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过得都不容易。你老人家现在不在乎这点儿东西，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程名振笑着解释，“我当年最恨狗官白吃白拿，现在自己当了官儿，却不能学着人家做狗！”
“这，这怎么成！”老汉急得连连摆手，“本来就拿不出手的东西，大人您不跟我们计较，我们哪还能ม再要”
“至少他把平恩三县保住了，不至于成了无本之萍！”孙驼子想了想，很严肃地解释。“什么大总管，大将军，人家今天能给你，明天也能收走。自己手里的地盘要是交上去，过后可是要不回来！”
“怎么เ对了，对在哪里？”听孙驼子不肯附和自己้，杜疤瘌气哼哼地质问。
“对，他是大隋郡守，怎么可能算我等的同道呢？”众人哄笑，七嘴八舌地附和。
“又怎么言而无信了！”宋正本没想到เ窦建德身为绿林豪杰，拘束比自己这个ฐ读书人半点儿都不少。白了他眼，大声反驳，“主公先前说天下绿林携手抗暴，关他元宝藏什么事？他先是勾结桑显和陷害程将军，然后又不肯为ฦ大隋尽守土之责，见事不妙立刻改换门庭。这种首鼠两端之辈，算得上哪门子英雄豪杰？”
“刘黑闼！”窦建德郑重地将这个名字重复了遍，目送使者离开，眼中充满了爱惜。
“某”信使再度犹豫了片刻，见窦建德丝毫不怕自己暴起行刺，笑了笑，大声回应：“你是个豪杰，某真心佩服。某姓刘，没大号。小名叫黑炭，你叫我黑闼也可以。”
“宋某曾经听人说过，大隋先帝ຓ倾举国之ใ力，才打造出了支虎贲铁骑出来。而罗艺这几年失去了朝廷的供给，为了奉养麾下这群虎贲，把幽州ะ刮得天高三尺。所以凭着咱们现在这点儿家底，想打造同样支强军出来，恐怕没有三年五载的功夫不可能做得到。程兄弟在洺州ะ练过兵，应该知道其难度！”
窦建德也知道自己麾下的喽啰战斗力不强，点点头，低声附和：“的确如此。咱们绿林豪杰打仗，总是仗着人多。要么就仗着对地形的熟悉，耍点阴谋诡计。但在真正的有实力者面前，人多未必管用，阴谋诡计也未必见效。就好比拿鸡蛋去砸铁锤，无论你扔多扔少，换着什么เ法子扔，终不能奈何对方分毫！”
张瑾路过平恩时，已经隐约听见洺州军准备易帜的消เ息，叹了口气，很委屈地回应，“我早来步，恐怕也帮不上什么เ忙！你没看出这些人都是我新招的么เ？我刮干了整个巨เ鹿泽，才勉强凑出这点兵马来！”
第二天正午，张瑾带着另外数千兵马从巨鹿泽匆匆赶来，个个ฐ跑得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王飞有些恼火张瑾来得晚，把他扯到เ边，低声抱怨：“你现在来还有个蛋用，黄瓜菜都早都凉了。”
说起大隋官场的荒唐与糜烂，大伙不禁会心而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大隋官场不荒唐糜烂，也不会让他们有纵横驰骋的空间。
“桑将军原来不是这样的！”虽然身为敌手，伍天锡还是非常认真地替桑显和辩解。“他估计也是对朝廷太失望了，所以急于建立个ฐ真正属于自己的班底。毕竟手里有兵，即使打了败仗也不容易受到责难！”
“剩下的弟兄！”程名振笑着起身，绕过帅案，亲手将韩世旺搀扶了起来。“跟我道给大伙断ษ后。谅那ว魏德深即便借几个ฐ胆子，也不敢过河来追我。”
“谢大当家！”韩世旺跃而前，长揖及地。虽然猜到เ程名振此举有收买人心之ใ意，还是十分恭敬地拜了三拜。
“九当家夺了前寨！”
“九当家诈开的营门！”
第章赌局
第三卷猛兽行第章赌局中
