过小瞳手上的蛋糕刀,“你二叔呢?”
店里一开门就坐满了人,小瞳一边烧水等着泡咖啡还要把冻了一夜的蛋糕取出来脱模切开,忙得恨不得能像《千与千寻》里面的锅炉爷爷一样长多几条胳膊分担,忍不住嘀嘀咕咕地抱怨,“都说了还没搞卫生不营业了非要坐进来点单,是不是听不懂ฦ人话啊。”
如果他能ม听到路楚然的话大概ฐ会感到很委屈,他并非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照ั他自己的理解,他最近已经很反常了。
与此同时,叶汐在几十公里外打了个ฐ喷嚏,从办公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
“他还会欺负人啊,我还真的看不出来,看来你的地位也不一般啊,我要有危机感了。”路雅歌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得意味深长,被路楚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ກ说了。
叶汐笑了,“你哥哥是在意你才让你欺负,他在我面前就整天欺负我,我连顶嘴的机会都没有。”
叶汐醇厚的声音透过话筒好像被雨声搅散了似的,有种朦胧感,路楚然下意识地屏了屏呼吸,于是再次说出来的话就不知不觉也低了声音,“啊,我是没带伞……你下午就去香港出差ๆ?你昨天怎么没跟我讲,临时决定的吗……去多久啊,那ว你收拾好行李了?……这么快……嗯?你现在过来吗……”
早上的时候仍是浓阳烈烈的,而这个时候厚积的雨云却顷刻๑聚拢,八月上旬的天气就是这样,出其不意地就会有一场短暂又气势磅礴的大雨,不多久又会骤停恢复晴明。
“芝士蛋糕。”路楚然回答,然后视线便下意识从那盒草莓移开,跟着他舌尖的动作落到他发白的嘴唇上,拧了拧眉毛,“自己้出去倒水喝,脸色这么差,中午没吃饭吗?”
叶汐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把草莓从袋子里取出,其实是胃疼得没力气了,但看上去神情有点慵懒慢悠悠地说,“我来给你送草莓啊……你在做什么?”
他在离开自己้家又进到路楚然家的时候,才彻底意识到เ他家里的那股味道是有多难忍,怪不得自从搬了进来每天都在持续头痛。
叶汐回到住处以后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点工作资料,然后锁了门上楼ä去了路楚然家里。
“也许还会有更好的人,你不走出来,不去试试,怎么เ知道呢。”路楚然不会安慰人,只会理智地分析问题,可是爱情里面没有太多理智的成分。
他对任何人都不抱有期待,又不回应任何人对自己้的期待,平静了太久,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感情。
过了一会儿,路楚然问,【放假了不找朋友去玩?】
现在就忙着想干活,以后离开校园进入社会的时候反倒是不想干也得被活逼着干了。
“前辈好。”
“坐,”叶汐把公司发过来的邮件打开给他看,“这是你的实习证明,不过要公司盖了公章以后才有效,所以你先看看,没问题我就让他们帮你打了。”
“哦,这个事情先等等。”祁แ念坐在他旁้边就笑了笑,把手里的电å话递上,“前辈啊,先别忙我的实习证明,我有个学长今天股票跌停了,有些投资方面的问题急着问你,我还没什么工作经验,也回答不上,只能问你了。”
叶汐狐疑地接了电å话,把听筒放在耳边,气还没喘上,就听到对面爆发出了一声咆哮,“叶汐你这个王八蛋,熊孩子,气死我了,长得好看就任性是不是!你要到哪里去,你竟然敢离开我,还不告而别,还敢不听我电话!”路楚然斥骂到半路,语气还是很凶狠,怒气却陡然之ใ间消เ了一半,“……你赶紧给我滚回来,我只给你三十分钟,你三十分钟็之内不回家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还要报警说你骗我的钱骗我的色还在街上到处游荡耍流氓送你去捡肥皂。”
叶汐被吼得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发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咬着下唇强忍着不想在祁念这个潜在情敌面前失态,“嗯”了两声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祁念。
祁念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叶汐的表情,问他,“前辈,你这是……跟我学长在一起了吗?你们是那ว种关系?”
叶汐吸了吸鼻子,什么在不在一起男不男朋友确不确认关系的,他根本就不能ม理解那ว些爱情里面的事情,不能理解为ฦ什么相爱的人要把自己้守在对方身边不离开的事情,他只知道他要是三十分钟็之内不能赶到路楚然身边他就要倒大霉了。
他摇了摇头,但是嘴里又“嗯”了一声。
祁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疑惑地看着叶汐,还想些问什么,但是叶汐脑แ子乱ກ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不想回答,只知道要立即回到เ路楚然身边,一秒都不能再耽误。
所以他起身就走了,祁念表情一直茫茫的,直到看着他消เ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暮色四合,漫天霞光,天色由á浅至深地从天穹散落于地平线。
叶汐拖着行李到路楚然门前,听到木门开启的声音,他低着头拖着行李进去,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人。
路楚然的语气很冷漠,“你不是走得很硬气么,连自己的房子都卖了,是不打算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