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在看他,他满不在乎地又吹了一声口哨。
领头的一个,眉花眼笑,嘻皮笑脸,对着我猛瞧。
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我大笑起来。
我再忍。
不以善小而不为我虽然做不到,不以恶小而为之这一条,绝对我是典范。
还有的时候,我会作一点点小动作。比方说玩玩手指头什么的。
我暗地里窃笑。
他们沿线跟着船队,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尤其是方墨。
最妙的是,她们每一个的明艳妩媚,又各不相同。
“段青青你跑到哪里去了?”季宏伟说。
恶心!!
如果你硬要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也不反对。
小伟,就是季宏伟。
我跟阿平坐下来,看书。
过了一会儿,我眼角有一个手指头在轻轻地敲桌面。
我抬头。
卫江涛微笑着说:“对不起,你带字典了吗?我想查一个单词。”
我拿字典给他。
过了一会儿,他还回来。
“谢谢你。”
“不客气。”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ฐ手指头又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轻声说道:
“对不起,你有没有多余的笔?我的没水了。”
“诺。”递过去。
“我很麻烦吧。”他笑笑。
“不会。”我说。
我这个人,对于有好感的人,就会比较偏心。
换了是个别的人,我老早翻个ฐ小白眼瞪他了。
“你在看资本论!”他惊讶地盯着我面前翻开的书。
咦,这个卫江涛๙,真的好象很闲的样子。
“唔,”我说,“怎么啦?”
他看着我,“段青青,你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女生。”
这个算是夸奖吧?
我不知道。
从小到เ大,我听到的夸奖并不多。
不管怎样,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抿着嘴一乐。
“是吧?”我说。“其实我也是瞎看着玩的。”
旁边的宋建平,这时候从她的书上面抬起头来,两眼发直,看着卫江涛。
“这位同学,”她不冷不热地说道,“如果你对青青有兴趣,可不可以麻烦你另外找个花前月下的地方,这里是自习室你知道吗?”
在我的印象里,宋建平同学一向非常自我。别的人别的事,一向不怎么入她老人家的眼。
她只看得见她自己鼻子底下那块地方。
她唯一看得上眼的那个人,就是她照ั镜子的时候,跟她面对面的那一个。
她只听得见她想听到的话。
她如果不想听,就算你在她耳朵边上吼,她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今天的阿平,有些不同于往日。
在我的印象里,卫江涛同学一向稳重大方,待人谦和有礼ึ。
今天的卫江涛同学,难得的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
我咬着腮帮子在肚皮里闷笑。
我知道,这是阿平在报复我那天夜里的东流入海事件。
我冲卫江涛摆摆手,“回头见。”
人家卫江涛同学涵养就是好,很快恢复常态。
跟我点点头,他回到座位上继续看书。
晚饭后照例,我溜到免疫学系五楼,季宏伟的办公室里去。
他们从二年级下半学期开始,已经跟有关学科挂勾,跟着教授们进行一些基础科研工作。
“喂,我把资本论第一册看完了。”
“嗯。”
“今天我在图书馆上自习,有人夸我与众不同呢。”
季宏伟目不斜视,盯着电脑屏幕:“哦。”
我轻轻踢他一脚๐,“就是那个ฐ卫江涛。你还记得他吗?”
“谁?”他停一下,鼠标点回去,重新输入数据。
我踢他的时候,害他输错了一个ฐ数据点。
“卫江涛嘛。上次那个红纸条情书,就是写给他的。我跟你说过。”
“哦。”
“我发现那个男生,挺有意思的。”我想到阿平的反应,忍不住偷笑。
季宏伟输完数据,设置曲线拟合的参数,不理我。
“喂,你说,”我又轻轻踢他,“一个女生,平常也满酷的,突然对一个男生反应过敏,三番๘五次跟人家过不去。是不是有点古怪?”
季宏伟嗯了一声,“怎么一个古怪法?”
“就是对他有意思呗。”
他停下来,端详着屏幕上拟合完毕的曲线,“有什么เ意思?”
我嘿嘿地笑,“这个你的经验比较丰富。大家这么熟了,你就不要在那里扮清纯了。”
他将绘好的图存盘,终于肯回头看我。
“段青青,你到底想说什么?”
“再装ณ就不象了。心虚呀?”我瞪回去,“那你说,你那个师姐范虹,干嘛ใ总是跟你过不去?一说话就是冷嘲热讽,酸不叽叽的,你敢说她没问题?”