这份执着不仅仅被王二毛个人感觉到了，除夕过后的平恩城内，还有更多的人悄悄做了选择。他们突然现，眼前看似简单和平淡的生活，居然如此地令人留แ恋。以前肆意纵横的日子虽然酣畅ม淋漓，却永远换不来夕安枕。而天空中ณ的炊烟和周围的笑声犹如付良药，让人轻易地便能合上眼睛。
饮啄，未必有天定。但种下恶因，实有却会收到同样的果实。这才是程名振善待张金称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了感激，而是为ฦ了对心中ณ某种理念的坚持与认同。你可以笑他稚气未脱，或愚不可及，但你同时也无法不佩服他的执着。
“将军，郡兵那边没回应！”就在他为ฦ自己和弟兄们的表现而暗暗自豪的时候，名传令兵非常不识趣地跑上前，躬身汇报。
他的自信来源两方แ面，第，左ุ武侯的将士刚刚ธ经历过雁门郡那场恶战，活下来的个ฐ个都堪称精锐。无论装备和战斗ç力，都远非支流寇所能ม相比。第二，武阳郡的郡兵和来自东都洛阳的骁果距离左武侯的营地不足十里，只要两ä伙友军中任意伙听到他的将令后赶来救援，双方就可以前后夹击，将洺州流寇碾成齑粉。那样，接下来的战斗ç已经不必再打，失去主ว力的洺州ะ军绝对没有力量抵抗朝廷的天威แ，平恩三县将不战而下。
但李仲坚为ฦ什么เ没有追杀张金称呢？江湖上还是没有确定答案。说是当日他跟张金称有旧，所以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特地放了张金称马。说是他到了博陵后，根基不稳，所以暂时顾不上继续找绿林豪杰们的麻烦。还有种让人非常气愤，但无可奈何的说法，那就是，李仲坚根本就没把绿林豪杰们放在眼里。他之所以向张金称因为张金称的实力足够大，值得他出次手。至于河北绿林道的其他英雄，人家李仲坚根本没看上，派兵前来征剿的话，不怕豪杰们跑得快，而是怕对不起自家的名头。
到เ了十二月底，也就是年根儿上，终于有人打听到了程名振收留张金称的真正原因。抢在张金称回到เ巨เ鹿泽之前半步，高士达大当家派往巨เ鹿泽的心腹，也就是巨鹿泽八当家卢方元突然着及时从战场中撤下来的残部，他驱逐了泽地中支持张金称的亲信，重新า竖起了大旗。而张金称自从败给李仲坚后，便日日呕血不止。听闻老巢被占，当场又吐血盈斗ç，旋即昏迷不醒。程名振和郝老刀等人无奈，只好先带着张大当家回平恩修养。期待着等张金称的伤势恢复了，再重新寻找夺回巨鹿泽的机会。
既ຂ不能给予高官厚禄，又无法给以金银珠宝，连平素和的茶水，按照ั段清的说法，也是几片枣树叶子。如此艰苦的条件下，程名振拿什么激励部ຖ属替他卖命呢？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大伙跟着他干，至少要有点回报吧？难道不人都像外边的扶犁黑手般，给块土地便心满意足，再也没有半点儿进取之ใ心了？值此风起云涌，英雄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让所有人都“采菊东篱下”，这可能么？
如果放在其他绿林豪杰那边，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现象。高士达早已๐经称王，仅占据了两个县地盘的刘嘉ล亮也已经自立为大汉天子。即便是相对低调的瓦岗寨，里边大将军将军也是划拉大把，几曾像洺州这般，分明已经自成国了，武将们还只是挂了个ฐ都尉衔儿。
“没事，没事。我做了个梦！”魏征惨笑着推开妻子的手，低声解释。
“郎君怎么了！”被魏征的惨叫吓了跳，裴氏赶紧放下针线，上前搀扶。
“的，的,的”那嘈杂的击打声与远处若有若无的号角声相和，愈发令人心神不宁。张金称不愿意未战先输三分士气，带了下马缰绳，大笑着向程名振迎了过去。旁边的张虎怕他吃亏，赶紧带着几十名亲兵跟上，密密麻麻地围拢在大当家左右。
