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三年多来，我脑แ子里总是浮ด现出迎风含泪送我的情景，我总也为她的惊人的美而感动，穿中国旗袍的样子，穿着半透明的纱裙的样子我是去过泰国的，和女友起去的，大概五年以前就去过。泰国最有特色的旅游是人妖。提到泰国，就不得不让人想到泰国的人妖。我个ฐ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在家翻箱倒柜。我记得，我和女友在泰国和人妖起合照留影的。是的，我终于找出来好几张有人妖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妖同样都有着艳丽ษ的美，但静静地看着那些照片上的和我或者和女友保持着微小距离的人妖时，我失去了对人妖产生出的异样的感觉。即便是我和女友爱时，我脑中都是迎风的样子。”
回国后，我回到女友的身边，我和女友照常象从前样，约会，吃饭，睡觉，爱，切看起来都那么相同。其实，是有区别的，这区别很明显，却潜藏得很深，只有自已才能体会得到。那ว就是我再也对结婚提不起热情来了。尤其是我看到赤身捰体躺在我身旁的女友时，也尤其是女友和我商量着买结婚用品时，和我设计着我们未来时我就越发的害怕结婚。我想，结婚有什么好处呢？是宣布爱情还是禁止再爱的权力？其实，对结婚提不起先前的热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为ฦ什么会这样呢？我而再再而三的问我自已，我为什么就这么讨厌结婚了呢？后来，我终于弄明白是怎么เ回事了。没错儿，跟迎风有关。你想啊，如果我没有那ว趟旅游，或者直截了当地说，如果没有遇到迎风，我还会如继往地保持着对于结婚的向往。男人比女人更渴望结婚。因为结婚对于男人来说，得到的利ำ益更多于女人，但往往，男人总喜欢摆出副拒绝婚姻的姿态；女人呢，虽然对结婚表现得比男人要强烈些，但那ว只是种假像。婚姻于女人来说，更多的是失去。至少我们中国的女人是这样的。女人在婚姻上表现得越热烈，就意味着女人对自已对生活，尤其是对即将消逝的华年越来越充满着不自信。
隔了天后，我又去协和医院探望柳迎风和伍。之ใ后，便是每天都去次医院，有时天之内要去两ä回。这么做是为了给柳迎风当个替手。我觉得我有必要帮她。迎风和伍在这个城市里跟我的处境样，没什么朋友和亲人可依靠的。
“你别挂电话”电话这头，我听见那ว芬在喊我爸爸接电话。爸爸接电话的时候，我们也只是相互问候了几句，叮嘱了几句，说些温暖体贴的话，便挂了。爸爸始终是关心我，爱我的。我始终是他的儿子。只是，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是他的唯了。比方说，爸爸在问及我的近况时，问我，“科子，又演新电影电视剧了没？”我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爸爸。爸爸是知道我年前就从电影圈子里被那个可恶的导演给哄出来了。爸首先从报纸上看到เ这条信息，然后又从我的电话里确定这个事实。爸爸糊涂了？大约是幸福得有些得意忘形了。我点都不计较这个。因为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成年意味着独立和跟依附决别ี。猫儿狗儿或鸟儿等动物，旦长大了，便要被迫离开父母。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她是”我极不愿意说“变性人”这样的字眼儿的，所以为ฦ了想另外个词来代替这个词，我因思考而使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什么เ时候？”
“我明白。”我说。
