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红了，低头拿钥匙开门，并扔出一句：“就你有眼无珠，当我是小熊，别的男人，个个ฐ夸我凹凸有致。”肖言哦了一声，咕哝道：“都他妈瞎了眼了。”
我走到肖言面前，假惺惺地灿烂地笑，说：“哎呀，你看我们，都成长为国家栋梁了。”肖言不屑：“穿上西装ณ你就是国家栋梁了？脱了以后还不就是一只小熊？”
程玄打电话给我，说：“温妮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在你公司门口。”我说：“不信。”“那你出来看看。”“我不，你少耍我。”“快点出来，要不然我走了啊。”我出去，看见程玄站在电梯口，对我笑。我佯装惊喜地瞪大眼睛，也对他笑。
想必，程玄也像黎志元一样，想给我个惊喜。惊喜是种好东西，它短暂得像烟花，但却能闪耀了绵绵不久ื的沉闷。所以我决定配合程玄的故弄玄虚。
我对黎志元说：“谢谢你的酒，不过我想一个人。”黎志元耸耸肩，站到了露台的另一边。黎志元耸肩的动作像个小孩子，我也跟着耸了耸，想试试能不能耸掉不愉快。
黎志元拿了玻璃*โ*โ装的啤酒过来，对我说：“温妮，给。”我就用玻璃*โ*喝了起来。尽管酒吧里那样喧嚣，女歌手性感的歌却还那ว样刁钻地飘出来：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我听得心酸起来。
我冷下脸，一言不发，肖言从后视镜中打量我。这情形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坏脾气的大小姐，而肖言则是个惶惶不安的司机。
乔๒乔๒走了，肖言对我说：“上车吧。”我上了车，不过却是坐在了后排，因为我想，前排那ว个位子上，也许还留着乔乔๒的发香。
我开始失眠。
十天后，日子突然艰难起来。
我没给肖言回应。他这种决绝，不需要我的回应，就像我的独断独行，也不需要他的支持。这就像是两场戏，一人主ว导一场。
坐下来，我并没什么食欲，肖言的讯息像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我的天空。莉丽ษ说：“一个人刚来上海ร，不习惯吧？”我勉强点点头。莉丽又说：“慢慢会好的。”这句话不痛不痒，却缓解了我的忧伤。慢慢会好的，所有的不好，都是慢慢好起来的。
我在上海的第一个工作日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无功，也无过。
魏老板果然在午餐时间后才出现。他的裤子和衬衫都穿得花哨极了，像个娱乐圈中人。他把我叫进办公室谈了谈，分了些具体的分析板块给我后，又大肆吹嘘了一下公司的以前和可预见的以后，用以激励我这个初生牛犊的积极性。我觉得我之所以说他“吹嘘”，完全是拜他的花衬衫所赐。其实花枝招展并不为过，但我就是会没来由á地想到八个字：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挂了电话，我和肖言才开始了真正的交谈。他问我：“怎么决定来上海工作了？”我自然隐瞒了我的居心叵测，我道：“四处找，恰恰上海这份最令我满意。”我问他：“你呢？开始上班了吗？”他点点头：“一个星期了。”我和肖言像两个久ื别的朋友，说着或真实或言不由á衷的近况。我忽然觉得有点可悲，为着那ว日渐滋长的隔阂。我抖擞了一下精神，笑着对肖言说：“小公子，这才回国没几日，就有钱买车了？”肖言也笑了笑：“家里的钱，不光彩。”我的精神又萎靡了。我始终隐隐地觉得，肖言的家庭，像一堵墙，他不会翻出来，而我也爬不进去。不过事实上，我从未了解过那堵墙，一切，都是我的直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