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刮过胡子,下巴上青青的,空气里若有似无一股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了吗?”
老爷子年轻时便是火爆脾气,如今老了亦是如此,这些年来在家族中极有威望,向来是说一不二。
来人正是云轻飏的四叔,云轻川的父亲云耀霆,也是这一代里唯一还健在的云家长辈。
尽管云伤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可话语里仍是隐隐透露出一丝咄咄逼人。
“等什么,云家那个蹲了三年监狱的养女吗?轻川少爷,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内情,家族里其他人还都蒙在鼓里,我就是那ว个众人口中离经叛道的不孝女。”
“大家族里人多,自然心思也多,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我只希望轻川不要糊涂。你在他身边也好,算是有个提醒,也有个掣肘。”
也正是这份信任,险些让他丧命,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无数矛头都指向他的亲四弟,也就是云轻川的父亲。
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格外疲惫的云伤不再开口,在舒适的面部按摩的呵护下,她很快再一次萌生了睡意。
她比云伤大了五岁,今年已经是26岁,自从归国后,父母对她终身大事的念叨就不绝于耳。只是她似乎对自己的婚事毫不着急,身边貌似也没有亲近的异性。
如果自己也曾经历这些,云伤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还能做一个ฐ正常人,她连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女人折磨起女人来,比起男人要狠了百倍,千倍不止。撕扯长发,烟头烫,牙刷插下体,夹乳
头,简直令人发指,更有无数性变态患者虎视眈眈初入监狱的新人,想要将其调教成自己้的私人玩物。她的生命因为他,被硬生生分成了三段:幼年时在贫民窟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八年,云家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十年,还有女子监狱里寂寞得快要发狂的三年。
云轻飏如是说,在云伤正式成为他的养女那一天,也是她来到云家的第一天。
“怎么เ,觉得我说的不对?”
不对,大老板这种人,怎么会和神父一样呢,阿裴费解地摇了摇脑袋,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忽略了自己此刻俨然是一只待宰的鸡。
嗫嚅的话语,声音渐渐低下去,她知道,他们的话,是真的。
“我、我还有两个月才八岁……”
万国城是本城中有名的shoppingmall,奢牌众多,但也因为昂贵的价格令普通人望而止步,同时据说也是明星艺人们最常出没的地方แ之一。
“遵命。”
云轻川ษ伸手在额头旁้边比了个军礼,立即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云伤看着他与云轻飏几乎无二致的侧脸,实在想不通,他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
或许是美
色,可云轻川ษ这样的男人,什么เ样的美女没见过。又或许是人质,可云轻飏那样的男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舍弃自己้的既得利益。
如此看来,她怎么样都是一枚棋子,区别只是在于,留在谁的身边。
将车子在万国城的地下车库停放好,云轻川很自然地牵起云伤的手走进电梯,一路直达楼上的女装专柜。
他一向很大方,对待女伴亦是如此,因此专柜的柜员们对眼前这个年轻的阔少十分熟悉,见他走进来无不是热情相迎。
“云少,欢迎光临ภ,这一排都是当季新品,昨天刚到的。”
店长亲自接待,态度恭敬,说话间悄悄将好奇探寻的眼神投放在云轻川身边的云伤身上。
这是个美丽的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装束很低调随性,一副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饱满的前额和尖细的下颌๒,她瞧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她身上脚下穿的到底都是什么เ牌子,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私人定制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