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眨了眨眼,迷糊地问:“她们是谁?”
“二小姐。”十一是陪嫁过来的,称呼总是改不过来,至今都称呼她为小姐:“你好歹也要争取争取,我和忠伯都要被她们欺负死了。”
伊人喘息着坐稳,然后,便对上了贺兰雪放大的脸。
端端正正坐在婚床上。
她还没习惯被别ี人伺候着。
这个ฐ突变,终于将身边那个发花痴的小丫头的魂儿给唤了回来,小丫ฑ头连忙弯下腰,想将自家二小姐扶起来,伊人已๐经试着自己้爬起身了。
可面前的那个小女子,一张圆嘟็嘟的小脸耷拉下来,眼睫轻颤,呼噜打得不亦乐่呼,更可恶的是,她的睡像还极其不雅,那口水,几乎ๆ滴到了红艳艳的新娘袍上。
他还不想自毁形象。
灵魂换了,甚至——没有人发现异常。
伊人在她的躯壳里醒来的时候,她的唇角兀自挂着笑容,轻柔纯美,如柳絮落地,尘埃不见。
仲春的太阳真是温暖啊。
耳边又响起十一的声音:娘娘,你务必要将王爷引过来,哪怕只是坐着喝杯茶,也不会被哪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小瞧了。
她倒真的不在意,小瞧就小瞧吧,又不少块肉,而且还能ม远离是非,多好啊。
可是,她能这样心安理得地过一生,十一呢?
十一正是豆蔻年华,青春美貌,凭什么要随她一块儿蹉跎?
伊人几不可闻地叹声气:罢了,人各有志,她还是帮十一这一回吧。
打定主意,伊人磨磨蹭蹭地从秋千上爬下来。
“娘娘要出门吗?”不远处劈柴的忠伯关切的问。
“是啊。”伊人甜甜地回答:“我去找王爷。”
忠伯大喜,只料这王妃终于开窍了,不再整天懒懒散散,不谙世事了。
“我刚才听茶房的小赵说,王府今儿个来贵宾,王爷可能在花厅里待客呢,王妃不妨过去碰碰运气。”
“谢谢忠伯。”伊人谢过后,便施ๅ施ๅ然地走了出去。
十一没有随行,她正躲在屋子里收拾打扮,等下演出一场凄惨绝伦的苦情戏。
伊人一直走出了院子的大门,才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花厅怎么เ走?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路,何况时间尚早,伊人又不喜赶时间,不如慢慢寻吧。
打着晃悠悠的念头,伊人索ิ性游山玩水起来,顺着漆红的长廊款步向前,长廊两侧,清水悠悠,鲤鱼相戏,阳光清照ั,和风缓缓,好一副和美如斯的春景图,让人——
让人春懒浓浓啊。
伊人很不雅观地打了个呵欠,决定还是速战速决,赶紧把贺兰雪拉去,撮合他和十一再说。
呵欠刚打完,一个ฐ衣饰鲜亮的小丫ฑ鬟捧着一碗莲子快步从她身边跑过。
在她消失之前,伊人终于反应过来,喊了声:“嗳~”
小丫头停下脚步,狐疑地转过头,望着她。
伊人友好地笑笑,问:“请问花厅怎么走啊?”
“花厅?”小丫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你是谁啊,我之前在王府怎么เ没见过你?”
“我上个月过门的。”伊人耐心地解释道:“你不用见过我,只要告诉我路怎么走的就行了。”
“你就是第十五王妃啊。”小丫头恍然大悟,圆溜溜的眼珠不怀好意地转了转,然后指了指右侧一个ฐ有点偏僻的小道说:“往那边,直走。很快就到了。”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王爷今儿个在花厅宴客,王妃知道么?”
“我就是要去见王爷的。”伊人直言不讳。
“那ว就往那ว边去吧。”小丫头丢下一句话,不再管她,依旧端着那碗莲子,屁颠屁颠地跑了。
伊人则转过身,往她指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