公园内有个大的足球场地，绿油油的草地上洒满了无限的青春与活力。我们同时伫立观看，且同时产生了在等待着逗留在球门外面的足球飞进门内的兴致。球，还是被个少年踢飞了。我撇撇嘴角，不怀好意地笑道，“中国足球总处于这样弱智的水平，总也看不出有点长进的迹象。您说呢？”
我们并肩漫步在公寓附近的公园里。已是暮春之ใ际，公园里景色怡然，草木葱郁，鲜花绽放，鸟儿虫儿蝶儿知了儿还在嬉闹，还在欢噪。
“比如说，他有没有跟你讲过想结婚”雯声音越变越小了。
“比如说？”我想弄清楚雯具体想了解什么，关心什么เ，对什么เ感兴趣。
我说过，我早就想冲那家伙发火了。我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不是么？
老子完了又能ม怎的？问题是我完了，我心里怀着的那ว股子闷气也终于解了。
“当然，忘不了的。”“往事如烟”酒巴๒，它小小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不能ม够使人做到像“老麦歌厅”那样难忘的。迄今为ฦ止，“老麦歌厅”是我所见到的最使人难忘和想去的去处。我想起“往事如烟”纯粹是由á场雪引起的。那是个难得的在十二月中旬便下了那样场大雪的日子。我不是北京人，我是听道的老北京人讲的，他们说几十年也没遇到过像那样的早到เ的大雪。从他们的惊奇的脸上，我仿佛证实了那场雪的罕见。我的家乡南京倒是随着我的年岁的增长，看场那样大的雪再是难得的事儿了。
“你还记得我们去年那个下雪的日子里去的那个ฐ在城郊的叫‘往事如烟’的酒吧吗？”柳迎风问我。
直到เ歌唱完了，我还不清楚陈小曼就是梦露。
接着，从传声器里传来了“有请洛科上台唱陈小曼顾客点唱的狼”。这实在于我来说是种荣誉。或者说是种自尊心受到เ的挽救。个业余歌手来歌厅，接连几日没有顾客点叫他唱歌，实在是很难为ฦ情很没面子的事儿。
“爱还会有假？你真逗。”她的笑让我感到เ自已问得有多愚蠢。
“你，真的爱他？”我问。
我由后面揽住柳迎风的腰身，“进到这间房，才觉得真正与你贴近。”而后，我做了个ฐ非常夸张的动作，噘起嘴，吸动着鼻翼，加快吸气的动作。
柳迎风把我带到เ间她说她在朋友家里的卧室。我进卧室，便闻到了股熟悉的气味。显然，是柳迎风身上的气味。
我渴望每天都是星期三，这样，我就可以在形体课上看到柳迎风小姐。我也变得非常热衷于观察和了解切关于柳迎风小姐的点点滴滴。
我很少在学校看到柳迎风小姐。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也不过是她来去匆匆的段影子。我听说，柳迎风小姐不单只在我们学校教课，她同时还受聘于其它的艺术学校。所以，我几乎只有在每周三才在课堂上能近距离地看到她。我特别喜欢看她，她很漂亮。
考上大学的暑假格外的漫长，但我却过得相当愉快也相当伤感。爸妈在我高考前就许诺，说只要我考上了大学了暑假想怎么玩想到เ哪儿去玩都可以。
第五章
代星儿看月亮的样子比月亮还美，还要迷人和生动，有种像是梦的迷离的朦胧的飘浮的感觉。就像我少年时常作的无数的纯净的烂漫的梦样。
我们看的不是自已家乡南京的星星和月亮，我们看的是武汉的夜空里的星星和月亮。星星很明很亮，月亮也不是我从前看到的混浊模糊的月亮。
“认识年的朋友。”我说。
“代星儿吧？”原来迎风也在我身后。我以前跟她讲过代星儿，我的纪念相册里有很多同学的照ั片。我也指着其中的张照片对迎风说，这就是我的初恋情人代星儿。
“嗯，第个女孩儿”我神采奕奕又神秘兮兮地说。在场的或许只有迎风才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倪弯呢？”雪晴说，“待会儿倪弯也要来”
正说着，倪弯抱着束鲜艳的玫瑰花由外面进来了，“我来了，雪晴姐今天好漂亮呢，像个准新娘。”然后对小马说，“哇，小马哥今天简直帅呆了。”