“属下不知道大当家莅临，未能ม远迎。望大当家恕罪！”五百名汉子同时于马背上抱拳，怒吼。惊得坐骑不敢抬头，恐慌地用前蹄击打地面。
“无妨，无妨。你又要管军务，又要管民政，自然没多余工夫调理他们。这都是小事儿，孤没必要追究。”张金称大度地挥了下手，笑着宽慰。说罢，他又冲外边摆了摆手，“四品以上的官员留แ下议事，其他的都该干什么เ干什么去吧。记住了别扰民，也别ี给镇国将军添乱！”
程名振用眼角的余光向外瞟了瞟，旋即发觉了两波人的差别ี。赶紧拱手谢罪，“末将平素对他们要求不严å，失礼之ใ处，还请王爷千岁见谅！”
注1้：山丁子，即野生海棠果。微苦，可食。长腿白子，即青蛙。大眼贼，学名仓鼠。以上都是河北野生动植物，可以食用。
“我想留在这儿！”程名振看了看她，脸上的笑容非常沉重。荒废的村庄，死亡的城市，还有麻木的流民，忠厚的老，这些天看到เ的东西，反复在他眼前飘动。“我自己来当县令，咱们自己้养活自己！”
此刻๑的锐士营，无论从规模上还是从装备上，都比去年春天的那个锐士营强得太多。接踵而来的胜利，不但给巨鹿泽抢来了难得的军备物资，而且让泽地中ณ老少爷们的胆子都倍受鼓舞，不再把正面跟官军硬撼视作必死之途。鉴于这种情况，程名振将锐士们重新า打散整编，老兵新า兵混杂起来组成了五个军，前后左右中。每军大约八千人，下面还细分为ฦ长兵团巨เ盾团朴刀团弓箭团辎重团等。几乎原封照搬了大隋府兵的结构，只是在局部根据泽地的实际情况作了些细微的调整。
“夫人”小丫头有些犹豫，不知道校场是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แ。但转念想到夫人几乎ๆ每天都要到校场上走上圈，眼睛立刻闪亮了起来。于是雀跃着走在柳儿身前，步不停地向最热闹的地方凑。
第二章紫骝
第三卷猛兽行第二章紫ใ骝六下
巨鹿泽要想生存，就得与官军开战。不是杨白眼那种地方郡兵，而是真正的大隋精锐。左ุ武侯，左ุ武卫，右武侯，右武卫，左ุ右御卫左ุ右屯卫，还有虎贲铁骑，塞上边军。这其中很多人是他父亲的袍泽故旧，他用学自父亲的兵书战策对付他们，毁灭他们。毁灭完个，再面对下个。他曾经听着军中的战歌，幻想着成为ฦ他们中ณ间的员。如今却要把他们和自己้童年时的梦想块砍死。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怕自己在某天会和父亲疆场相逢，虽然机会很少，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ว时他该怎么เ办？父亲是有罪之身，顶ะ多能在军中ณ做个ฐ苦力，或做冲在最前的垫脚石。而他，是命人上前将父亲砍倒，还是任由父亲冲过来砍翻自己้的战旗？
可为了他们活着，就得很多人去死。很多不该死的人，很多程名振不愿意杀的人。老家伙说得没错，程名振是心事重了些。无论谁放在他的位置上，都没法心事不重，除非这个人根本没心没肺。
“卑职刚才出去转了圈，贼军已经把三面的围撤了，全都移动到เ了城南洼地里驻扎！”周文笑了笑，主动向冯孝慈汇报军情。在他看来，既ຂ然敌军撤围，大伙就有了绕路杀回汲郡的机会。眼下万事具备，只欠老将军声命令而已๐。
“下雪好，下雪好！”冯孝慈稀里糊涂ิ的点头，不知道在赞赏周文的镇定自若，还是在赞赏天气的变化。对于野地里扎营的流寇们而言，寒冷的天气更难捱。如果大雪无止无休地下上几天几夜，弟兄们就彻底不必为安全而担忧了。
“有，有，绝对有！”黎阳仓司仓汤德才听闻对方แ拿自己有用，精神不觉振，“小的那ว有摞账本，最近十年，进出粮库的每笔粮食都记录在上面。小的每个ฐ月都会核对，即便有差ๆ错，也差ๆ不过千石之数！”
