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先看哪边?!”他拉住她的手,询问。
“嗯。”尤桐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
她好热……头好晕……
可是容尉迟似乎为所欲为惯了,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唯我独尊。
脱就脱!
“脱衣服。”他幽幽说道,烟雾里深邃的轮廓让人分辨不出喜怒。
猛然间,他脑中一凛,被这样的念头狠狠揪住,嫉妒得发狂!
他心疼她被黎佳期打了耳光,才苦心布局这一切想为她出口气,可是她呢,她不但不感谢他,而且还完全不在乎,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ๆ他,她就只在乎黎佳期,不,是在乎黎远航,因为在乎他,所以连带着他的妹妹与家人也同样在乎!
果然,不多时后,容尉迟便宣布了这个令人玩味的第二个环节,方แ式相同,聚光灯再次选出一个人来,但却不是公主了,而是特别嘉宾,嗯,官方说法是特别嘉ล宾,或者是颁奖嘉宾,可其实就是个ฐ女佣,目的是上台去帮尤桐头上那顶小皇冠补最后一颗钻石。
周亚菲聪慧的眸子里流露出丝丝了然,将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放,转身坐到角落里,静等好戏开场。
他的压迫感太重,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几句辩白的话语在他阴鸷的眸光注视下显得那样生硬、那样苍白,听上去无力感十足。
“谁也不是。”尤桐坚决否认,抿了抿唇,忽然想到他刚刚的话,就立即编织理由试图搪塞过去,“刚刚我就不太舒服,不小心把酒洒到เ了客人身上,然后就起了争执……所以……所以才……”
“疼吗……”他带着笔茧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颊。
四年前,他就已经看过她的学籍档案,在台南念书时,她家长的签名一度都是赵婉华,那ว个时候他便知道了她与黎家的关系,他深知这个女孩儿的坚强与隐忍,他力排众议地把她纳入自己的专业里,如父如兄般的想要照顾她,而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她的老师,他想用男人的肩膀来保护她。
顿ู了顿,黎远航平息着内心的情绪,佯装ณ抱歉似的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闻言,黎远航清隽的脸庞上微微色变,的确,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有权利限制ๆ员工在公司的重大场合下的言行举ะ止,容琛的话滴水不露,完全是站在公司与上司的立场说的,让他没有办法再多言。
又想起了他父亲祭日的那ว一天,又想起了他抽屉里的那ว半张照ั片,心,蓦地有些发疼。
尤桐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恍然之ใ间有些明白他最后一个出场的意义,压轴式的到来肯定了权威แ的同时,却又隐隐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悲凉。
想着容尉迟对自己一次次的误会,黎远航无疑是首当其冲的对象,这一会儿她的心情本就抑郁๗,又看到他给自己打电话,她便更是烦躁,一点也不想接,当下就按掉了电话。
正说着话,她的手机忽然震动地响起,拿起一看,来电显示上是一个让她闹心的号码——黎远航。
尤桐瞥见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出现这样一副表情,心里忍不住暗笑,扬起唇角,却什么也没说。
容琛孩子气一般地撇了撇嘴,“没有以前的好喝。”委屈似的,又喝了一口,然后又是蹙眉。
家?!
一手拎着菜,一手拎着衣服,尤桐在大楼ä底下晃来晃去,用磁卡试过好几个ฐ单元,才终于对了,重新回到公寓之后,她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找到家了。
忽然,无限地悲从中来,冰凉的感觉漫上全身。
她胡乱地想着,莫名地心里一酸。
“黎少爷,我自己有药。”尤桐下意识地拒绝。
黎远航对于她的冷淡没有生气,语调还是那样平静,波澜不惊,却又隐匿着浓浓的关心,缓缓地道,“我打了电话叫药局的人送烫伤药给你,快递员估计一会儿就到,你下楼去拿。”
偌大的办公间就更安静了,只剩下尤桐一个人在奋斗,直到快十二点半,她终于算出了一份文件中的最后一个数字,这才停了下来,取出自带的便当,进了茶水间。
楚阔也是处于崩溃的边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嚷嚷着要去外面抽烟,很快也没影儿了。
妈妈再嫁已经十年了,她的亲情远了。
顿了顿,语气无意识地变得沉重起来,“宇宙一下子就是上亿光年,可是人的一生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一眨眼,可能ม就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男朋友吗?!”
“咦,这个是谁啊?!”
尤桐立即摇头,“会很挤的!”
故意无视他紧紧盯视的目光,她径自走向另外一张病床,可还没坐下,他就又叫住她,“睡这里!”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尤桐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เ办,她是和罗谨言一起来的,那自然也应该一起走,可是容尉迟没有发话。
罗谨言和林主管缓缓走近,向容尉迟汇报了一些公司的情况,还拿了几分文件让容尉迟签字,公事谈了将近四十分钟,罗谨言和林主管才起身告辞。
尤桐紧咬着唇瓣,在心里面暗暗叹息,她知道他不喜欢她的回应,不,准确的说,是他不喜欢她这样虚情假意的回应。
他的眼神很锋利ำ,让她不自觉地感到害怕,她只好低下头去。
胡蝶顿时忘记了容尉迟带给她的打击,红唇吸着珍珠奶茶,情绪似乎ๆ也一下子好了许多,一双美眸望着容琛,眼睛里都快要冒出星星。
“不客气。今天天气不好,我给大家提提神!”容琛笑着说道。
经历了一整天的忐忑不安后,尤桐终于挨到了下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