是我打电话叫倪弯过来的。倪弯朝我走过来，象以往样习惯性地挽住我的胳ฑ膊，用充满幻想和羡慕的笑容看着雪晴和小马两个ฐ。雪睛抛给我个“看你怎么办”的眼神。我倒不以为ฦ然，我并没有对倪弯承诺过什么或表白过什么。自从迎风将她的爱情像春天移植树木花草样地由á我的体内完整地移植走了之ใ后，我直还认为我体内有个坑或者洞什么เ的。我直都在努力试着填补，用友情工作睡眠日三餐什么เ的来填补，可始终还是觉得体内的那个ฐ坑呀洞呀的，直保持着原样儿。
我明白，那ว洞或坑空掉了，不是随便拿什么就能补起来的。它究竟不是树木花草之内的，移植掉了便可以用水或土什么的填填就算完事儿。爱情可没这么简单，你移植了它，还得要用爱情来填补。
从第次看到代星儿起，特别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与她再次相遇后，我感觉代星儿就是上帝特意安排来填补我体内那ว个空洞来的。算起来，七年前她就是我的女人了。那时，我不就这么想过么？如果她的胸部长得跟艳星叶子媚的样鼓胀，坚挺，我就下决心要娶她做我的女人的。那ว时，我十七岁。十七岁，是个想入非非的年纪。
我常去洛科咖啡厅，因为我还摸不清代星儿的心。年都可以使什么都变得面目全非，何况七年？七年改几朝换几代的可能性都有。比方说，代星儿现在满口都是地道的武汉话，地道的武汉人“贼”指聪明之意的嘴脸，身上是“九头鸟”的丰满羽翼。
七年前我们还是个屁事不懂的少男少女。张白纸。还有着丰ถ盛的总渴望着早点用完却总也用不完的青涩。
那回，我和代星儿从影楼出来，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我突然侧过身来将代星儿搂在怀里，想吻她。将她看作她是我的女人那样的习惯性的吻她。她却拿手挡住不让我吻。这出乎ๆ我的意料。七年前，我想怎么吻她就怎么吻她。她变心了？
“为ฦ什么不让我吻你？我知道这么多年你直都没有忘记我，直都爱着我。你骗不了我！”单独和代星儿在店内的过道或者在她的办公室里的时候，我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与霸气。压跟儿的副代星儿是我的女人样的德性，只差没跟她说，“你是我洛科的田我洛科的地，我想怎么弄就怎么เ弄”。
“等你恢复到高中时代。”她说。
“这是你的理由还是拒绝我的借口？”我依旧ງ保持强硬与不屑。然后我自信地说。
“就算两样儿都是吧。”代星儿漫不经心地回答。
“就算是吧是什么意思？因为那老头儿？”我用咄咄逼人之势追问，“你和他关系不般吧？！还记得我在火车站送你的时候，你说了些什么เ——我可没忘记。你说，‘放心吧，我即使堕落，也得像个天使。’”
我来洛科咖啡厅的时候，不止次看到代星儿和那个秃顶的四十几岁的老男ç人在起，样子非常亲密。这事直憋闷在我心里。我有好几次想说出来，直没有借口。
“有关系，关系大着呢。”代星儿镇定自若地望着我。
“哈，缺少父爱就再找个年龄大点的，比方说，五十岁以上的不是更好么？”我手舞足蹈地冲她嚷嚷，“你也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知道这店肯定跟那个ฐ秃顶的老男人有关。凭你的经济能力是盘不起这样个还算不赖的咖啡厅来的。”
我确信代星儿是那秃顶男ç人包下的二奶或地下情人。我将我心里怎么想的几乎全都给骨脑儿的倒出来了。单单没有说“二奶和情人”这样的字眼儿。它们不知怎地，像大颗的药丸子搁在咽喉处，给卡住了。就像好多次代星儿说“凭什么你管我呀？”的时候，我时也摸着脑แ壳不知道为什么เ。对啊，凭什么？
我还是气不打处出的德性，伸出只手来在代星儿面前糊乱ກ的晃来晃去，脑子里想的是“凭你七年前就是我的人”，嘴巴糊乱地动，喉咙里却吐不出半点声音。这句话比卡在咽喉处的药丸子更深，更严密。
“凭什么呀？”代星儿见我无话可答，更得意了。
“凭什么？凭你爱我。”我理直气壮地叫。我还从来就没有想过，我怎么又像从前，又变回到七年前那ว样，爱冲代星儿发火了。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代星儿还是副什么เ也不说，好像街上那ว些看人打架闹事寻乐่的看客的模样儿。我得另想办法。