“住嘴！”王二毛差点给他气乐่了，拍桌案。“本官不管你偷没偷过粮食，本官问你，黎阳仓到เ底有多少存粮？你那ว里有没有个总数？”
新喽啰们得到了指点，举ะ四顾。果然现“风”“山”“陆”“义แ”“火”等巨鹿泽中见过的战旗都出现了。大当家张金称穿着身青黑色的荷叶甲，背披猩红斗篷。头上也是定乌金抱耳盔，上有红缨，侧缀宝玉。看上去威แ风八面，杀气腾腾。
“够呛！他级别有点儿低！”老前辈向自家队正所在方位看了看，轻轻摇头。“不过，肯定是场大仗。你们数数周围的旗子，能出动的弟兄全出动了，上次大当家跟冯孝慈拼命，都没调动这么เ多人！”
“那倒也是！”新喽啰胸ถ口又燃起了几分希望，低声回应。随后就被老江湖们当做使唤佣人，替对方แ洗碗擦兵器洗衣服。但这些活也不是白干，老江湖们被伺候舒服了，总会透漏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给新喽啰听。诸如史队正曾经跟九当家起在码头上扛过大包了，周校尉曾经在王副都尉麾下做过衙役了。还有诸如九当家大婚之夜，新娘子突然被某个恶女人下毒。随后恶女人又良心现交出配方แ，自己้却服毒自杀了之类。林林总总，令闻或拍案惊叹，或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你这个ฐ笨蛋！真是实心眼子！”老江湖气得拍了新喽啰巴掌，笑着点醒，“老史在咱们这儿，大小是个队正。若是当了锐士，就是个大头兵。除了钱多外，哪点比现在舒坦！”
“那朝中ณ的狗官，真的会像咱们期望的样昏？”非但大隋的地方แ官员们忐忑不安，张金称麾下的寨主ว们心里也直犯嘀ถ咕。此番主ว动出击，大伙可是几乎ๆ将巨เ鹿泽中能ม打的战兵全带上了。而作战目标却非常邪乎，居然试图把右武侯将军冯孝慈从黎阳的高墙后逼出来，到地形不利于骑兵展开的滏山带进行决战！
滏山地处太行支脉，上窥武安，俯览魏郡，地势十分险要。万张家军哪天玩得高兴，稍不留神就可以逆着浊漳水穿过太行，直接杀进河东上党郡ຉ去。这下，非但河北道南部ຖ的地方官员心中惶恐，河东郡南部的地方官员们也坐不住了。告急文书雪片样写进东都去，请朝廷增加剿匪兵力，早日还地方以安静。
“他，薛老二简直是个废物，找个ฐ女人也找不到！”杜疤瘌早ຉ已急成了疯狗，逮着谁都想咬上大口，“我自己去找，不信她还能ม飞上天去！”
又经历了几次折腾，渐渐的，杜鹃不再感觉到胸口烦恶，脸色也慢慢由á淡黑转向了蜡黄。孙驼子重新า给她把过脉ำ，命令她再喝碗糖盐水，平躺在塌上休息。然后将头扭向众人，低声说道：“她的命肯定是保住了，但能ม不能ม把毒物完全驱逐干净，还要看下毒的方子”
当然，酒宴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虽然大部分时间里，豪杰们都在互相劝酒，试图将彼此灌醉。但往往在推杯换盏的瞬间，某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已๐经代表了个条件，或个请求。而在举ะ头痛饮之ใ前的句醉言，也许就是个承诺，或是个约定。只是说话和闻听彼此都是心中有数，无须明说，也无须ี写于纸面罢了。
对于即将成为新า郎官的人，众豪杰总不好意思天天将其灌得不醒人事。所以探明了其酒量深浅后，便不再以他为主要敬酒目标。程名振也借机脱身，点滴地将众人的关注向张金称附近引。很快，张大当家就重新控制了酒桌上的主动权，每顿酒都吃得春风得意，酣畅淋漓。
猛然间，程名振眼前闪起道电火，把所有秘密照得通亮。
窦建德根本没打算留下罗成。
