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莫风的两只手臂搭在桌子上，手里绕着已经空了的酒杯，应了沈成予的话，缓缓道：“今天的会，还是提到了企业管理上的问题，我觉得，这件事情上级还是重视的很。”
沈成予浅笑着挥退那服务员，自己也搁了杯子，只说：“是啊，那就一杯点到为止，温书记，咱们不如直接进入正题？”
“什么途径？”
问罢，却见沈成予抿着唇竟然笑了，他的眸子不似最初的灰暗，终于有几分明亮，言诺看着，不禁松了松纠结的心。便听他道：“解决这件事情不一定要从对付上下手，还有别的途径。”
言诺随手拿起一个ฐ相框，细细看了起来。
踱步来到เ靠墙的桌柜旁，她的双目被那桌柜上摆满的照ั片吸引住了。老旧的相片上带着的岁月痕迹昭示着它们的年纪，泛出的淡淡黄色又像是记忆不愿离去。
她握紧了电话，正要想着说些什么来安抚dennis受伤的心灵时，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眶中。
言诺只当他是夸奖自己了，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头蛮牛，横冲直撞，谁阻拦谁受伤。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那黄橙色昏暗的房间，那出现在画面右上角的旧ງ钟，这些不都是景苑那所公寓里的摆设么？
dennis说的对，这么多年来，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想过要去了解沈成予。但凡她发现了dennis所说的沈成予的那些缺点，也不至于在看到那视频的时候一点觉悟都没有。
言诺徒然有些紧ู张，问她：“……你是说，温叔叔也被连累了？”
温流听她打听自己的父亲，收了目光，只撇嘴，“你是想要我爸帮你解决戈雅还有沈成予的事情么？”问罢见言诺果然露出了期待的目光，她却转而叹了口气，“晚了，这事儿牵扯了我爸的一个同事，风头又紧，他被调去江北市开会去了，个ฐ把月回不来。”
语罢，就像沈成予潇洒结束视频一样，她也是抱着电脑潇洒地离开了会议室。
林安娜在走之前替他解释，“沈总为大家留下来的话只有这些了，辞职信在这里，各位还有什么问题，看来只能ม等沈总脱身回来再说了。”
齐刷็刷，众人又是将目光全部ຖ移到了她身上，她只看着邵云卿一人，朗朗道：“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两年前，是沈成予一手将戈雅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而如今，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你们就说要免他的职，未免有些太过无情无义了吧！”
众人交头接耳之际，言诺却是没有把持住，顶着枪口站起身来，“我不同意这样的决定！”
她挡在林安娜面前，重重地叹口气，说：“林安娜，你不说我也不强求，但有句话，我还是想说，谢谢你没像他一样没良心的一走了之，谢谢你留แ下来……”
不知？天地都不知道，她林安娜也会知道！可言诺也知道，这个时候用强的，她只能是一败涂地。
言诺擒住他看不出情绪、深若幽谭的眸子，才明白他话中有话。他的中文差强人意？呵！可真是讽刺至极，已如此这般参透她的心意，才真是该让人“嗔目结舌”。
至此，dennis面上的笑才尽数褪去，也露出他的本性，“知道。言诺，你终于还是没撑下去。”
“沈先生早就知道若是这件事情被揭发，他必然脱不了干系，而且有人抓住他和李成接触的证据，他必须走，不然外人都像你一样脏水一盆一盆的泼过来，他怎么也洗不清。”
一个月？就是他们要离婚的那个时候。
他那张没有半点波澜的脸和当时递给她离婚协议时一样，冷眼旁观着世态炎凉。言诺曾经多次怀疑ທ，他是怎么凭着这张冰块脸在法庭上厮杀拼搏的。
走出陈卓的办公室的时候，言诺正巧遇上了尹律师。
是安慰她？还是替她难过？不管哪一种他都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