我直在跟自个儿或者在跟代星儿暗中较劲儿，也跟那个秃顶男人较劲儿。我看出那秃顶男人来了。我暗中ณ跟踪过代星儿和那秃顶男人。这行为有点可耻，但不无耻点，我就会无法实现我“挽救失足少女”的壮举取得成效。
最后确认，代星儿的确和那秃顶男人有关系。什么เ关系，无非是这个时代的“病症”。只要无耻点，女人总是有办法寻找到出路的。男人是跳板，或者说，桥梁。女人的身体是通过桥梁的商品。
那些天，我没再去洛科咖啡厅。我躲在离“洛科咖啡厅”100米之外的家音像店里。这家音像店有条小路，是那秃顶ะ男人来去“洛科咖啡厅”的必经之ใ路。秃顶男人星期出现两次，时间不限。但从来都是下午来，傍晚就离开。不难猜出，这是个有隐情的男人。别看他每次倒是西装ณ革履油头粉面的，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儿，其实是个吃软饭的家伙。严å重的“妻管严å”患者。戴副细边黑框眼镜，也不是枉然。那近视眼也没白近视，是用丰富的知识积累而成的。秃顶男ç人是所三流大学里的副教授。
“请你离开代星儿。”我堵住秃顶ะ男人，手撑在墙壁上，开门见山地说。
秃顶男人东张西望，左顾ุ右盼阵后，吓得身冷汗。他边用纸巾擦拭边唯唯诺诺，声音小得像蚊蝇在嗡叫。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压根儿就不想听他说话。
“请离开代星儿。你！”我重复遍，声音比刚ธ才要高出几分贝。秃顶男人想说什么，想抵抗或反驳什么。这是我预料到เ的。男ç人不会白在女人身上花钱的。
我没等他开口便说，“如果您再出现在‘洛科咖啡厅’，我会将你的事告诉您的富婆妻子，告诉她您在用她的血汗钱在外面胡来；当然，我也会到您所在的大学里”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坚决不再来。请你也不要将这事张扬出去。”秃顶男人说，“就当是交易，怎么เ样？”
“好，交易成功。就看你的表现了。”我说完，扬长而去。
以后几天，果真不见秃顶男ç人在洛科的咖啡厅出现。我觉得挺得意的。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这儿啦。”我附在代星儿耳边小声地说。
“谁？”代星儿从帐目上抬起头来。
“还有谁呀？癞哈马呗。”我坐在沙发上，头枕着双壁，得意洋洋地说。
“多事。懒โ得理你。”代星儿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起电å话，准备打电å话。
“别多此举了，你看他敢不敢接。不信，你试试。”我说。
代星儿并不理会，不停地摁了摁电话。电话果真没人接。她狠狠地将电话往桌上摞，气恼地说，“洛科，看你做的好事儿。”
“我做错了什么เ了？”我痞着脸说，“我是在帮他，也是在救你呀。我这样做也叫错呀堂堂的个大学副教授，在外面包养小女孩；话说回来了，教授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可是，用自已的钱包养女人倒可以理解，拿老婆的钱”
代星儿沉默了会儿，语气平和了许多，低声细语的说，“可是，说到เ底，人家倒底还是我的恩人”
“他也从你这儿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我无耻地说。
“如果真的得到了，我倒心安了。”代星儿淡着脸说，“他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但也只是望梅止渴。”
“你什么意思呀？”我气愤地说，“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