他不想跟自己的唯的妹妹直接起冲突，失去人世间仅剩ທ的几分亲情。他亦不想当众扫了程名振的颜面，使得本来就不安稳的洺州ะ营更加离心。他更不想因为ฦ窦红线的婚事而失去王伏宝曹旦等干老兄弟的支持，影响自己的雄图霸业。所以，他提前送了封措辞严厉的信给窦红线，摆出幅要绑罗成为质的姿ู态。
他早就料é定了，以窦红线的脾气，肯定不会让心上人成为ฦ阶下囚。他亦早ຉ就料定，程名振不会将好朋友献为晋身之阶。他更料定了，罗成如果不想成为程名振和窦红线的负累็，亦不愿面对自己้，唯的选择便是只身遁走。
而只要罗成走，他面临ภ的种种问题便迎刃而解。
封信，只用了薄薄的封信。窦建德就解决了所有难题。其对人的把握，居然精准如斯！
程名振脸上依旧ງ堆满了微笑，隐隐地却觉得整个面颊๐都开始酸疼。被挫败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都不愿再抬头去看窦建德的眼睛。
在权谋方面，他跟窦建德之间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自从相遇以来，对方每每动动手指头，都让他用尽浑身解数都难以完全化解，更甭说找到机会反击！
他就像只装作水晶瓶里的鱼，无论如何蹦跳，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对方高兴，就可以将他捞出来，大切八块，炖炙脍烧，随心所！
窦建德却不管程名振肚子里是如何滋味。兀自拈着青梅，细细品味。他喜欢看程明哲这种手足无措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有成就感。
类似的感觉在王伏宝杨公卿曹旦ຆ等身上根本找不到เ，这几个ฐ家伙虽然骁勇善战，本质上却还属于粗人，耍弄他们根本无需费太多力气。耍弄过后自己不加解释，他们亦不晓得上当。反而笑呵呵地甘之如饴。
类似的感觉在宋正本孔德绍等干文官身上也找不到เ，那ว帮家伙个个都自命清高，旦发觉被人戏弄了，立刻๑眼冒怒火，头现青筋。到头来自己不主动认错，根本不可能ม再有好脸色看。
唯独程名振，足够聪明，也足够有涵养。中ณ招后能迅速感悟，感悟后又能隐忍不发，让人享受更多的乐่趣。
屋子内片沉静，宾主之间谁也不说话，连空气都透着诡秘的味道。
猫捉老鼠的游戏最后被亲兵们的脚步声打断，程名振要的笔墨被送来了，君臣二人只好暂且各自放下心事，处理公务。
“臣，臣，臣其实跟徐茂公只有过书信往来，比较熟ງ悉的是谢映登！”程名振提起毛笔，又慢慢放下，低声向窦建德解释。
“无妨，眼下谢映登就跟在徐茂公身边。李密跟他合不来，用张亮顶ะ替了他瓦岗军哨探总管的职位！”窦建德摆摆手，笑着说道。“你直接写信给他，让他劝说徐茂公亦可。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孤相信以徐茂公的眼光，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程名振想了想，觉得窦建德的话很有道理。便安安心心地落下笔去，先跟谢映登套了几句交情，然后把窦建德的意思如实转告。在信末了，他还没忘了对徐谢等人的际遇深表同情，并且劝说对方既ຂ然已๐经知道了李密如虎狼，不如早做打算，据地自立也好，前来投奔窦家军也罢，自己้定给予鼎力支持。
窦建德对最后这几句话非常赞赏，按了按程名振的肩膀，以长辈的口吻夸赞道：“这就对了么？朋友之间不可相害。但在不让其受损的情况下给自己谋取好处，又何乐而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